第八章 展翅？
“一柳啊，你看，大部分人可能一生都无法踏入地境。”刀的声音，“但他们一样很开心呐。” “何况你都不知道那小郡主在哪里呢。”刀语气轻松，但心里有些担忧。他还是有些担忧甘一柳因为这之类的原因而急功近利甚至以后他不在时误入歧途。 甘一柳明明感觉自己时刻都在进步，只是为什么一点触摸到地境的感觉都没有？于是他又和刀探讨着，刀也不知道解释过多少次了，他还道甘一柳是因为某些原因，比如汀雨，急躁地想要踏入地境。 “刀叔，我知道，强者的成就不是一朝一夕。”甘一柳道。 他记得自己看到过的一个故事。说远古的神话里，有一种斩天鸟。它们的身体，自然地吸收和沉淀天地的精华，从出生时，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可是它们却不会动，只会默默地接受不论是什么，在它们身上留下痕迹，不论是好的坏的。 所以，无数人只把其当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石头罢了。可等到千年万年，这石头会变得越来越大，当它们生出生命。那巨大的石头，就会成为它们最锋利的翅膀，它们就像是一直裹着翅膀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只为了磨炼那双翅膀。 然后，就像曾经蜷缩的小鸟，不同的是，它们大得看不到边际。它们到成熟的那一刻，就会真正长大，它们会毫无阻碍地，张开那双翅膀。整个世界的黑夜，据说就是无数的斩天鸟在每天一半的时光，展开翅膀而自由翱翔。 不展则矣，一展遮天。 甘一柳记得自己当时看到这个故事时的那种向往和激动。谁不想吸引住所有人甚至天地的目光呢？他当时就暗暗知道，自己会努力地磨炼那现在看起来只是石头的翅膀，即使可能永远都展不开。 不过甘一柳，很快又被那些风景如画的地方，还有沉默背负劳作，却时而会露出微笑的人们，吸引过去了注意力。 刀点点头。虽然他们并不富有，但甘一柳依然会帮那些路边或者角落里那些流浪的人们，帮他们买一些吃的，穿的。当然，花的是刀的银子。刀笑了笑，这孩子。 不过，现在，甘一柳身体里面那些力量，已经遍布了超过一半，并且，慢慢，这种增长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这还只是他只能理解和感应到最简单的几种种类的草的效果。当然，这些类型的草，数量的庞大，也是远超很多其他。 “刀叔，有很多人说我们西域是最贫瘠的，是吗？” “的确，这里的玄力浓郁程度，比不上南域、北域、中域，还有……” “还有什么？”甘一柳追问。 “还有强者如林的东域。”刀抬起头，仿佛看到了东域，那曾经自己所看到过的辉煌。 他接着说道，“只是那里，除了根深蒂固到成为支撑力量的势力，其他势力，说不定前一天还在举酒欢庆，第二天便会被夷为平地……” 甘一柳感觉到刀的感慨，似乎有过亲身经历。 “刀叔，形叔和你都很少讲你们过去。”甘一柳顿了顿，“你愿意给我讲讲吗？”他本来就一直很好奇他们的来历，要知道，形吀的经历和见识，恐怕不像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围猎为生的普通人。 “哎……他曾经是门主的义子。”，“那时我……”刀却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甘一柳，眼里有警觉。旋即恢复平静。 “一柳，我只能告诉你，其实你形大叔可以有很好的前途，只是他在不该出来的时候，非要出来。”，“他小时候都没怎么接触过玄力，却依然在东域也能算得上是天赋出众。” “一柳，你可能无法想象东域的混乱，那里，妖甚至强大得据说还有天境的妖，很多外在的力量，只要你被卷进去，可能就是尸骨无存。”刀搭着甘一柳的肩膀说道。 “天境啊……”甘一柳眼里露出崇敬，但依然记得雅菜道人说任何人都要保密的嘱咐。他还以为雅菜道人是真正的天境，不过雅菜道人虽然不能自如地凌空，但综合战力，的确能够达到现在人们眼里的天境强者。 “一柳，你……”刀很想告诫甘一柳永远不要去东域。甘一柳真的是太过普通了，而且如此年纪，便已经是两个旋涡交汇的受害者了。 但刀还是停下了想说的话。 “刀叔，怎么了。”甘一柳却是不自知。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只会在这西域，他哪里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想到是这样，就一定会那样发生。但他还是从这简单的话语里，隐隐感觉到那似乎群星璀璨的东域。 “没事。一柳，你只要努力，也会有成就的。”刀换了个说法。 “嗯！”甘一柳点头。 “走吧。”刀驱马而行。 甘一柳却一下子使劲一蹬脚下骏马，超过了刀。 “哈哈，刀叔，马儿现在真听我话，我们要不要来比比谁更快。”他们在少有人行的大道上行着。 刀却在甘一柳还没说完的时候，也仿佛意气风发，不见他怎么动作，玄力其实减小了阻力，已经就超过了甘一柳。 “哎哎，刀叔，你倒是等等啊。我说着玩的……”不过脚下也不慌不忙，他也在想着是不是能用外在力量影响速度，只是他的手指，只轻轻亮了亮，又没了动静。 “刀叔……”沙尘飞舞，甘一柳跟着刀的马跑过的灰尘，心中苦笑。“这下惨了。”只得捂着鼻子追上。 他没有看到，随着他手指的一丝光亮，又一株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着他摇动。 旅途，虽然奔波，但还有更多的风景。甘一柳以为的自己不论怎样努力而注定的平凡，不会那样简单地照着他以为的方式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