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蓄谋
今天恰好是外出采购必需的时间。同样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的甘一柳,同两位年长的jiejie与负责这些的彩姨一起并肩走着。 姜逊在那里开心地奔跑。甘一柳隐隐看到,一起长大的逊哥儿,他怎么会看错。 逊哥儿怎么会出来?毕竟姜逊从来都是刻苦修行。可是现在他要拿布匹等。但这次东西并不多,只是补齐近期刚刚有所欠缺的一次大采购。小孩子的天性涌上来,他也像逛一逛了,顺便去看看逊哥儿,吓他一吓。他的性子其实有些小小倔强,也懂得很多,只是毕竟是少年。 “彩姨”,“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是吃了什么东西吗?”只有彩姨有服用辟谷丹,毕竟姜家资源有限。所以彩姨这样问。 “彩姨,马上就要采购完了,你们先回去好吗?” “这……”,犹豫了许久。 甘一柳假装肚子快要捂不住的样子。 “好吧。”,彩姨说道,“黄昏之前必须回来。” “恩恩”,还不等彩姨接下来说什么,甘一柳赶紧狂奔,“谢谢彩姨,我一定早点回来。” 彩姨笑了笑,又忙着按着清单采购去了。 逊哥儿,逊哥儿,逊哥儿呢。甘一柳沿着姜逊走过的街道往前走着。 而等待了近半月的段琯,收到禀报说姜逊禀报之人,正是那姜镇的裨将。他正准备外出寻找姜逊, 就看见那少年有些蹦跳地时不时驻足。 哈哈,真是巧啊,毛头小子。段琯一阵喜悦,赶紧带着几位贴身侍卫,走了过去。 而姜逊刚好正想去这茶楼上层看看风光呢。 “真是巧啊,本皇子和你还有些缘分。”一个声音对着姜逊传来。 甘一柳正在对面一层有些破旧的小客栈,朝这边看过来。看到段琯和姜逊相遇。 遭了,这不是那什么什么皇子吗?逊哥儿会不会有危险? 甘一柳担忧起来,想要飞奔回去报信。却转念过来。 逊哥儿那么厉害,说不定还会再教训这臭皇子,我再看看,若有危险,再求救不迟。 甘一柳主意打定。 “我们再打一场。”段琯的声音对着姜逊。 姜逊皱了皱眉,想要绕过他。 “怎么不敢?”,这狗屁姜家,果然都是弱者。 “你说什么?”姜逊那种少年的冲动一下子迸发了。 “来不来”,段琯吼道。 “来就来。”姜逊的声音有些大。 “那就去那边的巷道”,段琯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小子。那巷道窄而且偏僻,一点都不适合逃跑。他仿佛已经看到姜逊跪地求饶的样子,得意洋洋。 “嘭”,段琯的背种种砸在那墙壁上,脱下几块老旧的印记。嘴角吐出一口鲜血。段琯着实失算了。这个小子,怎么会这样?他怎么突然能控制好力量了?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姜逊稍微展露灵活,轻易击败了段琯。巷道外面的几位侍卫得到命令不能进来,尤其是那位已经有了杀伐的侍卫头,看到段琯有恙,赶紧冲了进来,拔剑相向。那侍卫头,却突然,回过头,一阵杀气弥漫,却不是对着姜逊。 姜逊本来严阵以待,他已经没有了耐性再这样忍让,察觉到这侍卫似乎被什么分了神,他也感觉似乎有什么人,犹豫片刻,终于离开。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黑衣人,同他擦身而过。 “你们为什么放他走。”段琯叫着。 “他的确可以走了。”巷子的出口,一个黑影站住。有些沙哑的声音对着巷道里的所有人。 逊哥儿似乎安全了。甘一柳松了一口气。 这黑衣人,难道是救逊哥儿?甘一柳开始着急,他多想自己能有翅膀飞回报信,却又不得不关注着。 “真是好机会啊。”那人自言自语般说道。他自顾自低理了理衣袖。 段琯胸口还在巨大的疼痛,无暇顾及,只隐约听到有人来了。 侍卫头的全身却是如针刺般紧张。这黑衣人,很强。“快让开,四皇子殿下在此!” 黑衣蒙面人却什么都不说,如同一只俯冲而下的鸟,明明这里是平地,黑衣人就像那鸟儿般,张开双手,速度飞快。抽出其中一位侍卫的刀。甘一柳本想离开却忍不住被这刀光所吸引。 噗噗,这侍卫被自己的刀瞬间杀死,另外两位侍卫还没来得及拔刀,颈部就已经喷出鲜血。 侍卫头的手紧紧握住长剑,“殿下先走。”段琯也算是见过大世面,却还是被此人的速度吓到了。“保护我,保护我”,他的慌乱终于涌现。赶紧爬起来往巷子里面跑去。 “走?”,一抹刀光,斜斜向那侍卫头砍去,刀片竟像波浪一样微微颤动,侍卫头愤然挥剑,却身体像是被刀光所引微微颤抖,相较了片刻,地板有了破碎,嘭,重重摔倒向地。在摔倒向地面的时候,那刀光仿佛不受两者相震的影响,一抹弧度出现,生生切掉了那头。此人身上带的玄力,是甘一柳这个完全没接触过玄力的人第一次似乎都能勉强看到有如此浓郁如实质的玄力。
“救我,救我。”段琯的声音起伏。 黑衣人丢掉刀,捏起拳头,就是那样一拳。“嘭”。 “姜逊,哼哼。”有些邪异的声音。 “记住,我姜家不是你能惹得。”一个声音,故意传扬开来,恰好被远处偶有人烟的酒馆里的人们听见。却又距离不太远。这黑衣人,鬼魅般地笑了。然后轻松攀上屋顶,掠去,走时,还朝甘一柳露出眼睛的地方看了一眼,正想折回,却已经有衙役赶过来,权衡一瞬,踏脚离开。 刚刚经历过死亡般窒息气息的甘一柳,冷汗直流。 姜家?甘一柳突然反应过来,第一次慌了。他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可是那黑衣人已经逃了。 逊哥儿……不行,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甘一柳害怕死人,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巷子。血腥气弥漫,他不顾一切地朝着段琯走过去。 摇晃着段琯的身体,“你不能死,不能死。”只有段琯惊慌和最后的表情。 不行,我得走了,我得走了。不,逊哥儿,不。甘一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皇室,皇室肯定不会以为这件事与逊哥儿完全无关。他们一定会以为是逊哥儿杀了段琯。 逊哥儿,甘一柳的眼睛里,都快有了泪水。不,不。姜家,还有姜家。 甘一柳茫然四顾,慌乱地不知做什么。 逊哥儿。片刻之后,甘一柳这种与生俱来的冷静让他想到了什么。他的手不停地握紧,又放开,又握紧……从小就体会那种寒冷的甘一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拿走了段琯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就那样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终于巷道里有了人影,甘一柳终于等到有人过来了。 “啊……”,一声尖叫,一位挑着担子的普通人丢下担子掉头就跑,看到甘一柳手上沾了的血迹。诡异的气氛已经开始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