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下）大清洗
“那边！去那边堵住他们！快快快！” “左侧再去五个人！在那边将重武器架起来！如果有人反抗，当街击毙！” 那群在街头枪战的士兵呼喊着自己的同伴，与此同时，一个班的士兵冲到奎恩的车前，拍打着车窗，示意奎恩将证件拿出来。 奎恩打开一条缝，将证件递出去，士兵看了一眼后塞回去，示意他们赶紧离开，并且大声说道：“赶紧离开这里，这里马上会有大规模的搜捕行动了！” “是不是找到那批余孽了？”奎恩下意识问了一句，用的也是余孽这个词，如果不用这个词的话，会被眼前这群士兵认为是与余孽一伙儿的。 “无可奉告，快走吧！”士兵喊道，刚喊完一颗子弹就击穿了他的背部，士兵应声倒下，其他士兵立即朝着子弹袭来的方向开火，紧接着右侧的一座小楼楼顶发射出了一枚rpg火箭弹，火箭弹直接命中了旁边的一辆武装皮卡车。 皮卡车起火爆炸之后，奎恩立即挂了倒档，加足马力朝着后面退着，将汽车退到了街头一侧的工事之后，随后抓起自己的突击步枪，拉开枪膛检查了下，扭头道：“鲁本，你呆在这里面不要乱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实在有危险，就叫我们的人来支援，但是不要全部出动，叫之前挑选的应急小组出来就行了。” 鲁本点头，巴伯罗立即道：“奎恩叔叔，你小心点。” “没事。”奎恩朝着巴伯罗笑笑，开门下车，将证件挂在胸口，然后拦住前面冲去的一名军官。将证件给他看，然后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是余孽！”军官指着那座楼道。“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先前的袭击来看。大概有一个班的人数，轻重武器都有，也许是看到我们堵住了他们另外一批人，所以想过来支援，你如果想帮忙的话，帮我们看着巷子里面刚刚被抓捕的那些人，有九个人，我们只留下了三个人看守着。你去帮帮他们。” 奎恩点头，转身朝着小巷子走去，走过汽车的时候，朝着鲁本比划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进去。 奎恩走进巷子的时候，才发现看守的那三个士兵平均年龄都不足16岁，还是三个孩子，此时留下他们看守，这三个看样子就知道没怎么受过训练的儿童兵很是慌乱，拿着枪不断喝斥着那些对着墙。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所谓统帅部余孽。 那些所谓的余孽年龄和他们也差不多，最大的差不多只有20岁左右，这样的孩子懂什么？懂得什么叫做忠诚统帅部吗？是不是搞错了？ 奎恩亮出证件来。告诉他们是军官让他来帮忙的，但领头的那孩子不相信，也不看证件，显得很紧张，脸上全是汗水。 “我真的是来帮忙的，你不要慌张，把手从扳机上拿开，小心走火。”奎恩抬高双手，没敢往前。他相信，自己只要妄动。眼前这个孩子是真的会开枪的。 那孩子大吼大叫着，说的并不是英语。像是非洲某个地方的方言，奎恩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只得用手势在那比划着，随后，一个会说英语的孩子走过来，与奎恩交谈了两句之后，又看了证件，这才让自己的同伴放下枪来。 会英语的孩子看着那些被抓的俘虏，忽然间问了奎恩这样一句话：“他们是余孽，余孽都该死对不对？” 奎恩看着那孩子：“他们是死是活，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 那孩子相反很惊讶地看着奎恩，激动地说：“他们都该死，军官说了，他们以前让我们去送死，随意逮捕我们，他们是罪犯，是坏人，是恶魔！” 奎恩看着其他两个孩子，发现那两个孩子不仅慌张，同时也很紧张，当然还故意装作一副愤怒的表情，总之是十分矛盾，而对着墙的那些孩子都吓得浑身发抖。 就在此时，一个俘虏喊道：“我们是平民，不是什么余孽，你们抓错人了！” “没有！你们收留了余孽！”那个会英语的孩子道，“给我闭嘴！闭嘴！” “冷静！”奎恩立即抬手示意他们冷静下来，但是那三个孩子显得十分激动，抓着akm在那挥舞着，作出要开枪的模样。 此时那些被抓的俘虏都开始大声说冤枉，此时奎恩大概听懂了，他们只是收留了一些统帅部的余孽，目的是为了赚点钱而已，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什么余孽和其他部队之间的恩怨。 终于，其中一个俘虏憋不住了，转过身来高举着双手道：“求求你，听我解释，不要打死我，我真的不是……” “呯——”其中一个孩子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起身的那个俘虏的胸膛上，俘虏立即倒地，其余还在地上的俘虏开始哭泣和尖叫，其中一人被吓得尿了裤子，贴着墙在那哭泣着。 “你！放下枪！”奎恩上前，一把将那孩子手中的akm夺了过来，刚要准备训斥的时候，却听到急促的枪声传来，那些俘虏纷纷中枪，他转身看着说英语的那孩子扣动扳机开始扫射着，另外一个孩子见他开枪了，也立即开枪。 奎恩上前扑倒其中一个人，一拳将其打晕，再回头，看到剩下的那个孩子打光了弹夹，正在手忙脚乱地换着弹夹，但从武装带中抽出弹夹来的时候，弹夹直接落地，他俯身去捡的时候，被奎恩一脚将弹夹踢开，随后抓着他的衣服抵在墙壁上，喝道：“他们已经死了，不用再开枪了，你好好看看，你他妈打死的全都是无辜的人！平民！是非武装平民！你这个白痴！” 那孩子张大嘴巴看着奎恩，许久目光又看着墙角下的那堆尸体，指着尸体却说了一句让奎恩完全崩溃的话：“没死，还有一个人在动，快打死他，快点打死那余孽！” 奎恩一拳打在那孩子的脸上，将其打晕，转身要去查看那受伤未死的俘虏时，先前被他夺走突击步枪的孩子拔出那支老式的苏联手枪，朝着那俘虏连开几枪，打死受伤的俘虏同时，最后一枪，因为枪支老化的关系炸了膛，直接将自己的面部炸得稀烂，捂着脸满地打滚。 奎恩站在那，脑子中一片空白，等了几秒这才冲过去，用自己的急救包帮助那孩子，剩下的两个孩子依然晕倒在地，而在他们跟前，是一堆被突击步枪打得稀烂的尸体。 好半天，奎恩包扎好了那孩子，又给他注射了吗|啡，为他镇痛，正要去找军官的时候，军官已经回来了，浑身都是鲜血，但看模样不像是自己的。 军官看着晕倒的两个孩子士兵，还有那个面部被包扎后的孩子，也不问怎么回事，只是看了一眼那些尸体，对奎恩说：“干得漂亮，余孽都该死！” “不是我杀的。”奎恩起身道，“是他们干的，那个……” 奎恩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军官纳闷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听他说：“他的枪炸膛了，带他回去抢救吧，如果及时，他也许只会失去一只眼睛。” “我们不需要残废的士兵。”军官用脚踹着被踢晕过去的那个孩子，将他们拽起来，把其中一个推出去，留下一个，指着他手中的突击步枪，又指着地上的那个受伤的孩子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着，军官让到一边，等待着，冷冷地看着奎恩。 奎恩看着那名刚清醒过来，拿着突击步枪瞄准了自己同伴的孩子兵，完全想不到军官会不留伤员，要将自己的手下给击毙了。 “快点，我们赶时间！”军官催促着，那孩子的手指头慢慢放在扳机上面，嘴巴张开无声地说了“对不起”。 就在此时，奎恩突然上前要夺枪，却被军官举枪制住，喝道：“你想干什么？可怜他？这就是法则，我们没有那么多药物，在战场上不保护好自己，下场只有死。” 此时，那孩子开枪了，直接打死了自己的同伴，随后放下枪来呆呆地站在那。 军官将孩子推出去，示意他离开巷子，随后走到奎恩跟前，嚼着口香糖问：“你是哪支部队的？” 奎恩看着地上的尸体低声说了几个字，军官侧耳靠近问：“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艹你妈！”奎恩大声说道的同时，拔出军官的匕首直接刺穿了他的脖子，随后将其脑袋按在地上，让他的双眼看着那具尸体，军官的浑身挣扎着，没多久就不再动弹了。 奎恩此时才清醒许多，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他立即抓起军官的尸体扔进旁边的垃圾箱之中，又扔进一颗白磷弹，随后倒退着跑出巷子口准备返回汽车上。 可当奎恩走出巷子口的时候，发现街道上却是另外一幅场景——那个军官的手下将打死的那些所谓的余孽吊在路灯之上，用木棍敲打着，然后浇上|油|点|燃，要不就是将还半死不活的人绑在汽车的后面行驶着，活活拖死。 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那些年龄不大的孩子都高举着手中的akm，在那高呼着“杀死余孽”的口号，显得无比的亢奋。 车内，鲁本捂住巴伯罗的双眼，自己也扭头看向另外一侧，他觉得自己现在身处的不是伊斯梅利亚，而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