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上)新任务新成员
余鑫坐在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酒,享受着唐术刑的奉承话,将这些话当做了下酒菜,等自己听腻了之后,这才放下杯子,看着他们道:“上层很看好你们,认为你们会成大器,所以我也沾了你们的光。” “哪里!哪里!”唐术刑立即点头哈腰道,“这都是余鑫大人英明指导呀,有您的支持和关心,再加上正确的领导,我们才有那么小小的成就,能够为您分忧,真的是我们莫大的荣幸!” 唐术刑说完,这次不用递眼色,顾怀翼和姬轲峰立即也嬉皮笑脸地鞠躬,对于很吃这一套的余鑫来说,你假装顺从总比当面对抗要好。 “上层决定让我离开尚都去……休假!”余鑫最后两个“休假”说得故意怪声怪气的,“你们说,外面的世界那么凶险,我出去休假是不是不对呀?” 低着头保持鞠躬姿势的唐术刑脑子中飞快转着,不知道余鑫这样说意味着什么,但还是顺着对方说了下去:“所谓对和错,也是人自己去把握的,我相信大人就算犯错,也是别人导致的,大人自己是不会犯错的。” 这马匹拍得非常明显,而且极为恶心。 “是呀,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余鑫咧嘴笑道,“上层已经决定了,赤凤羽也让你们去找回来。” 果然!唐术刑故作吃惊状,虽说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余鑫接下来所说的话,让他更为吃惊。 “而且,上层也决定了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让我再享受下外面的花花世界。”余鑫闭眼,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外面的世界一样,“我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久不了了,所以还是出去看看吧,留个美好的回忆。” “太好了——”唐术刑抬头,装出兴奋的表情,“有大人跟随,我们沿途肯定不会走那么多冤枉路,不像我们在东非的时候,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这次有大人领导我们前进,我们肯定可以节省大半的时间!” “不用节省时间,我们还需要享受生活呢。”余鑫一口气喝完酒,“我们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知道这次去哪儿吗?” 唐术刑立即摇头,同时也很想知道错误地点的位置在哪儿,距离正确地点有多远,要是有余鑫在,又如何脱身去那个河心小岛上找回赤凤羽? “美国!美利坚合众国!被称为**世界的国家!”余鑫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我以前可从来没去过,这次不一样了,我要去读力宫,要去宾夕法尼亚大学,还要看看**钟,还有那里最引人注目的建筑——费城市政厅!” 说完,余鑫摇着头一副陶醉的模样,拍了拍唐术刑的肩头打开门锁,然后转身离开了,等着余鑫的脚步声远离,三人又回头确认他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后,顾怀翼这才坐下来,揉着自己的鼻梁道:“费城和卡姆登市仅一河之隔。” “啊?”唐术刑和姬轲峰当然不知道这个事实,普通中国人谁知道两座城市挨这么近? “你们……”夏婕竹坐回了办公桌前,“你们为什么要说卡姆登市?嗯?”夏婕竹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三人沉默,顾怀翼看了一眼姬轲峰,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余下的事情就交给唐术刑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吃饭休息,然后等待着重新出发的那一天,还得商量下怎么对付余鑫这混蛋! 两人走后,并未关门,夏婕竹只是看着门口道:“唐术刑,把门关上,我有话要问你。” “哎呀——”唐术刑立即嬉皮笑脸道,“亲爱的,我也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你说,我在外面的这段曰子,吃不好睡不好,心中每时每刻想的念的全都是你,想得吧都掉毛了……” “闭嘴!把门关上!”夏婕竹厉声道。 唐术刑立即收起笑容,乖乖把门关上,然后又回到沙发上坐好,刚坐下来,夏婕竹又扬头道:“起来,在外面我是你上级,你在上级跟前要站着!” “可我认为你就是我媳妇儿呀。”唐术刑一副臭无赖的模样,还将**翘在沙发扶手上,“我不站你又能怎样?你去告我呀?你告诉余鑫大人?去呀!去呀!快去呀!我帮你开门,我帮你叫人。” 唐术刑现在俨然一副要强|歼夏婕竹的语气,就差没说:“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知道的。” “司正南怎么死的?”夏婕竹声音放低了,看着桌面。 “他被人杀死的,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在追杀我们,但在追杀我们之前,我们还算是合作伙伴……”唐术刑缩在沙发上,玩着自己的帽子,将在阿斯塔亚营救司正南,以及发现营救的仅仅只是个替身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但将其他的事情都隐去了。 唐术刑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担心用平常的语气,又是叹气又是无奈的,让夏婕竹心中更难受,不过他在叙说回忆的过程中,发现夏婕竹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一直看着桌面。 许久,终于回忆完,唐术刑起身道别开门要走,并且声称今天晚上他会去顾怀翼和姬轲峰处睡觉,但刚走出门外几步,就听到夏婕竹叫他回去,并且让他坐下,还用了“请”之类的字眼。 这疯婆子是不是要发疯了?唐术刑坐在那,寻思着怎么脱身的时候,夏婕竹却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后,深吸一口气道:“你觉得司正南这个人怎么样?适合我吗?” “啊?”唐术刑很意外夏婕竹此时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出来,而且眼泪都没有流出来半滴,“呃……我其实不怎么了解你,也不怎么了解他,不了解怎么能说适合还是不适合?不过我很抱歉,我没有把他带回来,说到底,我也不算尽力,因为当时我的的确确没有想过要带他回来!” 夏婕竹此时猛地转头看着他,皱眉问:“什么?你没有想过带他回来?” “是!”唐术刑使劲点头,“我无法说服他,我也提到过你,但是他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所以我认为——司正南根本不爱你!”唐术刑觉得夏婕竹肯定是在掩饰自己,不如把话说绝了,她要哭也好要闹也好,任由她来,宣泄一下也好。 “我知道。”夏婕竹笑了,“但我爱他,不,应该说开始也不爱。刚开始他接近我,仅仅是因为他想出入境方便,能够带着**的东西来去自如,不过后来他每次出去都会带一些外面的东西,告诉我外面世界发生的故事,不管他是什么意图,但我认为有这样一个人敢冒着风险为我做这些,我很高兴。”
“可是……”唐术刑又开始嘴**了,“他那样做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夏婕竹看着唐术刑,“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女人更喜欢听奉承的话,你虽然会说,但不会装,让人一听起来就是假的,可是他会,他会含情脉脉的看着你,对你说,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即便你知道是假的,但在那一刻也会相信,仅仅是在那一刻,那一瞬间,他说的是实话。” 唐术刑咽了口唾沫,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在对我诠释什么叫做——犯**?” 夏婕竹听完被一口烟给呛住,咳嗽了半天,皱眉看着唐术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起身来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之后摸着胸口闭眼道:“唐术刑,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爱过?没有女人?” “有意义吗?”唐术刑起身来,“你的意思我懂了,司正南虽然在利用你,你也清楚,可在他之前,没有人这样假装爱过你,所以你很欣慰,你很感谢他,于是你感动了,你让自己爱上他,是你让自己,而不是心甘情愿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术刑说着,拽着夏婕竹到镜子跟前,指着里面的她说:“你看看你的样子,你的表情,谁敢接近你?还有……”唐术刑指着窗户外的刑场,“那个刑场你看见了吗?你在那里杀了多少人你忘记了吗?你真的以为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没毁灭?你真的以为他们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不,不是,他们和你强迫自己爱上司正南一样,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去相信一些荒谬的事情。” 夏婕竹看着刑场,忽然笑了,目光又投向大门口:“第一次司正南带着东西回来,快要走出这里的时候,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他,看着他从大门口转身,从里面选了一件东西转身回来,走过刑场,敲开我办公室的门,送给我那件礼物,告诉我,那东西很衬我。” 说着,夏婕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头绳,上面带着两颗不知真假的宝石。 “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这样的东西,有人送过我烟、酒、刀,都是男人爱的东西,只有他还认为我是个女人!”夏婕竹拿着那头绳,“虽然我从来没有戴过。” 唐术刑看着她手中的头绳:“我指着刑场告诉你事实,残酷的事实,你却在回忆他第一次送你礼物时的情景?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啊?” “唐术刑。”夏婕竹收起那根头绳,“你真的不懂女人,因为每个女人的脑子都是不正常的。” 唐术刑忽然愣住了,到此时他才猛地明白夏婕竹想表达的是什么,这个女人仅仅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心头的窟窿给堵住,因为在尚都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爱,所以爱对她来说是非常奢侈的,足以压过其他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