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乞丐门徒
老乞丐看上去不仅邋遢，还有点傻乎乎的样子。 但苏然觉得这个老乞丐一点也不傻，反而很聪明，似乎还知道很多事情。 棺材铺的对面果真是一家杂货店。 与“大眼棺材铺”一样，杂货店的招牌也是大大的五个字“瞎子杂货店”。 瞎子杂货店的老板并不是一个瞎子，不过已经跟瞎子差不多了。 苏然进了杂货店足足两分钟，老板才看到他。 老板看到苏然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人怎么跟个鬼似的一声不吭……”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眼睛不好使。 然后又过了足足两分钟老板才认清了苏然是男是女。 “你不会真是一个瞎子吧。”苏然目光扫过杂货店，发现这家小小的杂货店卖的东西居然很齐全。 “我不是瞎子，不过也跟瞎子差不多了，这里的人都叫我赵瞎子，你也就叫我赵瞎子吧。”赵瞎子大睁着一双几乎看不见的眼睛，说道，“听你的声音不像是本地人，你应该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是，我刚刚来到这里。”苏然发现赵瞎子虽然眼睛不好使，耳朵却听得很清楚，说话也很利索。 “黄石镇是一个贫瘠的地方，方圆几百里都是无人区，没有落脚的地方，你一路赶来肯定饿了吧，不如我先给你弄两个小菜，你先填饱肚子。”赵瞎子说道，“黄石镇只有我这一家杂货店，也没有饭馆客栈，所以我这里不仅卖杂货，还卖一点酒菜。晚上你要是没有地方住的话，我这里也可以为你提供住宿，不过是要收费的，价格低廉实惠，你尽可放心。” 苏然现在才发现，这个赵瞎子不但耳聪口利，脑袋瓜子居然也转得很快，几句话就开始兜售起他的生意来了。 正如赵瞎子所说，黄石镇方圆几百里确实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苏然的上一顿饭还是在一天前的一个小村庄里吃的，现在的确是又饿又困。 “只是……你的眼睛不好，怎么能烧好菜？”苏然质疑道。 “我的眼睛是不好，不过我的福气很好。”赵瞎子笑道，“幸好我娶到了一个既好看又能干的老板娘，她能够烧得一手好菜。” 说到老板娘，一个身材丰满匀称，面容娇好的女人从内屋走了出来，看到苏然后，这个女人马上就朝苏然抛过来了一个媚眼。 “这位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吧？”苏然还是向这个女人打了一个招呼。 老板娘则是又向苏然抛来了一个媚眼，算是对苏然的回应。 赵瞎子的眼睛看来是真的不好使，妻子当面向别的男人不停地抛媚眼他居然一点儿也看不到。 杂货店的外面就摆着吃饭的桌子和凳子。 老板娘除了很会向男人抛媚眼外，烧菜的手艺也确实不错。 菜虽然只是几个素炒，不过苏然闻着桌前飘荡的香气，就知道味道一定很好。 苏然正准备动筷，那个邋遢的老乞丐忽然坐到了苏然的对面。 “这菜不能吃。”老乞丐压低声音对苏然说道，“这菜有毒，棺材铺里的那个死人，就是被这菜毒死的。” 苏然检查过柳乘风的尸体，柳乘风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老乞丐说柳乘风中毒而死是在说谎。苏然明明是很有味口的，不过听老乞丐这么一说，立刻有了警觉，再美味的佳肴也立刻没有了兴趣。 老乞丐则是一把夺过了苏然手中的筷子，说道：“我的这条老命反正不值钱，这菜浪费了也是白浪费。” 说完一阵风卷残云，将一桌子饭菜扫了个精光，然后抹了一把嘴角的油垢，拍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了。 苏然这才知道上了老乞丐的当，哭笑不得。 不过苏然并没有放过这个老乞丐，他紧紧地跟在老乞丐的身后。 “你跟着老乞丐干什么？老乞丐又不是小美女，而且身无分文，臭气熏天。” “我有话要问你。”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问的话？” “因为我刚刚请你吃了一顿饭，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吧。”老乞丐停下了脚步，“虽然我只是一个乞丐，不过我也不喜欢别人追讨人情，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你在这里，是不是有很多年了？”苏然问。 “是啊，好多年了。”老乞丐抓着脑门，“具体多少年了呢……忘了。” “棺材铺里的那具尸体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柳乘风，他是怎么死的？”苏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王大眼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所以柳乘风被你杀害的可能性最大。” “王大眼那个狗杂种说的话你也相信？”老乞丐跳了起来，“虽然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但也不能证明人就是我杀的啊，我看见柳乘风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依我看王大眼的嫌疑才最大，他没有杀人，干嘛要收尸？他把尸体藏在棺材铺里，说不定就是怕别人找出了什么破绽，最重要的一点是，王大眼是黄小虫的家客。” “黄小虫又是谁？”苏然不由得问道。 “黄小虫就是黄石镇上唯一的一个大户人家，他不仅有钱，而且还比很多有钱人还要更有钱。据说他的玄祖是被朝廷流放到这里的大官，后来在黄石镇发现了一批宝藏，之后就成为了黄石镇最有钱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些被朝廷通缉，被仇家逼上绝路的亡命之徒来到黄石镇后就纷纷投奔了黄家，也只有黄家才养得起那些亡命之徒，而那些亡命之徒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黄家的家客，说白了就是黄家的保镖。” “这么说王大眼是黄小虫的家客，他也是一个亡命之徒？” “所以我才觉得王大眼的嫌疑最大，柳乘风没准就是来找王大眼寻仇的，或者柳乘风的目标是黄小虫的某个家客，王大眼成了帮凶，不然他干嘛要替柳乘风收尸？总之柳乘风的死跟黄小虫的家客有关。” “除了柳乘风，陆小凤是不是也来到了黄石镇？”苏然迫切地想要知道陆小凤的下落。 “陆小凤是来过黄石镇。”老乞丐看了看四周，神秘地对苏然说道，“陆小凤本来是来找柳乘风的，在见到过柳乘风的尸体后，他决定要找出杀死柳乘风的凶手，但在三天前，陆小凤神秘地失踪了。” “失踪了？”苏然一惊，看来老乞丐的话与他此行的目的对上了勾。 陆小凤一定是在查杀死柳乘风的凶手时反被对方制伏囚禁在了某个地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查出到底是谁囚禁了陆小凤，或是找出陆小凤被囚禁的位置，然后才能够想办法救出陆小凤。 “陆小凤的失踪肯定是跟杀死柳乘风的凶手有关。”老乞丐继续道，“而杀死柳乘风的凶手，肯定跟黄小虫的家客有关。” “黄小虫住在哪里？” “你现在要去找他？”老乞丐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天色已晚了，黄小虫在晚上只肯见漂亮的女人，其它人一概不见。你想要见他，必须要等到明天上午，不如明天上午我带你去见他。” “好。”苏然爽快答应，又忽然对老乞丐说道，“你并不是一般的乞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你在黄石镇已呆了很多年，但你对陆小凤和柳乘风的名字并不陌生，像黄石镇这么贫穷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乞丐？你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苏然的一连串问话另老乞丐当场怔住。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诉你。”老乞丐怔了片刻，说道，“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丐帮的第二十八代弟子，丐帮兄弟遍布天下，信息最为灵通。我就是被派到黄石镇专门收集这里情报的，至于我的名字，糟糕……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