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你有我
不等林老爷回答,宋喜又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他要的数目不小,所以你没有给。” 林老爷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虽然他没有说,但他的表情已经承认了宋喜说的都是对的。 县官很是惊讶的说:“林少爷真是回来要钱的啊?宋捕头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宋喜看自己猜对了,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可今天听说林少爷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突然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县官忙问:“明白了什么?” 宋喜用扇子敲着自己的手心:“明白这个所谓的绑架,不过是林少爷为了从家里骗银子,而安排的一出好戏罢了。” 他往大堂的门口走了几步,假装去看外面的一棵树,其实是不想看林老爷的表情:“我这么说自然也是有依据的,和林少爷一起失踪的车夫,我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林少爷回来后这几天才雇佣的吧?他不但是林少爷的合谋,要是我没料错,也是林少爷欠钱的债主派来催债的,当天林少爷没用平时用的车夫,而是用了他赶车,也不带别的家仆去赴宴,酒宴上虽然饮了不少酒,可离开之后沿路却无人听到呼救或打斗的声音,而城门的守卫也看到是这个车夫将马车驶出了城……” 县官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林老爷,小心翼翼的打断了宋喜的话:“我觉得有可能是那车夫本来就是个贼人,伙同绑匪一起作案,他提前潜入林家寻找机会,趁着林少爷喝醉了酒将林少给掳出城去,其实林少爷根本就不知情,林少爷才是这件案子的受害者。” 林老爷咳嗽了一声,听了县官的话,他的脸色也稍微和缓了一点,他硬着脖子粗声粗气的说:“犬子虽然平时任性了一些,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我觉得县官大人说的在理,应该是那车夫就是个贼人。”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宋喜将扇子展开:“本来等林少爷把银子给花光了,他也就会乖乖回家了,不过现在摊上了人命官司,害死了你们林家的掌柜,只怕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不过,也难说……” 说完这句话,他看县官一脸尴尬,林老爷抿着嘴一脸不服气,他也就不说了,摇着扇子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案子有林家财大气粗的压着,这里的县官也不知道有没有彻查的决心,自己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和寇红吃西瓜,顺便写封信给匡一行,他相信匡一行听到这个案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寇红帮着宋喜磨墨:“阿木依做出来的炭笔多好用啊,你为什么还用墨啊?” 宋喜润了润毛笔:“这是正经事,当然得用笔墨才显得正式了。” 寇红咬着西瓜站在宋喜背后看宋喜写信,宋喜的信写完,她也将信上的内容给看了一遍,她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确定这件事是林少爷自编自导的呢?” “本来我也是心中突然闪了一个念头,就诈了一诈林老爷,没想到林少爷真的是回来要钱的,而林老爷并没有给他,所以我就确定了。”宋喜用镇纸将墨迹未干的宣纸给压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和晁远闲聊,他提过他年少时候也骗过他爹的钱,当时他的赌术还不太精明,却又偏偏嗜赌如命,有一次输了在赌坊借了高利贷,他还不起了,赌坊的人又上门来要账,他心生一计……” 寇红递了一块西瓜给宋喜:“他做了什么?” “他和那个赌坊伙计合计了一下,找了个相熟的大夫,将那个伙计包成了一个粽子,然后去告诉晁伯父,他把人给打成了重伤,那个人快死了。”宋喜接过西瓜咬了一口:“晁伯父为了息事宁人拿出了一大笔银子,不但够晁远还债,还够他又逍遥了两个月。” 他看了一眼桌上自己写的信,神情有些复杂的说:“世上的不肖子为了骗钱,就算是对自己的至亲父母,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寇红看着宋喜,叹了口气:“其实你心里有些羡慕他们对不对?做错了事还有父母可以依靠,你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苏家的时候要谨言慎行,离开苏家以后又要万事靠自己……”
她伸手揽住宋喜的脖子,将额头抵在宋喜的额头上,轻声说:“想想你带着酒rou朋友在红楼白吃白喝了多少?宋喜,你没有父母宠你,却有我疼你,你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了,你有我。” 宋喜一听,心里一阵感动:“可不是嘛,我有你。” 他伸手揽住寇红的腰,轻吻上了寇红的唇,两人的呼吸间还带着清甜的西瓜味。 两个人正在柔情蜜意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寇红不高兴的轻哼一声:“真烦,不理他。” “嗯,我们不理他。”宋喜将寇红横抱起来走向床。 可外面的人却又不识趣的敲了敲门,还扯着喉咙喊:“宋捕头,我知道你在屋里,我们家大人有要事找你啊!” 宋喜还不想搭理,他伸手放下了床前的幔帐。 寇红已是兴致全无,她轻声偷笑:“开门呀,开门呀,宋捕头你开门呀,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去破案,你有本事开门呀。” “淘气。”宋喜捏了一下寇红的脸蛋,转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大声答应着往房门走:“来了,谁啊?” 他不太情愿的打开门,看着本县的捕头站在门外陪着笑,他敷衍的说:“我正在睡午觉,所以开门晚了些,不知道捕头找我什么事呢?” “县官大人请宋捕头去商议案子。”捕头忙行礼:“打扰了宋捕头午睡真是不好意思。” 这个时间都快吃晚饭了,午睡什么的明显是在瞎扯,男的这位捕头居然还回答的这么一本正经。 宋喜眼风扫了一下垂着幔帐的床,不太想跟着捕头去:“今天在大堂之上,我看县官大人已经对这个案子胸有成竹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要找我商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