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废物

    当光彻底终结的时候，不一定黑夜就会到来，可能只不过是灯没有电了。总之，当漫天莲花消散，场地重新变会到那个场地，露出萧然和黑甲的身影时，全场的观众都站了起来，注视着这场比赛唯一的胜利者。

    看着萧然横抱着黑甲的尸体站在台上，鲜血流满他的身躯，但萧然只是一声不吭，安静地抱着黑甲的尸体，迟迟不肯将他放下。

    “是萧然赢了，”穆里尼奥看着场内的一切情绪激动，“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能赢，不过，在光中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海伦掩嘴轻呼，“萧然，他杀人了。”

    “没事，”穆里尼奥摇了摇头，“比赛哪有不死人的，决赛前，双方都签订了生死契约，只有踏上擂台。生死由命。”

    穆里尼奥重新把目光聚集在萧然的身上，眼中的欣喜早已变成了狂热。经此一战，他更加确信萧然就是他寻找无数年的那个实验品，如今只是需要让萧然同意“涅槃”计划。

    过了许久，裁判才走上擂台，看着几乎浑身浴血的萧然，裁判的表情微微有些抗拒，似乎不愿意过分靠近萧然。

    萧然也没有心思去理裁判，他只是轻轻把黑甲的尸身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卸下自己的面甲，露出面甲下早被汗水浸湿的脸庞。

    “看吧，卸下面具并不是那么难，”萧然轻声呢语，像是在说给黑甲听，“有时候卸下伪装需要的是一种莫名的勇气，你活着的时候没有这种勇气，如今你死了，我替你完成承诺，”萧然话语一顿，接着说道，“不过不是现在。”

    萧然直起身子，站在整个舞台的中央，举起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攥成拳头，攥地死死的。

    直到此时，站起来的观众才终于回过神来，于是他们卖力地鼓掌，送给场中唯一的王者。

    “你看到了吗，”萧然低头，看着脚边的黑甲，“这个掌声属于你，却并不属于我，我是一名潜逃的玄魂师，而你才有资格享受掌声，不是吗？”

    机甲战斗科的老主任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这片早已被摧残地差不多的场地，他的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金杯。场间所有的聚光灯注视着这一幕，老主任将手中的金杯交到萧然的手中，萧然笑着接过，然后他举起金杯，耀眼到刺眼的灯光照射在萧然手中所举的金杯上。

    萧然表面笑着，心里却在哭着。

    “砰，”一连串音爆声从训练场的顶棚上传来，在如此关键的一刻，又有谁能打扰萧然获得所有的荣誉。

    “砰，”又是一声闷响传来，所有的观众又一次站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看向萧然，而是纷纷抬头看着头顶这片不大的钛合金屋顶。所有人都在疑惑，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砰，”最后一声闷响，最后一声音爆，钛合金制成的训练场房顶终于不堪重负，一道道刺眼的光辉从直径达十五米的大洞中透出，庞大的铠甲从天而降。

    “弑神机关办事，闲杂人等退避，”淡淡的，但极富威严的声音令人不容拒绝，这个声音回响在全场三万名观众的脑海，随着这一声说出，竟没有一人敢随意乱动，而是极其配合地坐在原位。整个现场，没有sao乱，甚至除了钛合金屋顶掉落和机甲坠地的声音，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因为他们知道入侵训练场的是什么人，是弑神机关，整个帝国最权威、最铁血、最无情的存在。

    机甲重重砸在场地上，就砸在离萧然不过五米的地方。

    “轰隆”一声，尘土飞扬，溅在萧然举起金杯的手上、身上，以及他脚边黑甲的尸体上。

    尘土散去，露出机甲本来的面目。那是一具极富流线感的人形机甲，高有两米，浑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辉，不知是因为顶层眼光的照射，还是机甲本身就是这样的。

    金色机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萧然，然后用手启开自己的机械面甲，露出面甲下的脸孔。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一头金发潇洒不羁的随意散落在自己的脸颊，一张标准的帝国帅哥面容，这样一个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将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你就是萧然？”金发帅哥撇着萧然，发觉后者满身灰尘，灰尘中夹杂着鲜血混在一起，显得十分狼狈。

    萧然静静的打量着突如其来的机甲，他当然知道来的人是谁，从他使出玄魂师能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只是他不知弑神机关的机甲来的这么快。

    “穆里尼奥叔叔，难道那具金色的机甲是弑神机关的将军甲之一？”看着场中局势，海伦早已坐不住了。

    穆里尼奥的面色有些难看，当初学院建立之初，学院便和帝国有过协议，不允许任何军方单位在不请示的情况下迈过学院大门，如今弑神机关的机甲不仅进来了，还是以如此嚣张的方式。

    “你就是萧然吧，那个玄魂师，”金发帅哥又瞧了一眼萧然，眼神中透着不屑，“我是十三将军甲之一的凯撒将军，奉命前来捉拿你，顺便回收这个没用的废物，”凯撒随意用手指了指躺在血泊中的黑甲。

    “你说谁是废物，”萧然说道，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金杯，然后很自然地抛在地上，金杯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哦，谁是废物，”凯撒笑了笑，“当然是指你脚边的那个，还以为杀了你就能彻底解脱，真是天真。我告诉你吧，就算他杀死了你，机关为他除下黑甲，他也绝对活不过三天，知道了机关这么多的秘密，机关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人活着。”

    “我知道了，”萧然低沉着头，突然他目光直视着凯撒，青色和红色交织的玄气已经攀上他的双臂，“你是为了抓我不是吗，请你不要再说他是废物，他很努力地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在你们这种人眼中，怎么会是废物呢。”

    “怎么，想动手，”凯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本来今天的任务就是将你带回去，把那个废物一起带回去不过是顺手罢了。”

    “我都说了，不许在说他废物，”萧然尖叫，这一声直震天际，所有的观众都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

    “穆里尼奥叔叔，怎么办，我们要阻止他们，”海伦也捂着耳朵，看着逐渐愤怒的萧然，担心到。

    穆里尼奥皱着眉头，然后他按下了轮椅上的一个按钮，凯拉德的虚拟影像出现在他的正前方。

    “别再看戏了，快点来，你要再不来，学院可就要被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