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上官家族的兴衰和抗争

    战斗持续进行着，龙应玄带着张鹿野黑杰克退回到一处高坡，观看事态发展，李云生的尸体放在龙应玄脚边，龙应玄一眼未看，他目光所及处只有面前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南宫放为首的南宫家族精锐冲锋上前，与上官缠斗在一起，张鹿野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刀，细刃，单面开锋，散发出一片生机，黑杰克瞥眼古朴的长刀，“这就是名刀春风吧。”

    张鹿野点点头，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残酷的笑，“不错，这刀是春风传闻中生生不息的古之名刀。”

    “我在联邦曾耳闻过大人的名声，一百多年过去，大人残忍嗜杀的性子并未随时间消退，反而有大增趋势，试问大人心性与此刀刀性不符，又如何驱使这柄名刀？”

    “兵器与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称手就行，更何况以我的能耐，还驱使不了一柄刀，”张鹿野微怒，黑杰克连连摆手，“我当然知道大人的能耐，只是……”

    “好了，”龙应玄打断两人，两人顿时缄口，不敢出言。龙应玄望向远方，忽而淡淡道：“黑杰克，该兑现你当初的诺言了，教团的白银骑士团何在？”

    “国主毋庸担心，骑士团正在战场之中，”黑杰克说完，打了个响指，在战场另一侧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响起阵阵马鸣嘶吼，大地突然莫名颤动，一名名身披秘银全身铠的骑士手持长达五米的骑枪，胯下是同样披着精致铠甲的骏马，他们一名接一名从虚空中冲出，冲向堡垒的侧翼，这支骑兵队人数并不多，只五百余骑，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势不可挡，城头上传来一阵机枪转动的扫射，五百骑士长枪前伸，组成一个白色光罩，密集的子弹击打在光罩上造不成任何伤害。

    冲至堡垒近前，五百骑士高举长枪，大声呼喊，“主的荣光，照耀大地，焚尽黑暗，”庞大圣洁的光球炸开在城头，炸出个不小的豁口，触碰到光球的佣兵霎时化作焦炭，城头的几挺重机枪也化为铁水，顺着石头滑落。

    “传令，”龙应玄大喝，“抽出两万士兵紧跟白银骑士团，从侧翼豁口攻进去。”

    “国主，如何？”黑杰克笑着，对这情景习以为常，龙应玄点头赞同，“不错，可惜这白银骑士团不过三千之众，若能上万人，大有一统大陆的气势。”黑杰克听了摇头苦笑，“国主想得太简单了，这骑士团的三千白甲，均是从小便从百万人中选出，凡是被选中之人皆是天资聪颖之辈，更有教皇为每位骑士诵经洗礼，要组成一只上万的骑士团，哪有那么简单。”

    “孤自然知道兵贵在精而不再多，就像这战场上的十余万士兵，加起来也敌不过这五百骑，何时孤的东夏能有这么一只精兵，”龙应玄负手而立，甚至有些唏嘘。自东夏立国后，当初一起打天下的能臣仅剩下张鹿野等有限几人，如今连宇文弘光也战死，李云生被其亲手手刃，一念及此，龙应玄感慨，到最后他也落得个孤独的下场。

    “国主有心事？”黑杰克问道。

    “没什么，”龙应玄苦笑，矢口否认，“黑杰克，白银骑士团已经出动，你答应孤的承诺都已达成，玉符待此战过后，孤会派人亲自交给你。”

    “谢国主，”黑杰克大喜，毕竟议长交代的事万一弄砸，后果不是他能想象的，似乎还不放心，黑杰克旋即又说了一句，“国主，为表达议会欲同东夏百年交好的意愿，我愿去将上官家族家主的尸身奉上。”

    “上官红枫么，”龙应玄怔怔出神，犹豫几秒点了点头，黑杰克接到授令，大笑着飞向堡垒。

    上官红枫此时正在城中拼命指挥部众防守，但敌人实在太多，短短半小时，城中的守备力量锐减三成，在突然出现的白银骑士团轰塌北面城楼后，形式更加急迫。上官红枫满头大汗，站在城楼，亲眼看着一个个家族子弟倒在脚下，他的心在滴血，这是宿命吗，上官家族苟活了一百多年结局依然是这个下场，他还记得跟随父亲逃出夔都时，路人的冷眼和嘲笑，他们嬉笑着，“帝王走狗，帝王走狗，”他们不停重复这段话，年幼的上官红枫低下头去看父亲，却见到父亲仍然高昂着头，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等他们逃出夔都，父亲对上官红枫说，“上官是最后高傲的姓氏，我们接受失败，和先祖一样，可以被大燕迫到草原一角，最后杀回来，记住，上官是不认输的，就像我们的郁金香家徽，宁可在大风中摇曳，也要开出不同寻常的美，”那天，上官红枫记住父亲的每一个字。

    “家主，背面快顶不住了，骑士团太狡猾了，一直躲在士兵的身后，进攻时才放出光球轰击城墙，”老管家上官畧阳匆匆赶至上官红枫身旁，上官红枫抬头看去，上官畧阳浑身浴血，苍老的皮肤上尽是血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你受伤了？”

    “没有，都是敌人的，”上官畧阳擦净脸上的血污，目光灼灼盯着上官红枫，这伟大的家主。

    “畧阳，启动b计划，你带着翎羽和婉儿先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上官畧阳连忙打断，“家主是要老奴离开吗，老奴要以死殉节以报家族的大恩。”

    “闭嘴，”上官红枫骂道，紧绷的表情重新缓和后，“带着孩子们走，让家族的血不至于流尽，我待翎羽和婉儿一直不是很好，现在是我还债的时候了，畧阳，你带着孩子们，无论去哪里，但要记住，上官家族是不认输的，可以输不许败，有实力后要为家族复仇，走吧，”说完，上官红枫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家主，”畧阳还想说什么，上官红枫大叫，“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上官畧阳恭敬面向上官红枫深鞠一躬，眼含热泪，右手狠狠敲击胸膛，“郁金香犹自芳香。”

    “犹自芳香，”上官红枫也敲击胸口，喊出家族的口号，他忽然看着畧阳的背影，深吸口气，“犹自芳香，”这是上官的骄傲和最后的抗争，上官红枫站在墙头，墙外是人山人海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

    “郁金香犹自芳香，”上官红枫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整个战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山呼海啸的回应，家族士兵们激动，家主亲自上阵，他们高声回应，“犹自芳香，”一浪高过一浪，上官红枫欣慰，“家族的卫士还未死绝，他们便要战斗下去。”

    “可惜，郁金香今晚终将凋零，”黑杰克浮在半空中，双手环胸，戏谑看着上官红枫，如毒蛇紧盯着猎物。

    “黑杰克，来战吧”上官红枫从未如此热血沸腾，火红色的盔甲穿戴全身，神降莲华武装，此刻，上官红枫更像一朵燃烧的郁金香，娇艳欲滴，这可能是他生平的最后一战，他不得不谨慎，黑杰克也收回笑脸，打量着对手。

    “战吧，”黑杰克低语，身体如彗星滑过夜空，撞向火红的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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