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凰女为帝
颤颤闭上眼,拿着一片碎玉,撩起袖子,看着自己白皙的藕臂,迅速划过一道。 “嘶——”一阵吃痛,完颜绛疏把碎玉丢在桌上,任凭血往下留着,滑落到指尖,滴到地上。 若是这般一直不清醒,那就试着让自己清醒一点! “呵……”自嘲般地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伤口,这算什么?她的心,比这里还要痛上千百倍! 两日后。 完颜烈阳的丧事已经处理完了,现下到了登基大典。 永和宫内。 合身的龙袍已经做好,完颜绛疏缓缓走上前,摸了摸,极其奢华的云雪缎作为的主要布料,金线绣着高贵的龙身,正气,阳刚,威严,庄重!这就是龙袍,属于她的龙袍! 轻轻勾起唇角,遣散了下人,朝身后的夜烬道:“夜烬,帮我更衣。” “是。”夜烬浅笑,慢慢脱下她的衣物,而后忽地一怔,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立刻没了笑容,蹙起眉头,从袖间掏出药膏,打开,指尖抹了一点,轻轻涂了上去:“这是刀伤?” 完颜绛疏抬眼:“捡碎掉的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夜烬微微顿住,不小心划到,哪会是那么深的伤口?再者,这地方靠近手肘,有衣服挡着……一看就是自己故意划伤的。 她为什么要对他隐瞒?不,这只算敷衍,连隐瞒都算不上! 只是那么微微的一顿,又很快将药物抹匀,轻轻道:“这地方很危险,再深就会划破大血管,那时候的血是很难止住的,有性命之忧,还有……受伤了要及时处理,女孩子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完颜绛疏蹙眉:“朕不是女孩子,朕是皇帝。” 夜烬浅叹:“是,皇上。” 也不知道她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对他好冷淡…… “我冷,你快给我更衣。”完颜绛疏微微眯起双眼,努力抑制住眸底的泪水。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对她越好,她就越舍不得…… “嗯,好。”夜烬淡笑,给她穿上那合身的龙袍。 对于女装,绣娘也有稍加修饰的,胸口才用齐襦的样式,下面的裙摆却没有小家碧玉的婉约,稍稍敞大些,看上去十分的威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勾起唇角:“适合么?” 夜烬浅笑:“再合适不过了。” 广兰台上。 完颜绛疏穿着一袭龙袍走了出来,门口走近,走着红毯子,一步一步,四下的朝臣都惊艳极了,他们以为,女人穿上龙袍,一定是非常滑稽,格格不入,伤.风.败.俗的,何况她才是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小女孩?可是……她穿着好合身,好美,却也不是妖艳的美,是无上的神圣美,好似天上的仙人一般。 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无比尊贵而威仪,步伐均匀,一步步都坚定沉着,数万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她没有一丝影响,沉稳的气质完全看不出她仅仅是一位不满十五岁的少女,那震慑四下的威慑力竟是如此弥漫…… 四下鸦雀无声,忽地鸣起了鼓,一阵一阵,湍迅如雷。 完颜绛疏踏上高高的台阶,每走一步,她就觉得自己在这皇宫之中站得越高,缓缓走了上去,听着太监总管宣读着:“自先皇驾崩,青玄本无后望,幸上天有好生之德,皇长女完颜绛疏睿智神勇,不失男子风范,今日封为青玄新帝,号胜凰,迄今日起,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说罢,侍女拿起呈上来的龙冠,给她戴上。 她的龙冠上镶着的还是凤泪,是上回给她做的凰冠稍加改变的,之前完颜烈阳没有用,便得了准许让她拿了过来,凤泪是极为珍贵的物什,耀眼似天上最夺目的太阳,奉作国宝都不为过。 挥袖,坐在龙椅之上,庄严,圣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望而下,朝臣皆行跪拜礼,俯首称臣,至上最无尚的虔诚。 完颜绛疏轻轻勾起唇角,她还这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她坐在龙椅上当着座上尊。 身后的夜烬淡淡一笑,眉宇间有些欣慰,“青玄盛世,胜龙之凰,一代女帝,完颜绛疏”果真是上天注定,注定他会捧她为手中宝,捧她为座上皇尊!
这么一刻,夜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暗暗许诺,我夜烬,就是拼其一生,也要对你最好…… 只是,他不曾想过,他的承诺,会被她亲自毁掉…… 入夜,夜府。 夜烬从下午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药室里,已经到了丑时,药室的灯还亮着,景平有些担心,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景平破门而入,见夜烬正站在桌前,低眼,看着桌上零零碎碎繁杂的药物,轻轻挑眉:“大人,已经丑时了,有什么药那么重要。” 夜烬微微蹙起眉头,看着那些零散却不带重复的药物,眼神有些凌乱:“我在做她的解药。” 景平轻轻挑眉:“大人不是说过无解么?” 夜烬暗下眸子,眼底带着些愧意:“我当初就不该给她吃那种东西。” 景平蹙眉:“大人,这药若是一直吃,不是也有益无害么?” 夜烬摇了摇头,眉底依旧纠结:“可她一离开药物就有性命之忧!” “那一直吃着不就好了么?” “不,这毒我必须解了。”夜烬蹙眉,“我不想让她天天喝药了。” 景平愣住:“大人,你不会解药,该如何下手啊?” 夜烬有些烦躁地闭上眼:“你先出去,我……会琢磨出来的……” 景平轻轻一叹:“那大人不要忙得太晚了明日还要早朝。” 闻言,夜烬微微眯起双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暂时没有给我任何朝廷中的官职。” “怎么可能?她应当是马上就封你当丞相才对……”景平有些不解。 夜烬浅叹:“她最近,好像很烦我。” “她是有新欢了么?”景平蹙眉。 “那倒没有,但最近,好像对于感情这方面也不大热情,你说是不是当了皇帝,压力大还是什么的缘故?” 景平摇了摇头:“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