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吃瘪
陷阵骑简单清理了一下战场，将剩下的一些打扫环节留给了云乡里的乡亲们。随后高顺带着赵云领着陷阵骑匆匆沿原路返回巨鹿城。 高顺返回巨鹿的前一天，巨鹿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攻占巨鹿和曲阳大捷的两份战报，刘仁早就差人送往洛阳。可是过了好些天，汉灵帝的圣旨才缓缓送到巨鹿城。 圣旨送来的时候，刘仁正在跟李进和史阿切磋武艺。自从遇刺后，刘仁觉得自己的武艺确实有些生疏了，所以恢复往日清晨练武的习惯。早上的时候，刘仁拉来诸将比试切磋，相互指点，勤加练习。有李进和史阿等人做对手，一段时间下来，刘仁的武艺还提高不少。 从洛阳来送圣旨的宦官又是赵祐，随赵祐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小将叫做郭典。这郭典年纪轻轻，二十多岁，不知为何被汉灵帝封为了巨鹿太守，圣旨中特意提到那随卢植出征的一万郡国兵要交给郭典管辖。 另外，圣旨中还对有功将士一一封赏，升徐荣为曲阳太守兼任虎牙都尉，冠军侯刘仁封邑增加至三千户。不过汉灵帝在圣旨中再次督促刘仁尽快剿灭广宗黄巾，从圣旨中流露出了汉灵帝似乎对刘仁连胜仍然有些不满。 当晚，刘仁设宴宴请了赵祐，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拉了拉家常，套了套近乎，打听了一些消息。原来颍川黄巾渐平，汉灵帝见冀州久未平定，已经派皇甫嵩率一万汉军一路向北，已经到达东郡平叛。而这郭典正是皇甫嵩的心腹将领，先前皇甫嵩一步到达了巨鹿。 刘仁从赵祐口中探知了这些事情后，立马明白过来了：汉灵帝是担心自己兵权过大，想分自己手中的兵权。估计很快皇甫嵩也会到这巨鹿来了。估计到时候汉灵帝会再下一道圣旨，让皇甫嵩进一步分走自己部分兵权。对于汉灵帝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来个鸟尽弓藏，刘仁直摇头感慨：这汉灵帝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不过，刘仁也立马猜到了这里肯定有张让等人在汉灵帝身边上串下跳的功劳。张让等人在朝廷上纵横多年，手段定不会这么简单，必然还有后招。想到将来要面对张让等人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刘仁不由地有些头疼,一张脸都快愁成苦瓜脸了。 这个时候，刘仁想到荀攸，赶紧将他召来商议。 刘仁将心中的顾虑告知荀攸后，荀攸习惯性地捋着山羊须，哈哈大笑起来：“大人多虑了。将军雄师数万，还惧怕十常侍乎？” 荀攸的一番话立即点醒了刘仁这个梦中人，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点儿也没说错啊。自己手握重兵，还怕十常侍个蛋。哦对了，十常侍鸟都没有，哪里还有蛋？ “等大人班师回朝之日，便是十常侍枭首之时。”一向文雅的荀攸居然也放出了狠话。 刘仁闻后不住地点头，觉得荀攸的话不无道理。刘仁非常赞同荀攸这种激进的想法。历史上，十常侍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硬是把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何进给弄死了。自己若是跟老丈人何进一样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必会被十常侍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二日清晨，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细雨如丝，绵绵不绝。刘仁站在太守府，望着秋雨，吹着秋风，想起了家人。刘仁想到了洛阳的父母，还有娘子何清，以及何清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不知不觉已经出来五个月了，不知道何清怎么样了，肚中的胎儿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不知道是男是女。刘仁自出征以来，最挂念的就是何清和自己的孩子。不过有时候想起妻儿来，有些牵肠挂肚，这种想念却不能见面的思念之苦，真叫人抓狂。有时候恨不得舍了大军，立刻飞回洛阳家中。但这是非常不现实的。 想想夏朝的开国皇帝大禹，当年为了治水那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对比大禹这样的圣人，刘仁感到有些自愧不如。应该很快就能回洛阳了，刘仁只好在心中这样自我安慰道。 “大人，高顺将军回来了。”穆麻子过来打断了刘仁的思绪。 “快宣高都尉进来。”自从高顺去追击蹋顿，刘仁心中一直担心这件事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装配了新装备的陷阵骑，实力究竟如何。 片刻后，一脸风尘仆仆的高顺出现在刘仁面前，身后还领着一员白甲随从。 刘仁先是快速上下打量了高顺一番。发现高顺安然无恙后，刘仁像见到久别重逢的战友一般激动地抱住了高顺。 “宣义，这次追击蹋顿战果怎样？”刘仁望着高顺，关切地问道。在刘仁得知高顺未取字后，请荀攸等大儒一同替高顺取字宣义。 “此次追击，已经击溃乌桓人，斩首一千七百多人，可惜走了蹋顿。”高顺低头有些自责道。对于乌桓人，高顺的陷阵骑第一次没有收留俘虏。高顺并没有下令屠杀乌桓俘虏，而是陷阵骑将士个个痛恨乌桓人的兽行，一起将乌桓骑兵全部杀尽，硬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宣义此番有如此大的斩获，已立下大功。走掉区区一个蹋顿，宣义何需介怀。此番恶战陷阵骑损失如何？”刘仁拍着高顺肩膀道。 “折损近二百骑。”高顺注视着刘仁。 “折损不过两百？”刘仁初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那些乌桓骑兵个个都是天生的骑手，弓马不是一般的娴熟，称得上是骑兵中的精锐。尽管是追击战而且是以多打少，但是杀敌近两千，而自身损失不过两百。这样的战果足可证明配备了秘密武器后，陷阵骑已经实力大增。 “这位是？”刘仁在惊喜之余，瞧见了高顺身边那个非常面生的白甲少年。刘仁觉得那少年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不由地有些好奇。 “哦，这是我追击乌桓至常山真定时，收的一名随从。”高顺见刘仁发问，赶忙拉过赵云道：“子龙，快拜见羽林中郎将刘大人。” 赵云正要行礼，突然发现那中郎将大人情绪非常激动，直接朝自己冲了过来，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一直盯着自己看。赵云左右环顾了下自己的装束，发现没有什么不妥啊。 “你……你是赵……赵云！”刘仁情绪有点失控，导致舌头都有些不利落了，说起话来都结巴了。 高顺还从来没见过刘仁激动成这副德行。就连汉灵帝升他官，也没见过刘仁的手抖成那样，跟羊癫疯发作似的。 在一旁的赵云也纳了闷了，我都还没报上大名，你咋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呢。 “大人，请自重。”见刘仁冲上前来同时张开怀抱，赵云赶紧退后几步。 “这……”刘仁自觉有些失态，见赵云退后了几步，明白自己有些鲁莽了。嗯哼，刘仁赶紧清了清嗓子道：“宣义，子龙武艺卓绝……” “大人!”高顺未等顶头上司把话说完，立即打断了正要唾沫乱飞的刘仁。 “上次你把曹性等四人调走给河东军，不过现在替我调回来了，我无话可说。再上次你把刘玄德四兄弟直接划给黑虎营，我也忍了。这次你还想咋整”高顺脸涨得通红，愤愤不平道。 瞧见了高顺这副护犊的模样，刘仁差点忍俊不禁了，心中同时感慨道：一向没脾气的高顺，怎么今天小宇宙突然爆发了？竟然敢抵触自己的龙鳞了。不过刘仁想了想，平日自己也确实是太欺负高顺老实了。 见高顺这么大反应，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多考虑考虑自己手下这位大将的感受。刘仁立马打定了主意，还是把赵云留在高顺身边，一来可以跟高顺多学习学习，二来也可以多锻炼锻炼。 想到这里，刘仁立即变得笑容可掬，拍了拍高顺的肩膀道：“宣义多虑了，我见子龙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只想称赞几句而已。绝无他意。” 高顺这才松了口气，扭过头，冲刘仁抱拳道：“大人没什么事，高顺就先告辞了。” “好，宣义一路辛苦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刘仁也不好挽留，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目中偶像赵云被高顺带走，但是又无可奈何。刘仁也只能自我安慰道：反正赵云已经到了陷阵骑，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是在自己的部下了，迟早都是自己的人了。 接下来，由于汉灵帝的连番下旨催促，刘仁不得不下令六万大军开拔，浩浩荡荡直取广宗。只留了高顺和他麾下陷阵骑把守巨鹿城。 六万大军中有刘仁嫡系三万，分别是关羽的一万羽林军，蔡阳一万黑虎军，李进一万铁虎军。另外就是郭典的一万郡国兵，北军五营一万多人，还有地方营兵，徐荣的四千虎牙骑兵，冉忠的一千黎阳精骑，三千雍营狼啸军，三千多渔阳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