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七斩令
当天晚上，刘仁领着荀攸、钟繇来到了后院的秘密金库。跟篮球场差不多大小的三间房间里堆着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大箱子，箱子里面满满的，里面全是五铢钱。本身也是士族大地主的荀攸、钟繇都怀疑自己看花了眼。荀攸不禁感叹：自己这顶头上司真是有钱人啊。 刘仁不无得意道：“这些只不过是本将军卖酒和卖养生神药所得的一部分，估计供五万大军四五年军饷应该不成问题吧。”现在的刘仁不担心粮草，汉灵帝运送了大批粮草过来，再加上邺城粮仓的粮草，足够这五万军队吃上一两年了。 现在冀州军和河东军虽然是刘仁收编的，但也是为了替朝廷平定黄巾军而组建的这两支队伍的。不过这收编黄巾降卒，也是被逼无奈，黄巾军实在太多了。自己不收编降卒扩充军队，估计巨鹿都还没走到，路上黄巾军就能将自己一口吃掉。再说，自己的钱财不花的话，到时候董胖子进了洛阳城，这些钱财不被董胖子抢走才怪。 刘仁此刻拿出自己的财物维持军队开支，这样的举动深深触动了荀攸和钟繇。 “将军，下官颍川还颇有些家资。恐今后天下生乱，难得保全。下官这就派人回颍川变卖家产，将所得尽数购买粮草，募集青壮，让青壮之士护送粮草和吾家中老小迁一同来邺城。下官家乡族人多为富户，吾修几封家书，劝他们也前来邺城。”荀攸躬身拜道。 钟繇也俯身拜道：“下官也愿意捐出家资。” 刘仁本想拒绝，但见荀攸、钟繇两人态度坚决。而且荀攸的话的确有道理，历史上荀攸可是把自己所有财产都捐出了给了曹黑胖，结果最后还被曹黑胖逼死了，曹黑胖不仅脸黑，心也够黑的。刘仁赶紧扶住两人笑着道：“公达和元常不愧是吾之萧何啊。得两位相助，吾可高枕无忧矣。” 很快，在荀攸、钟繇两位得力干将和梁习等两位副手的安排下，河东军和冀州军的军饷顺利发放完毕。看着大箱大箱的五铢钱被抬出去，刘仁心中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不是刘仁舍不得这些钱，而是担心的是这钱花得值不值。如果是花费巨大财力物力，换来的是一支不堪一击的军队，那么就彻彻底底当了一回“冤大头”了。 这些收编的黄巾降卒，多为破产的农户或者佃农出身，最初骨子里头还是带着些善良朴实的。但是随着张角三兄弟攻克官府，焚烧府库，杀害官吏，加上黄巾军军纪散漫。黄巾军士卒胆子是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流寇一般。 现在，刘仁手下近五万士卒中，黄巾降卒占了一半还多。特别是冀州军和河东军，这样的队伍如果没有严明的军纪，军队就像一团散沙，就是用“乌合之众”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历史上，著名岳家军其中的士卒大多也是流寇或流民，跟现在刘仁手下冀州军和河东军差不多的。这些人昔日为流寇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战时一触即溃，四处逃散。但加入岳家军后，变成了“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岳飞能将这样的一支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百战精锐之师，十年间打得不可一世的金国军队无还手之力，斩敌近二十万。连对手金国元帅金兀术都不得不叹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这岳飞就是岳家军的魂，没有岳飞就没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岳家军。就如同上次邺城大战，如果没有刘仁的亲自上阵冲锋向前，众将士怎么会拼命向前。没有关羽的神勇，就不会有羽林军的高昂斗志。没有徐晃的接连击败黄巾两员大将，又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刚收编的河东军就不可能扛到最后。 支撑岳家军的除了岳飞，还有就是岳飞的用兵之法和治军之道。 岳飞曾言“用兵者无它，仁、信、智、勇、严五事，不可不用也。有功者重赏，无功者重罚，行令严者是也。”早在高中的时候，刘仁就对用兵如神的岳武穆非常仰慕。这几句话刘仁记得滚瓜烂熟。领兵以来，刘仁更将这些话奉为领兵法宝。 羽林军中本有十七条禁律，非常繁冗。收编黄巾降卒后，刘仁就在军中命令将官一定要让手下士卒记下来。可是黄巾降卒基本上是斗大字一个不识，不认识的字满满好几筐。记了这条，丢了那条。 刘仁冥思苦想了良久，结合岳家军的军纪条例，制定了一套军纪。想好后，刘仁大笔一挥，立即写了下来。叫来关羽、徐晃、荀攸等人商议。 作为一名沙场老将，徐荣对这套军纪赞不绝口。久经沙场的高顺也难得露出了佩服的目光。 荀攸、钟繇等人逐一分析军纪条例，稍微修改了刘仁几个错别字，弄得刘仁尴尬不已。旁边的黑脸蔡阳见老大出丑，自然乐得哈哈大笑。随后刘仁对蔡阳竖了好几下中指才解恨。 刘仁把这军纪详细讲解给诸将后，关羽、李进、徐晃等人对这军纪条例也大为赞同，心中暗暗佩服。鉴于刘仁写的字实在是差强人意，荀攸叫钟繇执笔，又写好了好几十份。刘仁看到钟繇写的字，再看下自己的字，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下蔡阳那厮乐得更是“花枝乱颤”了。刘仁少不了几个爆栗甩过去。刘仁这才想起，钟繇可是三国时有名的书法家啊。 几位大将拿了军纪条例后，立即回兵营叫来中下级将官好好研习背住。然后再由各级将官传授给所有士兵。 第二天清晨，火红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照耀着大地。远处的青山格外秀丽，邺城校场旌旗招展，迎风飘扬。校场上近五万士兵集合完毕，排成十个方阵，顿时刀枪林立，衣甲鲜明，彩旗猎猎。 校场点将台上，关羽、蔡阳、李进、徐晃、徐荣、高顺、鲍信、史阿八员大将一字排列站在刘仁身后，一荀攸、钟繇、梁习也在一侧。 曹性等四位副都尉在队列中，望着将台上的八大将官，脸上充满了羡慕之情。 在这支五万军队中，刘仁的威信不是一般的高。在刘仁上前台后，五万将士立马安静下来了，不得不让人惊叹。 见人马集合完毕，刘仁对军令官点头示意。军令官赶紧挥动旗帜，对各中下级将领发出号令。这个时候，校场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吼声。正是刘仁昨夜制定出来的“七斩令”，让每一士兵连夜记住，然后在这校场中大声宣誓。近五万人的吼声响彻云霄，气势如虹，刘仁带着手下八骁将领着台下士兵们大声吼道： “一、违抗军令者斩！” “二、临战畏敌不前者斩！” “三、救援不力贻误战机者斩！” “四、杀良冒功者斩！” “五、私吞缴获克扣军饷者斩！” “六、扰乱军心勾结外敌者斩！” “七、扰害百姓**掳掠者斩！” “若有违背，定斩不饶！” “宣誓者，刘仁！” “宣誓者，关羽” …… “宣誓者，梅仁兴” “宣誓者，郭生锈” …… “宣誓者，赵大胆。” “宣誓者，宋老虎。” …… “宣誓者，穆麻子。” “宣誓者，柳竹竿。” …… 近五万军士大声念完后，宣布了刘仁从严治军的开始，有功者重赏，有错者重罚。 在实施“七斩令”的同时，刘仁还颁布了相关的补充法令，也就是“什伍连坐”令和军功令 各朝各代，为加强军队凝聚力，都采用了跟秦军商鞅制作的“什伍连坐”令的相似的规定：军中一伍中有一人逃跑，其余四人就要受罚，如果能戴罪立功斩敌首级一颗，则可免除刑罚。这样好让士兵相互监督。逃跑者，没收家中一切财产，家人贬为奴隶，一家人都要背负骂名，为众人唾弃。 一伍中一人当先，四人不救，导致冲锋者阵亡，四人俱斩，没收家中一切财产，家人罚做苦工，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若是施救成功或者斩获敌方十人以上首级，可免除刑罚。 另外，伍长、什长、司马、军侯等中低级军官在作战时若得不到敌人首级是要杀头的，如果得到敌人三十颗首级，可以升官一级。 军功令当中，最重要一条就是：若立军功，不仅奖励钱财，而且还奖励田地、奴婢等等，军功越多，奖励得越多。士兵若伤亡，有高额抚恤金。士兵家人会妥善安置，士兵姓名会刻在大汉英雄丰碑上，让所有大汉将士和所有大汉子民瞻仰。而且子弟可世袭官职和爵位。 法令一出，台下的士兵议论纷纷。绝大多数人脸上不是充满了惊恐，而是出现了一副对战争疯狂渴求的神情。 柳竹竿跳起来大喊道：“将军，啥什么时候打仗啊，俺的枪已经早磨得贼亮了。” 一旁脸上全是黑点的穆麻子瞪着这柳竹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小子平日听到打仗，吓得直哆嗦。今天咋这么想打仗了？” 那柳竹竿嘿嘿一笑道：“咱们将军言而有信，赏罚分明。现在打仗奖钱奖地还奖励女人，呵呵，等老子立了功，要啥有啥。” “那你小子也要有命去享福啊，如果死了，啥都没了。”穆麻子没好气道。 那柳竹竿精明一笑道：“以前打仗个个都想跑，现在谁还敢跑。跑了最后还是死，而且一家老小当了奴仆还要被别人戳脊梁骨骂。现在老子只管上前杀敌，队里的兄弟哪个敢不来帮忙？死了怕个鸟，就算自己死了一家老小反而有了将军的赏钱还管安排家人做事，家人还会被嘉奖，风风光光的。” 穆麻子细细品味着柳竹竿的话，觉得确实很有道理。连平日胆小如鼠的柳竹竿都不怕打仗，俺穆麻子怕个毛。 河东军和冀州军中出现了无数个类似的对话。 而在虎牙骑兵中，一壮汉不乐意了：“咋这以后打仗时不能随便从俘虏中抓个娘们骑了，这怎么憋得住？” “你傻啊，想被砍头不？想被砍头就去。等立了战功，将军不是说了，发田发钱发奴婢，到时候多立功，就可以要两个水灵的。呵呵，打胜了天天有得骑。”一个精干士兵坏笑着答道。 …… 军法制定了，关键是要执行。刘仁特意组建了专门管军中赏罚的机构监察台，由刚正不阿的吕强负责，李进带四百精兵协助。 校场上军士群情激昂，一片沸腾。个个摩拳擦掌，心中充满了对战争无比渴望。刘仁坚毅的望着北方的青山：是时候出发去巨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