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何处觅妖踪
再次回到雍都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摸样大变，本来略显空荡的街道已经被人和车马添的满满的，城外也有无数人在劳作，搭建窝棚。关中府的官员们不是没有能力，只是这官场混久了，一切都按默认的官场规矩来，大家都官僚化了而已。 如今在圣旨和武力的双重威逼之下，一干官员都使出了全身解数，城内安置老弱妇孺，那叫一个井井有条；城外组织青壮营造安置所，调派人手物质，也是丝毫不乱，大家一时间都对身边的同僚刮目相看。陆知府最是惊诧莫名，在关中做官已有十年，竟然一直不知道自己手下竟然有如此多的能吏，看着平时只会溜须拍马、克扣钱粮的下属，一个个都变成了能员干吏，陆文豪感觉自己好像做梦一般，这一定是仙法的作用，对，就是仙法，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陆大人正在努力安慰自己的时候，城内外突然一阵sao乱，许多人在大声呐喊祷告些什么，陆大人猜想是林瑜回来了，赶忙出门迎接天师。 看到林瑜御空而行的身影，城内外的灾民顿时人声鼎沸起来，有祷告的，有许愿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放弃了手里的活计，对着天空中那个急速飞行的身影膜拜。 “多谢天师救命之恩，小的一家永世不忘。” “天师救苦救难，请保佑我儿无恙。” “请天师施展法力，救我河西大灾，小的日后必供奉天师的长生牌位，日日参拜。” ... 突然遭遇了这么大的场面，林瑜也是一惊，他不知该如何应付，尴尬之下赶忙化了一道遁光落到府衙。 “林天师，可有发现？”一落地，地下以陆知府为首的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大伙儿簇拥着林瑜往府衙正厅走，关力嘴快，又最关心这旱灾，第一个说道。 “雍都方圆百里内没有异状，这样找慢了些，得想点别的办法，这城里情况如何？”比起给众人释疑，他更关心城中的情况。 “天师奉旨来河西赈灾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所以外面百姓都以天师为救星。”关力一副有荣与焉的样子，“天师，你这命令一下，可是救了好多人，简直是万家生佛啊。”在人前，他还是称呼林瑜为天师。 一旁的官员们可没关力这么高兴，灾民数量庞大，就算外面不再有新的灾民过来，仅是供应城中百姓和已经收容的灾民，城内粮食也只够一个月而已。而雍都放粮的消息想必不久就会传开，河西的灾民听到消息势必汇聚过来，等粮尽的时候又该如是是好？就算到时候旱灾过去了，百姓依然需要过冬的粮食和明年播种的种子，这些又如何解决？ 陆知府好容易等关力把话说完，急忙把这些担心问了出来， “林天师，就算您解决了这旱灾，朝廷不调拨粮食过来赈灾，也是行不通的啊。就算明天就下雨，今年的播种肯定是来不及了，河西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撑到明年春耕了。城内粮食一月内也必然告罄，如何是好，还请天师示下。” 这些事情林瑜就不清楚了，他在心里算了一下多少灾民需要多少粮食才能顺利渡过灾荒，只一会儿便有些头晕，赶忙把这个问题丢给别人， “陆大人，你统计一下到底需要多少粮食，然后去外地买好了，在府衙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可以去外地买粮的吗？马上就是秋收了，想必没遭灾的地方粮食都有富余，先去买些运回来救急，然后在跟皇帝要便是。” 这办法陆知府早就想到了，只是其中为难之处他解决不了， “林天师，您有所不知，这灾荒时节出去贩运粮食，路上不派人保护的话很容易被灾民哄抢的。” “那就派士兵跟着就是了，”林瑜可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如没有兵部文书，地方私自调兵越境可是大罪。”陆知府已经知道这位天师是个官场上的白丁了，赶忙解释，然后又提出了他心目中最大的问题，“此外，买粮需要的银钱...” “我是钦差，可有调兵越境的权力？有就以钦差名义下令就好，银钱好说，具体需要多少，把数目告诉我，我来解决。”粮食林瑜变不出来，黄金倒是可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行，当然行，您是钦差，有您的命令当然可以了。至于需要的银钱...”有钦差命令，军队出境就没问题了，至于要多少钱，这个得好好算算，陆知府当场就开始心算上了。 “你先别急着算那个，数目等下告诉我就好，我还有事要你帮忙。”真正的问题是怎么解决旱灾，要解决旱灾就要找到根源，“陆大人，你派些人下去寻那些灾民，问问他们都是从哪儿过来的，然后在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尤其是三年前旱灾开始的时候。这个事情最重要，一定要快些。” “天师放心，下官这便吩咐下去。” “记得，一定要问仔细了，只要是说有见过异状的，就带来见我。”林瑜又叮嘱了一句，要是这个办法也没有效果，就只好辛苦他跟青儿两人到处飞了，不过那样的话，时间可能会拖很久。 陆知府听说有钱买粮之后，就进入亢奋状态了，连声答应着下去安排人手了。 见旁边只剩关力，王武这才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林天师，出京前弟兄们倒是带了一千两白银，不过那是路费，而且就是都拿出来也买不了多少粮食啊。” “这个王校尉你就不用cao心了，你们便在府衙等候便是，我去去就来。”林瑜知道他这人样子粗豪，但是粗中有细，细心的很，也不跟他解释，打个哈哈，身形猛然化作一片金光，眨眼间就不见了，留下两人相顾愕然。 咫尺千里的金光遁法速度绝伦，一眨眼的功夫，林瑜已经在雍都府的武库了，本来这里是有些兵卒守卫的，但是现在全城都在忙着运粮赈灾，人手紧缺的很，所以这里的护卫也被抽调了不少，林瑜动作又快，剩下的几个也没有注意到他。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包裹。这武库中废弃的刀剑足够多，所以除了黄金，林瑜还顺便炼制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打架的时候还是拿把利器好些，毕竟林瑜还没学过什么正经的攻击法术。 再看到林瑜，王武心中实在是羡慕不已，有法术就是好啊，飞来飞去的，又快又方便。看这林天师，去的时候空着手，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不说，手里还多了一个大包裹和一把宝剑，这是回洞府去取了东西吗？ “王校尉，你去请陆大人过来取钱，顺便看看他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原来包裹里面是金银啊，看着架势可是不少，也不知这林天师从哪里弄来的，王武咋咋舌，跑去叫人了。 陆知府刚被派出去不久，正指派人手去灾民那里问询，这边王武就又来请人加催促了，不过听到是过去拿钱，他倒是一点也不恼。 一进正厅，陆知府就看见了地上的那个大包裹，一看那方方正正的摸样他便知道这是银两了，他笑着向林瑜请示，“天师，您叫我？” 林瑜指着那个包裹道：“陆大人，那个便是了，依我看应该够用了吧？” “够了，够了，这么一大包，得有上万两银子了，府库里也还有些银钱，应该能撑到朝廷的赈济到了。”陆知府笑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了，象年轻了二十岁一样，动作敏捷的打开了那个包裹，却见一片金光闪，他惊诧之下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不单是腿，陆大人的舌头也有点不大利落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差不多有几百斤了，王校尉，你辛苦一下吧，跟着走一趟，一定要多买些粮食回来。” “几百斤？”陆大人还是第一次听别人把黄金论斤作数的，“怕不得有万两黄金了吧？要全买粮食吗？” 这么多黄金，难不成林天师出来前搬空了半个国库？皇上这次怎么舍得下血本了啊？陆大人的脑子里面全是疑惑。 国库应该没事，雍都城的武库倒是被搬空了小半，想起这事儿，林瑜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大人看着用吧，主要买粮食，要是城里面缺些什么，也一并都买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