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节 两全其美的办法
“师座,鞑子已经吓破胆,是不是可以攻城了?”王亮功手下一名团长吴竹庚兴冲冲的问道。 王亮功看了看炮兵阵地的方向,问道: “炮兵准备的如何?” “回师座,早就准备好了。”另一名团长赵固生答道。 汉军火炮后面已经加装了支架,使用远比旧式火炮方便,基本上拉出来就可以使用,并不需要再修什么炮台,前面的装模作样只是为了引诱清军骑兵送死而已。 王亮功露出一丝自信笑意,道:“攻城吧。” “攻城!”汉军炮兵指挥官李曾湘大声喊道,扬起的手狠狠挥下。 “轰!” 七十余门火炮依次开火,炮弹一一落在城头,刹那间,宛如天崩地烈,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炮弹落下处,无数人体飞向半空,然后洒落下来。 还在城墙来不及撤走的一些官员和军官倒了大霉,几枚炮弹正落在他们当中,爆炸过后,这些人无一站立,全部倒在血泊之中世煽和一群官员拥着和春已经离开城墙一段距离,身后传来的爆炸声让众人忍不住回头,看到城墙上升起一股股硝烟,暗中抹了一把冷汗,幸亏钦差大人晕的及时,若大伙儿还留在城墙上,这会儿已经完了。 啪的一声,天空中掉落了一个东西,刚好砸在一名官员脑袋上,那名官员用手将脑袋中的东西拿下,翻了一个白眼,软绵绵的倒下,原来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只断掌。 …决,将李大人扶起,离开这里。”世煜大声道,各个官员顿时意识他们依然处于危险当中,争先恐后向前奔去。 官员们都已经离去,剩下的小兵也不是傻子,留在炮火下白白挨炸,汉军只是进行了十轮炮击,城墙上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 当停止炮击的命令传来后,汉军的炮兵有一种才刚刚热身的感觉,不过他们也发现了城头已经没有清军,而且已经炸塌了数处城墙,再炮击也是浪费。 看到清军毫无反击能力,王亮功有点**过后索然无味的感觉,他挥了一下手:“命令步兵出击吧。” “是,步兵出击。” 旗令兵将旗帜一挥,一队汉军步兵离开队列,向城墙大踏步走去,到城墙下才开始小心翼翼起来,事实上他们多虑了,直到登上城墙也没有遇到一个清军士兵。 “喳,喳。”的声音响起,关闭不久的城门重新打开,一队队汉军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扬州城,标志着扬州城落入汉军手中。 只是汉军刚人城,就发现扬州已经乱成一团,骑兵的覆灭,加上汉军火炮如此猛烈,谁都知道扬州根本无法防守,没等汉军入城,官兵,衙役等已经散去,首先散去的是和春刚刚募集的五千新丁,他们将手中军服一脱,跑回家中,马上变成了平民。然后就兵丁和衙役,他们同样是将衣服一脱,变成了百姓。 除了这些人外,城中还剩和春从京城领来的三千步军,眼看大势已去,他们趁着汉军炮击的时间,将和春带上,出了北门拼命逃跑。 扬州城原本就有不少闲汉,这一年多时间由于朝廷盘剥加重,原本许多有家有业之人也变的一贫如洗,加入到闲汉行业,没有了兵丁衙役弹压,这些人很快就成为脱疆野马,在城中洗劫起来,一时之间,城中浓烟滚滚,到处是惊呼尖叫声。 “传令,一团负责追击残敌,二团、三团上街执勤,命令街上所有人一刻钟之内回家,一刻钟之后还敢留在街上者,处决!”王亮功脸色如墨的道。 要想以最快速度恢复秩序,那么肃城是最好的办法,汉军攻下扬州,可不想占一座残破之城。 “遵令!” 随着汉军的出动,那些闲汉也意识到他们狂欢的时间结束了,虽然不愿意,大部分人还是遵从汉军的命令回家,小部分不愿归家之人很快遭到镇压,他们在汉军步枪下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半个小时后,扬州城东、西、南三面除了偶尔晌起一两次枪声外,逐渐平静下来,原本的烟雾也开始缩下,唯有北面依然是人声鼎沸,各种哭喊声不断。 王亮功即使是在扬州府府衙,对北面的情况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向周嘉玉问道:“北面是谁负责?” “回师座,是三团团长赵固生。” “把赵固生找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手下的兵丁都是饭桶不成?” 扬州城很大,即使是知道人在哪里,要把人找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在等待赵固生这段时间,北城的sao乱依然没有平息的迹象,随着时间越长,王亮功脸越黑。 在王亮功快要忍耐不住,正准备亲自去北城查看时,一个二十多年,虎背熊腰的年轻军官走进府衙,向王亮功行了一个礼:“报告师座,三团团长赵固生奉命来到。 “赵固生,你负责的北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平息下来,是我给你的命令不明确,还是你故意怠慢军令?” 赵固生一出现,王亮功马上就是疾风暴雨般的训斥,赵固生只好低着头乖乖挨训,等到王亮功一说完,赵固生才道:“师座,请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听任何解释,你马上去把北城平定下来,然后给我一个检讨。” 赵固生一脸难色,向求救的目光望向周嘉玉,周嘉玉咳了一声,道:“师座,既然赵团长已经来了,那不妨听他几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王亮功脸色和缓下来,道:“好吧,准你说几句,说完了快滚。” “是!”赵固生神情一振,道:“师座,北面大部已经平息……” “放屁,我的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有没有平息我这里就可以听到,可以看到。”没等赵固生说完,王亮功已是打断他的话。 “是,是,师座你明察秋毫,那会是聋子,瞎了,就是我聋了瞎了师座也不会聋子,瞎子,我说大部平息了,是因为还有一块地方实在不好平息。” “胡说八道,莫非那里还藏了大规模鞑子不成,即使是大规模鞑子,直接打过去就是了,哪来的不好平息。” “师座说对了,那里正是有大规模鞑子,不过却不是鞑子士兵,而是数万鞑子妇孺,许多汉人正在对这些鞑子进行驱赶,这才造成混乱,我虽然下达了军令,可是一些百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士兵也不好帮着鞑子对付汉人,我正要请求师座指示,该如何处理?” “鞑子妇孺?”王亮功顿时记起,扬州确实有数万鞑子妇孺,她们还是从南京城赶出来的,王亮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大汉就是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为口号起家的,这些汉人驱逐鞑虏好似也没有错。
“赵团长,即使是驱逐鞑虏也该由军队或衙门来进行,若是任由百姓自发,难免会酿成流血之事。”另一名师部李姓参谋道。 百姓一旦疯狂起来,比起军队还要来得残暴,军队多少还有组织纪律,百姓却毫无顾忌,王亮功此时已经可以想像到那些满人妇孺处境是什么样子,若是放任下去,数万妇孺都有可能死于非命,真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不是汉军直接动手,只是无论如何汉军也不可能脱掉关系。 “赵团长,我现在命令你马上赶去北面将局势控制住,若是有任何拖延迟疑,我撤了你。” “是!”赵固生心中虽然有点不乐意,只是军令如山,只得应道。 “那还不快去。” 赵固生连忙转身下去,看到赵固生的背影,王亮功突然有点不放心,对周嘉玉道: “周参谋,我怕赵固生这家伙阳奉阴违,你也过去,看着他一点。 “是,师座。” 赵固生骑在马上,闷闷不乐,他老家是苏北,以前家境还算过得去,只是在他十五岁那年,父亲因为得罪一名旗人,被打得吐血,在床上拖了数月,最终还是撒手离去,留下母亲与他兄妹三人,他作为老大,一下成为家中顶梁柱,为了给父亲治病,家中的几亩水田已经卖掉,根本无法过活,他索性将家中祖屋也卖了,带着家人来到上海找活。头几年,赵固生一家过得极苦,在上海滩那里措了一个棚子,四处寻找零工养活自己,家中常常穷得揭不开锅。 直到遇到和平洋行招工,赵固生威为一名厂卫后,家中生活才慢慢改善,如今他更是成为汉军一名团长,养活一家大小绰绰有余,只是当初父亲被打伤致死的仇恨赵固生却一日未忘,可惜他并不清楚打伤父亲的旗人到底是谁,只能把仇恨放在所有满人身上。 正因为如此,赵固生才没有处理满人所在区域的sao乱,甚至还把其他地方的一些流氓地痞故意往满人居住地赶,本以为这次可以大大出一口恶气,没想到没有sao乱多久就要制止,他心中委实不愿。 正当赵固生胡思乱想时,后面一个喊声传来:“赵团长,等一等。” 赵固生扭头一看,道:“原来是周参谋,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周嘉玉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赵团长看上去愁容满面,是不是为师座的命令发愁。” 赵固生脸上一冷:“周参谋放心,军令如山这四个字的意思我懂,绝不会违抗军令。” “非也,非也,我不是来监视赵团长是否会违抗军令,只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送给赵团长,不知赵团长愿不愿听?” 第二更: 与前十只差三票,与第九名也只差二十多票,大家再助老茅一臂之力,冲上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