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这是找死!
所以,对赖麟而言,如果没有父亲出面,要想在定川侯府有一番作为,成功招到八个亲卫,却是有一定难度。 “麟儿,我决定今晚举办一个私宴,请一些交好的诸侯前来赴宴。让他们也代为宣传一下,广泛征集人才。” 单单是一个定川侯府,一下子要找到八个六脉真气的后起之秀,却是难度挺大的。 单单找八个拥有这等武学天赋的少年人,其实不难。 但是招纳亲随,不单单是实力天赋的问题,还得考虑心性、意愿、办事能力等等诸多问题。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考虑,却就不太好找了。请一些世代交好的诸侯,在各自的地盘广泛宣传一下,倒是不失为一条很好的渠道。 赖麟也不反对,反正现在需要渠道,越多越好。至于招什么样的人,靠谱不靠谱,依然还得他赖麟说了算。 当晚,定川侯举办宴席,请了七八个关系算是很铁的交好诸侯赴宴。 诸侯之间,彼此来往密切,性格投合,也是常有的事。 就算知道龙吟侯与定川侯关系不好,但是也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交情。 毕竟,诸侯之间矛盾多的很,未必你龙吟侯就能一手遮天。 再说,赖家的局势云遮雾绕,很多人都是看不明白。一向纨绔的赖麟,居然一鸣惊人,连续做出了许多惊人之举。 很多人都甚至怀疑,这定川侯父子,是不是早有野心,故意隐藏实力,为的就是不引起注意力。其目标,就是直指四大诸侯位置的! 而这次赖麟选择一品任务,也是印证了各方的猜测。 所以,定川侯召唤,别说之前有交情。就算没交情,也不会公然拂了赖枫的面子。 宴席一散,赖麟要招纳亲卫的消息,便跟着传开了。 不得不说,在王都,消息传布的速度,远比赖麟想象的要快很多。 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也是速度极快。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大人物来找赖麟了。 首先到来的,便是乔布斯。 “师尊,弟子在凡俗有两个宗族侄儿,是孪生兄弟,一直都在家族中修炼,偶尔得我指点几下。有我的灵药帮忙,如今十七岁,倒也修炼到了六脉真气。让他们在当地呆着,也无非是浪费大好年华。布斯听闻师尊要招纳亲卫,所以……” 赖麟听明白了,乔布斯这是向他推荐人选啊。 “孪生兄弟?这倒是不错。难得布斯你有这份心思,你这两个侄儿,我便留两个名额给他们。你给他们一封书信,让他们去定川侯府与我会合。” 乔布斯闻言大喜,说是宗族侄儿,实际上,乔布斯与那个宗族嫂嫂关系暧昧,年轻的时候,办了不少荒唐事。 这两个侄儿,与乔布斯的关系名为叔侄,实际上乔布斯是当成儿子一般看待的。 他有心提拔这两个侄子,奈何这两货对灵药生意没有丝毫兴趣,只想练好一身武艺,将来投靠王侯之家,出人头地。 乔布斯推荐的人,赖麟还是放心的。至少忠诚可靠上,绝对会出问题。 乔布斯走了之后,幻月公主又来了。而她,竟然也是来向赖麟推荐名额的。 “赖麟,我向你保举一人,是我第一任武道老师的嫡孙,如今家道落魄,但是人却是非常忠厚的一个人。” 幻月公主也是开门见山。 王都,青羊巷。 清晨的阳光洒入院子里,一个粗布麻衫的少年,正挥汗如雨地修炼一套刀技。 这个宅院十分宽敞,那朱漆大门,高大的围墙,宽敞的布局,无一不昭显着这宅院曾经的富贵和繁华。 只是,如今,那大门的朱漆,在岁月的冲刷下,已经掉了不少漆,显得有点斑驳凌乱;而高大的围墙,也有些破烂缺口,似乎也无法阻挡外头的风雨。 而内部宽敞的布局,也显得空空荡荡,已经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家具。 不管这宅院曾经有多显赫富贵,如今住在这里的主人,绝对是落魄了。每一个细节,都证明着这一点。 只是,这院子里的少年,似乎并不愿意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在一种振兴家道的情绪鼓舞下,他修炼的极为拼命。这套刀技,他每天闻鸡起舞,已经足足练了八年之多。 他别无选择,似乎是想通过手里这把刀,找回失落的辉煌,找回这个宅院应有的显赫。 砰! 朱漆大门被一把撞开。 一群如狼似虎的恶仆,拥簇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冲了进来。 “郭靖,你倒沉得住气,还有心情练武?今天是最后期限,这宅院,你是让还是不让?” 这青年笑容阴鸷,口气却是一副完全吃定练刀少年的样子。 少年郭靖停了下来,将刀扛在肩上,冷冷道:“姓周的,这宅院是我先祖传下来的,是我郭家的荣耀。别的什么都可以谈,想让我出卖祖宅,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不肯?”周姓青年却是阴测测笑道,“那咱们就明码算账,去年你到我钱庄借款一万两,到如今,正好一年了。连本带利,你要还一万五千两。要么即刻还钱,要么我立刻申告官府,查封你这宅院。” “别怪我周元不告诉你,到了官府里头,连皮带骨头吃进去,剩给你的就不多了。我周元现在给你出价八万两银子,到了官府那,最后落到你手上的,有个万儿八千,就算你郭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周元乃是王都最大票号的少东家,白道黑道都有门路。他看上这个宅院,不管是通过官府,亦或是其他手段,对付这个无依无靠、家道中衰的少年人,他自忖是十拿九稳的。 少年郭靖只是摇头:“周元,你要杀要剐都可以,要这宅院,要我出卖祖宗,绝对不行。” “出卖祖宗?”周元饶有意味地笑了笑,“你想多了。也就你少年人不懂事,就你父亲那臭名远扬的逃兵,你还还意思提祖宗?换作我,早就离开王都,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了。” 逃兵! 这个字眼,仿佛电一般,让得少年郭靖全身微微一抽,原本还比较克制的眼中,陡然射出一股如同野兽发狂般的杀意。 “周元,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试试?” 抓着刀柄的手,轻轻颤抖着,郭靖的眼中透着一股可怕的猩红,仿佛随时要跳上前跟周元拼命。 父亲,在郭靖心里,是绝对不可碰触的禁区! “哼,说不说,王都的口碑在那里。你不让我说,难道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周元对郭靖的发狠,显然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他此来是为了谋夺宅院,倒不想拼个你死我活。 “放屁,统统都是放屁!我说过,我父亲不是逃兵,他不是逃兵!谁敢说他是逃兵,我跟谁拼命!周元,你再说一句试试!” 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绽起,少年咆哮着,一张黑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周元面色一沉:“郭靖,你父亲的事,我没兴趣关注。我今天来,是给你下最后通牒的。要么,宅院转让给我;要么,我通过官府来抄你的家!你只要这两个选择!别以为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就能唬倒我。别说你祖上那点富贵已经没有了,就算还在,那又如何?” “我周元看得上你的宅院,那是你郭家的面子。换作别个,倒求本少爷收下你这宅院,本少爷还未必乐意笑纳!” “孩儿们,准备一下。这姓郭的如果不识趣,就将他一老一小乱棒打出去。别留手,打死了,拉出去喂狗!” 这周元的耐性,显然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下那群恶仆,听到主子这般下令,都是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朝郭靖欺压过去。 郭靖一扬钢刀,咆哮道:“谁敢上来,谁先死!” 周元冷哼道:“姓郭的,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啪啪啪啪! 便在这时,大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鼓掌声。 接着有人啧啧笑道:“青天白日下,入室杀人,这还是大晋王国的天下吗?” 这一幕,却是出乎周元的意料之外了。他想不到,这青羊巷,竟然有人敢管他周家的闲事。这是嫌命长吗? “你是谁?我周氏票号和借债人之间的债务纠纷,关你屁事?”周元显然是在王都横行惯了的。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却关我的事了。”一个少年人,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星眸微动,带着四名属下,不慌不忙地踱步进来。
来人,自然是定川侯府的小侯爷赖麟。 哗啦啦! 周家的这票恶仆,立刻围成一圈,把赖麟和风厉军四随从围住。 赖麟无视那些明晃晃的刀光剑影,而是好整以暇地瞥了周元一眼:“他欠了你多少钱?” 周元冷笑:“关你什么事?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以宅院做抵押,逾期不还,我是来收这宅院的。阁下什么来头,我劝你,还是少管这闲事。有些闲事,你管不起;有些人,你也惹不起!” “哦?”赖麟笑了,“听你这口气,似乎很了不起啊。” “哼,我周家票号,在整个王国,那都是有数的存在。你是什么人,你父亲是谁?为官还是为商?” 赖麟直接无视这周元的存在,而是转头问郭靖,“你姓郭?” 郭靖见有人横插一杠,也是觉得意外,见这人颇有庇佑自己的意思,倒也实诚地点了点头。 “你祖父是郭彪郭太傅?” “是。”郭靖听到祖父的名字,胸脯也是一挺,眼中流淌过一丝骄傲之色。郭家的祖上,那也是有能人的,也曾富贵过的。 “好,你欠了周家票号多少钱?”赖麟又问。 “原先是借了一万两给我母亲治病,利滚利,如今连本带利是一万五千两。”说到这如山一般沉重的债务,郭靖也是有些黯然。 “一万五千两。”赖麟点了点头,对身旁的风一道,“风一,点一万五千两银子给他们。” 风厉军四兄弟,这段时间跟随赖麟,见识了赖麟的各种神奇,如今与赖麟也是建立了较为深刻的主从关系。 再也不是最初那种完成任务一般的关系。 一万五千两银票被点了出来,风一直接递到了周元面前:“数一数吧!这钱,我家少爷替他还了。以后休要到这里聒噪!” 风一是军人出身,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度。 往前一站,便让周元心头一紧,眼睛盯着赖麟,越发觉得这少年人来头似乎不小。 不过,周元从小到大,可没怕过谁。 却不去接这银票,而是阴阳怪气地笑道:“本公子似乎说的很清楚了。他是逾期不还,如今我要的是宅院,不是银子。” “逾期?你可有证据?”赖麟倒也不怒。 周元一摆手,便有手下人将借据拿了出来。这张借据,果然各种陷阱,还有郭靖的画押签字。 赖麟顺手一搓,直接将这借据搓成碎片:“现在,还有么?” 这一举动,却是让得周元完全猝不及防,他没料到,这看似气度不凡的少年人,竟然会突然耍赖,毁灭证据! 一向都是他周元对别人黑吃黑,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人家黑吃黑了! “你……你这是找死!”周元火气一下子蹿上来了。 赖麟头也不回,往庭院里头走去,语气淡淡:“风一,银票带人,一起丢出去!” 风厉军四兄弟,那都是高阶凝气期,又都是久经杀场的强者,对付这些恶仆,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几个起落,便将主仆几人,全部丢到大门外。 一万五千两银票顺手一丢:“我家小侯爷是讲道理的人。银子你们拿去,还想闹事的话,自己掂量吧。” 看着风厉军四兄弟如狼似虎,将周家的恶仆打得七零八落,少年郭靖心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很感激这群人雪中送炭,气度不凡,凶神恶煞的周家人,在这批人眼前,完全横不起来。 另一方面,心头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尤其是目光看着赖麟走进去的背影,心里更是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