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深山老宅灵作祟
于是我们跟着何俑上车。汽车一路飞驰，上了一条盘山公路，离子午谷越来越近。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何俑把车停在村口的小广场。村子入口处有一块碑，上面的字掉了漆，看不出写的什么。何俑领着我们进村，此刻的村子十分热闹，家家户户都在忙活，杀猪宰羊，招呼客人。时间到了又一起放鞭炮。 但到了何俑家，却一个人也看不到，何俑在下面喊了一声，二楼才跑下来一个少女，女孩长得和何俑有一丝相似。他们窃窃私语了几分钟，何俑脸色奇差。转身走出了房子。 “对不起了，我还是送你们去旅馆吧。”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山上出了点事，我母亲原本看黄历，说今天阳气很旺，她这个人很迷信，就请了几个道士驱鬼。我们家在山上有一所老宅子，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爷爷死了之后，老宅子一直出事，什么活物在哪里都待不下去，包括人。这几年也请过很多次抓鬼的道士了，没有什么用。报警的话也没到那个地步，就是我母亲坚持要回老宅子住，又请了几个骗子抓鬼。” “有抓到鬼吗？”苦樱最怕鬼了，所以不免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反倒是那两个骗子道士到现在没从老宅子出来，所以我得上山一趟。” “我们也许能帮上忙。”我感觉事有蹊跷，便想跟过去看看。 “你怎么帮忙？”何俑笑道：“别开玩笑了，我送你们去旅馆。” “他是侦探。”苦樱又随随便便给了我一个身份，但她表情冷淡，所以别人都会相信她说的话。 我只好点头：“对，我是私人侦探，没准能从中发现点什么。既然你不信鬼，那必然是人扮鬼闹事。抓鬼我没办法，治人还是有办法的。” “也好。那就太感谢了。” 何俑深受这件事苦恼，于是对我抱着点期望，我和苦樱跟着他山山，山路崎岖，但我们只走了十几分钟就见到了那座老宅子。 说是老宅子，远远看去更像是一座样式古典的避暑山庄，这座老宅子有一栋大屋子和一栋小屋子，两个屋子之间连着一条铁索桥，铁索桥长五米有余，下面是百米深的深渊。 老宅子外有一圈院落，我们穿过一片森林时，立时看见几十个人站在院落外，对着屋子指指点点，其中有几个道童低声不语，坐在地上，走近一看，三个道童个个眼圈通红，想必是哭过一场。 何俑跑到一个样貌年轻的妇女面前，颇为小心地跟她说话，从细碎的声音中，我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 何俑：“妈，你怎么又上山了。” 何俑母亲：“你爷爷这所宅子里面的鬼不赶走，我就要一直上来。” 何俑：“上次那几个老道士的事还没摆平，你这样会被发现的，要是有人报警，谁都救不了你。” 何俑母亲：“你要么就帮我，要么就滚下山。” 何俑：“祝人呢？” 何俑母亲：“在里面，道长说有他在，鬼就不敢作祟了。” 何俑：“我的mama啊！你怎么能让祝进去冒险，他还是个孩子啊！” …… 这一会儿时间，我和苦樱身边围了十几个人，应该都是何俑的本家亲戚，对于有外人在场，他们显得十分吃惊。 “你们哪里来的，快下山！”有人开始推搡我们，苦樱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女人，差点和他动起手来。 “还想打人，把他们赶下去！”一个妇女呲牙咧嘴地冲过来，被苦樱一巴掌摔在地上，顿时，周围的人像我们步步紧逼而来。我看到这场面，才知道本村民风之凶悍。于是也不想横生枝节，只等何俑跑过来，向那些人解释了一番。 何俑哄散了那些人，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十分高，毕竟能在镇政府任职，大家都会尊重他。他对我说：“我母亲犯了事了，要是那几个骗子在老宅子里出了什么事，她就完了。” “会出什么事？”我问道。 “不知道，坦白地说，前几年请的那些道士，出来之后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我曾经偷偷带一个到精神病院检查，医生也看不出什么东西，都说是惊吓过度。但是什么样的惊吓能把一个人吓成傻子啊！” 何俑抓狂的样子令我疑惑，他痛苦地哀嚎了几声，又说道：“你帮帮我吧。如果能把里面的人带出来，我给你钱，一万块钱行不行。” “三千。”苦樱比了一个手势，她了解这一行的行情，不过她把价格提高了一些。 何俑愣了一下，但立刻痛快答应了：“五千块钱，你们是我的恩人。不过你们要小心，这栋老宅子确实诡异得很……” “等一下，”我打断他：“告诉我太叔山庄在哪里，我就帮你。” “这……”何俑呆立当场。 何俑的母亲名叫张雅，她来到院落门前，站在我们对面。 这个女人十分冷酷强势：“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太叔山庄？” “我们是谁不重要，这是一个交易，你告诉我太叔山庄的具体位置，我解决这栋老宅子的问题。” “把我的祝带出来，他跟那些道士一起进去了，穿一身色白衣服。” “没问题。” “好。我告诉你们太叔山庄的事。那是俑的爷爷建的山庄，当年他被逼得上山当了土匪。后来土匪被清剿的时候，那个土匪头子只带着他和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起逃跑。土匪头子想要在山上建一座隐秘的山庄，俑他爷爷刚好年轻的时候学过这一门技术，于是就起草了山庄的图纸，并且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把山庄建好，建好之后，土匪就将山庄起名——太叔山庄。现在只有我知道山庄的具体位置，你救出祝、抓到鬼，我就告诉你。还有，那份图纸还在老宅子里，如果你能得到，它就是你的。” 这个老妇女很狡猾，我想，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山庄的具体位置，我们都不得不进入老宅子一探究竟。 “冒昧地问一句，老太爷当年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老死的。他的死跟我们的交易毫无关系。” “我知道，为了以防万一，能告诉我们一些在过世的老太爷身上你觉得很好奇的事吗？” “他养过一条白虎，死后白虎也就消失了。你们到底进不进去？” 我点点头，说：“我想问的都问完了。” 我再苦樱耳边叮嘱了一句，然后就走进院落里，这时老女人张雅喊住了我们，我回过头，见她对何俑说道：“俑你跟他们进去，祝回不来，你也别出来见我。” 何俑急了：“妈，可是我……” “不用，他跟来只会害我们分心。”我说完便推开了老宅子的大门，一股腐朽的气息猛地透出来，在阳光照耀下，空气中的粉尘清晰可见。 我和苦樱相视一眼，双双走进老宅子。这时我偷听到张雅轻声说的一句话：“祝一出来，就把房子烧了。”她还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不可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关上门的那一刻，光线瞬即暗淡下来，我丝毫不怀疑那个女人会这样做，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老宅子里有什么。我敢确定那是一只虎灵，当然，那只老虎还活着，就在这间宅子里，我们要小心的就是这只虎灵。 为了那份图纸，我告诉苦樱我们必须以身犯险，她几乎不反对我。 站在一楼会客厅，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屋的布局，这栋老宅虽然只有两层，但占地面积很大，所以屋子里有很多房间，甚至可能有暗间。主卧室一般会设置在二楼，要想得到图纸，就得走上楼梯，楼梯是木头楼梯，有的阶梯损毁非常严重，我们小心翼翼地上到二楼，一到二楼就能看见两间正对着的房间，房门紧闭，不知道有没有锁上。 我正准备开门，站在我后面的苦樱忽然大喊了一句：“何俑！”我连忙转身，只看到一个白影倏地从掠过大门，闪到大厅左侧那一片黑暗中去。 “你确定是何俑？”我问苦樱。 “是他。”苦樱说：“他站在下面看我们，表情奇怪得很，被我发现后撒腿就跑了。” “他跟进来做什么？”我想不通，“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 “还是小心点，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说得对。不管他，先解决那头虎灵。”我拧动把手，房门没有锁，房间里一片阴暗，伸手不见五指，苦樱在我身后打开手电，一束光瞬间照亮房间。 “把火和罐子给我。”我清楚自己不可能斗得过一条老虎，别说还是一条有着人类智力的虎灵，所以我先把工具一一备好，就等虎灵出现，一举消灭它。 确认里面没有危险，我走进房间，这时能看清这间房的情况，里面有三个非常大的柜子，柜子表层和地面有一层厚重的灰尘，这里处处透露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