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满满的套路
能被人认出来的感觉真好，韦少保也从容了许多。 他脱掉碍事的雨衣，身上的杀气御掉不少，露出玩世不恭的样子，“看来老子的名声已经在外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完全没了要打下去的意思，“我们只是路过躲雨，现在就走。” 韦少保见他们看到自己就想走，立马猜到他们是虎头派来盯着自己的，将他们拦下，“在店里打了人还想走？得爬出去！” 三人一听，岂肯就范，拉开架式又要开战。 这时阿德厚着脸跑出来，“打不得，都住手吧！”阿德虽然跟他们不熟，半天才想起他们是阳氏集团安保部的三大教头，只在安保部的小圈子才被人熟知，极少出来活动，所以像王经理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不认识他们并不奇怪。 韦少保指着他们的鼻子，“小混混而已，有什么打不得？” “他们不是小混混，真的打不得，我要先请示老板？” “有什么打不得，废掉他！” 伊螣冷冰冰的话肯定了韦少保的想法，他拎着雨伞独自进了店，一如既往，目不斜视，直接走进上三楼的电梯。 他那冷傲的气度，瞬间让韦少保倾倒，让在场所有保安热血沸腾。 “老板，废掉是怎么打？” 韦少保冷不丁冒出个白痴般的问题，这可难倒了伊螣，他看看他，差点没骂出来，差不多三秒钟后，才扬扬手，“你随意吧。”电梯门关上，哀号声开始响彻酒吧。 韦少保火力全开，已完全占据优势，加之周围保安都领了老板的令，在一旁痛打落水狗，瞬间将三人打成猪头。 韦少保有些累了，搬了椅子坐一边，“算了算了，打你们我也手痛啊，对不对？你们自己随意几下好了。” 三人背靠着背挤在地上，听了韦少保的话，居然还有力气抬手给自己几个耳光子。 “唉，真可怜，现在拿点钱去看医生吧。” 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瞌头回答：“不用了。” 韦少保“呸”了声，“什么不用了，我们王经理多尊贵的人，我兄弟多尊贵？你给少了我可不答应。” “啊？！”三人傻眼了，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赶紧纷纷掏钱，掏光身上所有钱递都给了韦少保。 韦少保接过钱，不耐烦地嚷嚷“走走走”，打发他们滚蛋，转身将钱二一添作五，分别塞给了王经理跟肖丁。 三人跌跌撞撞走出酒吧，里面的保安也好客人也罢，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王经理揣好钱，眯着熊猫眼，招手向大家示意安静，“没事啦，大家继续喝酒！”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而他捂着眼睛又是好一阵痛。 下班时，雨已经停了。 回家路上，韦少保得意，他畅谈酒吧打架的快感，经过他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给袁怡与洛璎听，洛璎听得是心惊胆颤，可袁怡一路都黑着脸，她在生气，非常生气。 哄着洛璎先睡后，袁怡非常严肃地让韦少保留在客厅。 “你来的这几天，几乎整天都打打闹闹，惹事生非，这是一个保镖应有的职业素质么？”她质问，近乎绝望的质问。 “保镖？职业素质？我特么打小就是一要饭的，真不懂！” “你……” 若是女人在他面前撒娇使横，韦少保自当甘拜下风，可要正儿八经的谈大道理，简直是找虐，“你怨我四处树敌？怨我引来危险？错！这叫引蛇出洞！你在这里三年，可知道你的敌人是谁？洛璎的身份是什么？你连你自己是谁都没弄明白，说白了，你只是活在一枚棋子的世界里。” “我们难道可以像你这样随意揣测上意么，难道不是坚决服从？” “就算服从，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服从，而不是什么也不做。” “你就胡说八道吧。” “胡说八道也好，至理明言也行，总之，直觉告诉我，伊螣就是突破口，他是敌是友马上会见分晓。既然你一直没有结论，那明天由我来探他，不过你得教我怎样破解监控。” 袁怡的确与他太不相同，这种平静的生活让她上瘾，她不想改变，害怕改变，可偏偏韦少保不断挑战宁静，这无疑是在不断唤醒她的恐惧。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她到底是为洛璎活还是为自己活？ 她还是带他进了自己房间，仔细研究监控系统，并讲解酒吧监控的分布情况，重中之重便是伊螣门口的监控。 韦少保一边听着她讲解，一边观察她的房间，里面弥漫着女人香，既挂有鲜艳性感的衣服，也有各种化妆品，可几乎都只是摆投，从不见她穿见她使用。 回到自己房间的韦少保久久难以入睡，不再是因为没有狼嚎狗吠的原因，而是觉得对袁怡说过的话有些重，让他良心不安，翻来复去觉得口干舌躁，出门去找水喝。 此时，袁怡的房门也正好开了。 “你也睡不着？” 袁怡没理他，结果两人都去厨房冰箱里拿喝的。 “看来咱们还是心有灵犀的。” 袁怡还是不说话，她不想开口，只默默地走向阳台，韦少保也跟着走去，此刻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外面静得吓人，一轮明月还挂在西边，偶尔一只黑鸦从天空飞过，“嘎嘎”地叫几声。 他们一直趴在栏杆上，袁怡不说话，韦少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陪着，气氛诡异，直到西月落下，黎明到来，他们才各自回房。 然后，洛璎一大早的敲开袁怡的门：“昨晚梦见鬼了，还是两只。” 两只？袁怡浅笑问她鬼长什么样，她说红眼獠牙、披头散发、还无脚无影，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抚摸着自己冰冷的面颊，完全不符嘛。洛璎不等她同意，直接钻进她热被窝里，继续睡觉。 今晚上班，肖丁因伤请假没来，韦少保虽然昨晚出了风头，可更加被阿德排挤，继续在大街上给客人看车，他自己倒不以为然，反而提前通知七水龙今晚不要来sao扰，他打起十二分精神要专心工作。 晚上虎头又来了，带着两个衣着整齐的手下，他以管委会治安科科长的身份，代表治安科、代表管委会而来，提着礼物，亲自来给伊螣赔礼道歉，他这么安排，既是想把大事化小，也是避免此事损了阳家的脸面。 “他们三人不守规矩，违法乱纪，管委会一定严处，这是一点抚慰金，我们管委会向王经理等人表达歉意。”他掏出一叠钞票放在伊螣的办公桌上。 伊螣微微点头，欣然接受他的道歉，“你的诚意我心领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扯上阳少，免得坏了我们兄弟的情谊。” 虎头见伊螣也不想扩大事态，也就放心了，连忙道：“是是是，小事一桩，阳少天天念着想来看望伊总呢，可是最近集团里事太忙，只能再过几天了。” 满满的套路，大家都心知肚明。 伊螣卖他虎头一个面子，也是卖阳少的面子，他没有起身送他，只道：“今晚就在这里喝个痛快，记我帐上！” “谢了，我听说店里有个叫韦少保的，挺能喝的，不如再卖我个人情，让他陪我喝几杯，我真心想结交这位酒友。” “没问题。” 洛璎按伊螣的交待，替虎头及他的手下在三楼开了间房，又通过对讲机将韦少保叫上来。 韦少保还没到，阿德先上来，手上拿着虎头最爱的汽水，进房与他套近乎。 这种廉价汽水，别说E.T，就是一般小酒吧都不会卖，只有路边小摊小店才有。虎头对此却乐此不疲，有瘾。下面一众小弟纷纷效仿，一时之间，蔚然成风。 韦少保难得有机会上三楼，见着一身工作装的洛璎笑盈盈地在前带路，他上前轻搂她的腰肢，十分暧昧地低头耳语：“想我啦？” 洛璎吓了大跳，回头给他一粉拳，将他推得远远的，“你干嘛，是客人想你了。” “啊，不会是那虎头吧？” “还真是，可别又闹出事来，老板交待要好好招待的。” 听了洛璎的叮嘱，韦少保进了包间，虎头立即起身相迎，“韦兄弟，快这边坐。阿德你先去忙吧，我跟韦兄弟要喝上几杯。” 阿德尴尬地陪着笑，“这个……也好，不打不相识嘛，韦少保，陪虎哥喝好。” 韦少保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压根没有理他，见茶几上的汽水，反而唬着脸道：“虎哥你可自带酒水哦。” “哈哈……还请少保老弟见谅。”这一次，虎头客气多了，将汽水摆到一边，“今天咱们不喝这个，喝酒！” 阿德没脸继续赖在房里，只好悄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