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水巨人
‘咚，，，咚，，，咚，，，’ 接连几声洪重的古钟声响起，钟声渊源悠长，音波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穿透力，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山海城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户。 听到钟声的民众心理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钟声在山海城每年都要响上几次，而这次的响动，也就是意味着，今日是个值得关注的好日子，全城皆喜，母河盛会就在今日举行。 母河盛会不仅将全城的人聚在一起，甚至还有很多外人的参加，场面更显得壮观宏大。 悠扬的钟声，像是起床号角一样，将所有的人从家中引出，纷纷向着中心大街而去。 五颜六色的服饰，各式各样的礼物，以及开怀大笑的声音，竟然无意间形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般，显得很是和谐融洽。 人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部的涌向中心大街，而此刻中心大街的中央处，已经搭好了一个又宽又高的台子，台子有五把椅子程一字型排开，每张椅子的正前方与其似乎配套而设的茶桌，并且桌子上有茶杯，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这样的场景，民众自然是知道，盛会开始前，城内的五方势力在此处要先祭拜苍天，祭拜大地，感谢它们赐予了母河，而百姓也会在此次祭拜中祈福祈寿。 人群越聚越多，整个中心大街之上，已经是人满为患，若不是这大街够大够宽，恐怕早就装不下这么多人了。 时间缓缓地流逝，一个时辰后，高台上有几人抬出了巨大的青铜鼎，此鼎非鼎，而是香炉，其上纹路环绕，似乎岁月悠久。 随后五位身影便从侧面而出，向高台走去，四大家族的族长，以及许震，五人身着银色衣衫，眼神炯炯，平静的神情下，掩饰不住的自豪之意。 尤其是许震，身为山海城的将军，地方的父母官一般，今日所有的场面都会由他来亲自主持，脸色如二月的春风，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五人分坐与五把椅子上，许震位居中间位置，看其表情，很难掩饰此刻的心情。 ”山海城的百姓们，一年一度的母河盛会又开始了，，，，“。 许震的话回荡在山海城的上空，甚至回音很强，一拨接一拨，传向远方，似乎用了什么秘法一样，向往年一般的话语再次响起，总之都是些陈词滥调，但是百姓们却是听得津津乐道，似乎很愿意这般。 “接下来祭天地”。 许震的神情此刻严肃起来，郑重起来。 然而就在五人拿好巨大的火香，开始祭拜之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静。 山海城数百年来，经历了数百的祭祀，没有一次中间出现插曲，然而今年这一次，显然是格外的诧异，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人捣乱。 所有人的眼神露出寒光，祭祀如此重要的程序，竟然出现这般，这对于山海城的百姓来说，这是在害他们，万一天地不高兴，扫了兴，降罪与山海城，谁也跑不了。 “不好了，不好了，，，”。 这声音有些狼狈之音，而且显得有些恐惧，甚至可以听得出颤抖，似乎有什么让其这般恐惧。 这是一个身穿盔甲服饰的人，是一名士兵。 许震见是自己的属下，心里自然是有些憋屈，关键时候，竟是自己的人捣乱。 “大胆，如此的神圣时刻，你竟然捣乱，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许震恶狠狠地骂道，似乎不解心头闷火，再次的怒道：“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一百军棍”。 就在这时，又有几声混乱声而起：“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皆是一愣，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而起。 “禀将军，母河的水在减少，母河快要干枯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皆愣，心头呼呼地冒着凉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止许震四位家主也是错愕。 这可是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怪事，众人心里几乎是同一个想法。 ”你等可别给本将军瞎胡闹，不然的话军法处置“。 许震思量片刻后，冷冷的道。 只见后来的七八人，还有先前的人，竟然一齐跪倒在地，神色严峻的说道：“若是有假属下甘愿一死”。 母河边的场地此刻不止这几人，而是去了数百人，甚至还有四大家族的后辈，但是此刻却没有听到他们来报，让许震有些疑虑。 然而此想法刚起，便见一群人影晃动而来，像是情势紧急一般，脸色严峻。 这群人正是几大家族的人。 ”不好了，母河的水在减少，进入城内的分流已经断流”。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大惊，那条分流就是小母河，是山海城民众的生活用水，若是断流，山海城就要面临灭城的危险。 四大家族，以及许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祭祀已经完全的抛在脑后，飞身快速的向母河而去。 所有的人也全部紧随而去，场面何其壮观，何其浩瀚。 此刻母河已经平息，没有了往日的汹涌澎湃，有的只是平静平稳，浑浊的水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之前的河面距离岸边不足一米，而现在河面距离岸边已经足足四五米的距离，而且依旧在下降。 此刻眼见为实的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内。 这一刻所有的人竟然全部的跪在了地上，祈求上苍，祈求大地，祈求母河，甚至有的人连眉头都磕破了，嗓子都喊哑了，但是依旧是无法缓解河水的下沉。 而此刻，距离河水数十米的距离，一个身影静静地盘膝在那，似乎像是盘膝而坐，但是此刻处于河水之中，没有着陆地，如何坐。 这身影的面庞英俊，平静，显得有几分成熟之感，但是看上去分明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此人就是古炎。 古炎双腿盘膝，宛若闭目养神，又似修身打坐，在浑浊的水中，竟然散发着一种透明的光，光从他的体内发出，或暗或明，像是一吐一吸般，似乎很有规律。 此刻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般，无尽的水被其吸收，像是无止境，永远的吸收下去，直至母河干涸。 山海城的百姓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河水减少，而几大家族也是有心无力，不敢轻易地进入母河。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至三个时辰后，母河的水似乎不再减少，这倒是让百姓稍微的平静了一些。然而刚刚平静的心再次随之起伏起来，河水竟然在凝聚，浑浊的河水竟然凝聚成了一个巨型人，巨人有手有脚，甚至鼻子，眼睛，嘴，等等一切皆清晰可见。 神态，气韵，情绪，都可以看得清楚，感觉得逼真，让人无法不去怀疑这就是一个人，的的确确的一个人。 “河神，河神，，” 不知道是谁大呼了一声，竟立刻引起共鸣。 “河神万岁，河神万岁，，，，，， 见到如此的水形巨人，如此的逼真，这是在修炼界至今也没有听说过的，不止普通百姓，甚至修士也都跪拜起来。 五大势力带头，数十万的人，一齐不停地跪拜起来。 只是这巨型水人，似乎并不理会，双腿盘膝，闭目打坐，似乎像修士在修炼一般。 即使这般，又有谁敢去抬头去瞻仰其真容，不敢，就算是几大势力都不敢，他们怕得罪河神，这可是神的存在，神对于他们来说只存于传说中。 但是有人却敢，而且是两人。 ”炎儿，炎儿真的是你吗“？ 忽然听到这样不和谐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全部的看向后方。 两个人，古风与古天，正加快脚步的向河边走来，神色激动。 两人似乎比以前更加沧桑很多，古天身上的伤势看来不但没好，而且加重了不少。 一身的破衣烂衫，消瘦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会将其吹倒。 ”炎儿，真的是你吗“？ 当所有人以为这古风由于古炎的死，还有被赶出家族，大脑受刺激，有些神经，所以才会如此，但是有些好奇之人，却是无法忍住好奇之心，偷偷地瞄了两眼水巨人。 这一刻他们倒吸凉气，甚至连古家的古烈身子都抖了一下。 ”确实像古炎，那神态，那表情“。 众人的心里一阵惊奇，当下便以为这是古炎脱胎成了河神。 ‘嗷，，，，，’ ‘吼，，，，，’ 几声兽叫声传来，让所有的人心里一惊，他们心里明白，若是河水枯竭，东岸的万兽王国，就会以最短的时间来摧毁他们的家园。 这兽叫声让人听得出，是一种欢快，高兴，与炽热。 然就在这时，水巨人似乎也听到了兽叫声，瞬间偌大的巨人，便化为无形，溶于那距离岸边极深的水中。 巨人消融时，无人发现，在巨人的丹田处，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盘膝在那，此刻正缓缓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