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乾坤万里一掌中 第十二章
昨天很惭愧,幸好大家都能体谅俺这大龄青年! 。。。。。。。。。。。。。。。。。。 “文和,荥阳、阳城有什么动静么?”曹cao抬头看向掀帘入帐的贾诩,沉声问道。 贾诩先是轻施一礼,随即轻摇了摇头:“斥候回报,两城敌军没有丝毫外出的迹象。此外,屯守嵩高山要道的敌军也是如此…… 只是锦帆水军对颖水的巡防似乎大大增强,看来陆逊是铁心不准备理会我军的佯击了!” “居然会如此……”曹cao轻捋颔下已现花白之色的长髯,蹙眉说道。 顿了顿,贾诩继续说道:“丞相,怕是这条围魏救赵的计策已经被识穿了。 陆逊此人年齿虽轻,却擅长统兵,颇有智计。想要设计他,并非易事。刘备帐下将佐如云,能特地留他来阻挡丞相大军,必是有所把握。 观其往日之用兵,可知其人惯于谋定而动,后发制人。当年十数万蛮军进袭荆南之时,据闻陆逊曾坐视孟获拿下武陵三一之地,以致荆州上下怨声一片,数十位州郡大吏上表刘备请罢陆逊都督职。若不是刘备用人不疑,陆逊或许已因此事被罢为庶人。 但纵是如此,陆逊其后依然退而不战,直至时机完全成熟,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尽溃十数万蛮军,斩毙孟获。由此足可见其隐忍之功。 对上陆逊,一般计策很难成事……” 贾诩最后的话其实已经稍有不敬,因为这所谓“一般计策”,正是出自曹cao之手。 曹cao原本是想摆出佯装反攻襄城、宛城,截断刘备大军后路的架势,以攻敌必救迫使据守阳城、荥阳的陆逊南下,借此来破敌。 但这条围魏救赵的计策,却在陆逊面前碰上了壁。 而事实上,在受阻的这六天时间里,声东击西、瞒天过海……能用的计策,曹cao都使用了;正攻、奇袭,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但最终还是无法突破陆逊的阻击。 纵然知道虎牢关正在遭遇疯狂的进攻,曹cao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阳城、荥阳的内应找的如何了?”思索了片刻后,曹cao木然问道。 “暂时还未有消息……”贾诩看似浑浊的眼中,不为人见地闪过一丝阴霭,随即略显踌躇地回道,“丞相,以诩之愚见,这内应……还是不找为妙!” 曹cao只是将深浅难辨的目光投在了贾诩身上,却没有说话。 贾诩暗叹了一声————曹cao确实已经……老了! 其实贾诩自己比曹cao还要大上近十岁,不过从外表看来,却是颠倒了个个。 现在的曹cao,虽然言行举止间英雄之威犹在,但却已大不如前。连年的在外征战,沉重的军政事务,越来越严重的头风顽疾,令这位纵横天下几十年的绝代豪雄过早地衰老了。 换在五年前,曹cao恐怕在第一时间就能领会贾诩为什么会劝阻使用内应的计策……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贾诩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阳城、荥阳新被刘备攻占,人心定然不稳。我军可借此复夺城池固然不假,但以陆逊的智计,也必会对此大加提防。他甚至有可能以此将计就计,反算计我军……” 沉吟片刻后,曹cao不得不承认贾诩分析的正确性。对上陆逊这种擅长后发制人的敌手,太过主动确实不是上策。但问题在于,曹cao拖不起…… 虎牢关险要坚固,又有曹洪亲自把守,照说应该勿须担心。然而,一旦刘备真有办法攻破虎牢关,曹洪手中的兵力恐怕也就损失得差不多了,届时洛阳就形同虚设,关中也将易手。 依照眼下的态势,稍大规模的失利,就很有可能引起曹cao治下人心和军心的崩溃。如此一来,整个战局就不堪设想了。 曹cao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为此,他必须确保虎牢关无失。 “难道……只能用强攻不成?”思来想去之后,曹cao喟然叹道。 事实上,在接战之初,曹cao就是选择的强行突破,但在陆逊缜密而顽强的防御下,感到实在棘手才想到计取。没想到折腾了六天,最终还要回归到老路上来,让人实在很难甘心。 “……也只能如此了!”贾诩点头说道。 ………………………………………………………………. 虎牢关下 “咚咚咚……”战鼓猛烈而雄浑,仿佛要将天穹撞开一个大窟窿。 “呜~呜~!”号角激昂而高亢,犹如直冲云霄的九天龙吟。 数万荆扬将士纵声怒吼,狂放的声浪聚成一道道遮天蔽日的磅礴巨涛,以摧枯拉朽之势不可阻挡地撞向虎牢关。 往日里似铁的虎牢雄关,在这一刻竟似在无助地发抖,颤栗…… 。 虎牢关上 看着关下的情形,几乎所有的曹军将士都无法遏止那发自内心,笼罩全身的彻骨寒意,一个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有个别新兵甚至裆部已经隐显湿痕,不知明的液体从裤脚处溢出。换在平时,早有人嘲笑起来了,但此刻,却没有人说什么,因为他们自己也在胆怯。 视线内,巨大的奇特的投石机昂首向天,一台接着一台,密密麻麻。重达百余斤的石弹整整齐齐地垒放着,一堆一堆地犹如一座座小山一般。 在石弹的旁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物事,由于距离太远,并不能看清。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498…499…500…”一名曹军都尉逐一地数过去,最后艰难地说出了一个数字,“500?!!!” 整整500台投石机! 前几日,刘备军在攻关时,最多不过使用200台投石机。但饶是如此,便已经把关上的守军砸得近乎喘不过气来。 惊人的射程,巨大的石弹,刘备的投石机已经超出曹军的想象。 在第一天遭遇这种投石机的轰砸时,关上曹军还曾嘲笑敌军在那么远的距离下开投,只是白费工夫。 但当铺天盖地的石雨真正落下时,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噩梦,许多人当场被砸了个血rou横飞,甚至连反击都组织不起来。 亲临城关督战的曹洪,见此情形恼怒不已,立斩了十数人后,才稳定住了局面,随后慌慌张张地展开反击。利用虎牢雄关的高度优势,曹军霹雳车成功地砸毁了敌军十余台投石机,但自己的损失却要大上几倍。
如果说第一天还能有所收获,接下来几日的战果,简直能让曹洪呕出血来————测试出对手的最大射程后,刘备军把投石机拉到了曹军霹雳车射程之外开砸,居然也能勉强够着城关。 这么一来,曹洪就彻底没了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上的门楼、扶墙、瓮城被砸塌、砸毁,看着惊恐不安的士卒被重达百余斤的巨石轰成rou饼。 曹洪很不幸运————由于没有料到刘备大军会突然转向攻打关中,领教过刘备军新式投石机的徐晃一时间忘记了把这一情报知会曹洪。随后再要知会,条件已不允许。如果能预知这一情况,曹洪还能有针对性地做些准备,至少可以给麾下军卒做点思想上的动员。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后,关隘倒是没有出现实质性损坏,守军的士气却被打得低落无比。不少人甚至听到类似石块撞击的声音时,就会腿肚发软。每天的早晨,就是噩梦的开始。 有几次,曹洪就忍不住想要率军出关,将那些该死的投石机全部砸成稀巴烂。但理智告诉他,狡猾的敌人恐怕已安排好一切,就在等待他出关的那一刻。 想到此,他只得按捺住心性,将全部怒火撒在那些推着喷缊车、冲车前来撞击关墙、关门的敌军身上。 “狗娘的刘备,狗娘的张飞~!”此刻,曹洪也数清了敌军投石机的数量,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眼中除了无比的恼怒之外,也隐含着一丝无奈。 如果说前几日的攻打算是试探,那么,从今日起,真正残酷的血战就会来临。 。 土丘上 收回眺望关隘的目光,大哥转头看了看排列整齐的投石机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冲我缓缓点了点头。 我一抬手,高高扬起手中蛇矛,直指向天,随即重重地压了下去。 传令士卒迅速挥舞地手中的两面令旗。 只一瞬间,鼓角声沸腾了起来,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放~!”文聘猛振右臂,声嘶力竭地狂吼道。 “放~!”“放~!”“放~!” 指挥投石机的各部将校异口同声地狂吼起来。 “嘎吱~!”骇人的声响中,500部投石机开始了嗜血的疯狂咆哮。 和着惊心动魄的呼啸,500颗巨大的石弹,势如狂雷地飞向了苍穹,升到了最高点后,一路翻滚着,带着九天雷霆之怒,狠狠地砸向了虎牢关的雄伟关墙。 碧蓝的天空,一时间竟然被漫天的石块遮蔽了起来,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轰轰轰……”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的巨石都撞上了关墙。那突然爆发的巨响,掩盖住了战场上所有的声音。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哀号声……全都不闻,充斥在耳朵中的,只有这巨大的轰隆声。 哪怕是夏日里惊人的炸雷,也比不上此刻的巨大轰隆声。这不是人间该有的声音,它只该属于地狱。 铁闸一般的虎牢关,在这轰隆声中,颤栗了,动摇了,痛苦地哀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