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目力激增
涟与尘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饭睡觉,虽然一直吃着秋姝子补充体力,还是觉得头晕目眩全身发软。 有了之前的教训她再也不敢大意,时时刻刻注意炼药的情况,连哈欠都不敢打一个,板砖儿也是一直陪在她旁边。不过也算幸运,自从经历了灵幻梦境之后再也没遇到其他突发状况,炼药过程一直很平静,如今药已经入了十七味,只剩下笑面芝和魔银果还没加进去。 她手里拿着笑面芝,静静的注视那药炉的动静,只等药液变粘稠即刻放进去。 药汁中的水分逐渐减少变得愈发粘稠起来,颜色也越来越深,不停“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香味也浓郁起来。板砖儿见那药剂中的成分已经反应完全,便大喊一声:“快放笑面芝!” 她一将笑面芝放了进去,一阵“哧哧”声音随之而起。只见那人脸似的草芝即刻化为一滩水和其他药汁融合在一起,变成了血色的膏状物。 那膏状物看起来十分粘稠,却没有什么味道。 涟与尘将脸凑到药炉附近想看个清楚,却发现护具严重遮住了她的视线,见药物没什么异常便撩开了护眼的罩子。 只听到板砖儿大喊一声:“不要!” 她正想转头询问时,那炉子里却突然冒出一阵黑烟,直直喷向她的眼睛。 那黑烟一接触到眼睛,她便感觉又痒又酸不敢睁眼。她很想用手去揉,还好板砖儿及时制止。 “快到石灵泉水那洗洗,不要用手揉眼睛!” 她摸索着走到水池边,用手舀了一点泉水冲洗眼睛。板砖儿说的没错,果然洗过之后那酸痒的感觉消失了许多,只是还有点不适。 待那酸涩感也消失后,涟与尘才慢慢睁开眼睛。她环视着周围,发现视力并没有被影响,可是大量的眼泪从她的眼睛涌出来,怎么都停不下来。 虽然眼睛并没有不适,但这无缘无故泪流满面的感觉却十分奇怪。 “板砖儿!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涟与尘惨叫起来,她实在是吓坏了。 询问清楚情况之后,板砖儿些摸不着头脑。书里并没有提到会有药让人哭泣不止,一时间它也想不到什么应对的办法,只能任由她一直哭。 那眼泪越流越多,涟与尘站在水池边一遍遍将擦眼泪的棉布手绢扭干,看着自己浑身的衣衫都被泪水打湿,便自嘲到:“书上动不动都说谁谁哭的像泪人一般,我才是真正的“泪人”,浑身都是眼泪的人。” 板砖儿看着她哭的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着说:“与……与尘……你…..好像流出血泪了。” “什么?出血了?”一听到这话,她惊呼一声赶紧低头去看那刚擦完眼泪的手绢。 一丝丝血色染在白色的棉布上,还有许多深灰色的粘液粘在上面,看上去十分恶心,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 “与尘…….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 “血…….血………有血,完了!我要瞎了。”她好像丢了魂一般反复念叨这几个字,对板砖儿的询问也充耳不闻。 板砖儿恨不得自己有手有脚,马上去看看她的情况,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涟与尘呆呆的看着一滴又一滴眼泪滴在那手绢上,从夹杂暗红色血丝逐渐变成全是灰色的粘液,直到流不出任何东西来。她的视线越来越清晰,眼睛里也觉得十分湿润舒适,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 她猛然抬起头往进山洞的通道尽头看去,目光所及的地方生长着两颗粉嫩粉嫩的小灵菇。她甚至能看清从那摇摇晃晃的小灵菇身上掉下了一些rou粉色的绒毛,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地面上,而平常幽暗的通道此时在她眼里也变得明如白昼。原来她的眼睛从来都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反而经常因为黑漆漆的通道感到害怕,现在却一土一尘都清晰的映在眼中。 “板砖儿,我没事了。”涟与尘意识到那烟气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反而排除了眼内的杂质增强了她的视力,心里由悲转喜,第一时间便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小木灵。 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板砖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涟与尘有了此种奇遇,板砖儿也替她感到开心。 它也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一直坚持着她炼药。虽然一般情况下木灵并不需要睡觉,但是这两天它一直关注着药物反应情况,消耗了很多原力,所以一松懈下来便觉得非常疲惫。 “不对!还有最后一味药。快放药,要来不及了。”之前心思都放在她的眼睛上,板砖儿完全忘记炼药这回事,刚刚才突然想起,却发现反应时间已经过了不知多久。 涟与尘也反应过来,赶忙跑到药炉前查看,那药膏已经变得有些焦黑,一阵阵糊味从炉传出来。 “完了,药糊了。”她转过头看着板砖儿,心里也没了主意。
“再放些石灵水,煮开之后把魔银果放进去。”板砖儿说道。 她也不考虑这办法是否可行便按照它说的做起来,毕竟这药已经糊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强。 谁知这石灵水一加进去那焦黑色即刻退去大半,糊味也去了许多,她心里十分开心但却不敢耽误,拿着药匙不停搅拌着,直到所有药剂重新变成液体。 “有用吧?臭丫头,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快快,快夸夸我!…….”板砖儿感应那药物的反应已经慢慢的回复正轨,心里便十分得意,一直念叨着让涟与尘夸奖它。 顾不上搭理它,涟与尘见炉子里的药汁已经滚开,平复了下情,将最后一味药加了进去。 “快把炉盖盖上,防止药气散发出去。”板砖儿提醒到 她赶忙将炉盖关上将四周的卡扣闭合,防着药气将炉盖掀开,弄好之后又往火堆里丢了三块大小均匀的磷石。那炉中的药气无法散发出来,便不停的震颤着,带着桌上的瓶瓶罐罐都一块晃动起来,她心里十分紧张,生怕这炉子会突然炸掉。 一天之后炉底的阴火逐渐熄灭,药炉也停止了嗡鸣,她知道是时候开炉了。 将隔热的护具带在手上,轻轻拨开炉盖的卡扣,每拨开一个都能听那药炉里传出声响,好像里面关着什么怪物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太过劳累,汗水一滴滴从她脸上滑下来,涟与尘抬起一只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另一手则打开了最后一个卡扣。 “嗡……..”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嗡鸣从药炉里传出,那炉盖也一下子弹开,浓郁的药气四散开来,让人精神一振。 “不对,好像还是有点糊味。”本来正沉浸在药香里的板砖儿,突然闻到一丝丝怪味,正是之前药糊了的味道。 而站在炉边的涟与尘,此时却静静注视着炉中那颗一半黑一半红的药丸,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