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修师初成
夕古河徐徐张开一道卷轴，突然卷轴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光束迅速闪入夕古河的脑海之中。 “阴阳丹，天阶虹品，拥有夺天造化之力，可升灵体质，涅槃回生，感悟轮回，增加修为等功效…” 以下洋洋洒洒地介绍了关于阴阳丹的一大堆讯息，夕古河翻然醒悟，看着手中盒子，打开便看到三颗散发七彩虹光的丹药。 想不到这三颗丹药竟有此功效。没吃过猪rou，总见过猪跑吧！夕古河虽然没有具体知道丹药如何逆天，但以前在地球时看过的玄幻小说，总是可以理解的。 尽管夕古河已经仔细品嚼丹谱卷轴的讯息，但始终遗漏了天阶虹丹等关键信息，还忽略了三颗丹药散发的七彩虹光。 夕古河不知道或者忽视也不足为怪，毕竟能够认知天阶虹丹的存在着，哪个不是凤毛麟角的大能存在。何况夕古河现在连土著都算不上的外来人。 了解了阴阳丹和丹谱的诸多讯息后，夕古河将之收起，翻开了另一道暗红色卷轴。 卷轴刻印的符文依然是光芒大盛，但此刻不再是之前的白耀光芒，而是诡异无比的暗灰色光芒，参杂着淡淡乳白。 “千度六层天，一步一层仙。” “境有乾坤千重浪， 包罗万象万里腾。 普度众生平生愿， 七情六欲乱世闯。 九九归一登天路， 阴阳合道又归途。” 这便是横贯古今绝世功法——阴阳合道决。 阴阳合道决分六层，由次到高分别是：境有乾坤、包罗万象、普度众生、七情六欲、九九归一、阴阳合道。 一层一个桎梏，一层一次脱胎换骨，一层一次轮回重生。 夕古河将一股脑涌来的讯息尽数理顺，条序清晰后便盘膝而坐，双手化成一个奇异的动作，轻抚在腹部丹田位置。 骤然间，狭窄的空间里充盈的修气顿时涌动了起来，幻成气旋状以夕古河手势位置为中心，徐徐旋转起来，不断地被夕古河吸收入丹田的位置中。 夕古河也逐渐进去了一个神奇的状态———入定。 当修气通过渐循渐进的方式灌满了夕古河体内，夕古河身体脉络也达到了承受的极限时，夕古河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修气涵盖全身，滞涨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亦是在滋养修复着每一寸肌肤，呈融合之势，最终需要达到身体强化，增强韧性和梳理经络的作用。 这种强行的融合与疏通，对于还属于第一次的夕古河来说，无疑是痛苦万分的，如万蚁侵噬，针刺椎骨般。 夕古河的脸庞变得扭曲而狰狞，这种疼痛不停地牵扯着神经，刺激着神智清明的大脑，直至昏迷。 醒后又将继续伴随着这种痛苦，往复循环，直至修炼结束。 入定修炼到第八个周期结束后，夕古河已经不下数十次痛昏过去，最典型的是在突破第六个周期时，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夕古河直接被剧烈的痛楚刺激到陷入昏迷。 “啊！”的一声，尾声尚未落下便没了声息。 这个下午对于夕古河来说，无疑是经历了地狱般的浩劫。 煎熬！疼痛！前所未有的煎熬和疼痛。 第九个周期开始在即，这个周期着实关键得紧，倘若这个周期夕古河承受不住，那么之前的努力都尽数作废，又需要重头开始。 故，夕古河必然通过短暂的休息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进而冲刺最后的阶段。 尽管自身现在早已毫无力气，千疮百孔，虚弱不已。 但是夕古河的毅力着实惊人，这种坚持不懈，不轻言放弃的性格，或许也塑造了未来一位绝世强者。 既然是关键，那么第九周期将伴随的痛苦亦是最大，前所未有的。 毕竟第九周期进行的是骨髓污质的剔除，就像在活生生的骨骼上刮下污质，还有将深入骨髓之中的杂质强行逼迫而出。 听起来都让人头皮一阵发麻，心有余悸。 通过短暂的休息后，夕古河的体力从虚脱中恢复了五五六六，暗暗狠言道：“成败在此一举，男人就应该坚挺，雄战！为了可儿，拼了！” 旋即催动第九周期，开始了最痛苦，最严峻，最关键的升华。 第九周期刚开始运转，修气一如既往地灌涌散发在夕古河的皮肤和经脉，少顷便灌满了整个身体。 由于有了之前八个周期的凝炼，这些对夕古河来说还是轻而易举地完成了，竟无多大阻碍地便完成了内质契合与经脉契合。 接下来便是第九个周期———骨质契合。 当修气一丝丝幻作薄纱敷在夕古河的全身骨骼上时，最强烈的痛楚便随着骨质契合的开始而产生了。 一股股痛意通过神经折射传递，生生刺激在夕古河的大脑皮层上，一阵无力感和锥心疼痛侵袭着夕古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肌rou急剧收缩，一阵痉挛，旋即晕瘫了过去。 嗄！嘎嘎！噶！咯！咯！啊！ 夕古河咬紧牙关，牙齿在颤抖的身体里咯嘣咯嘣作响，血管突兀着额头表皮，汗珠如雨落下。 随着修气一丝丝地强势和骨骼融合，夕古河所承受的痛苦又强上几分，每一分痛楚的叠加，都直入骨髓，让夕古河欲罢不能，几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第九周期在修炼的禅香里逐渐燃逝，接近了尾声，此刻夕古河已然麻木，毫无知觉，单凭本能在催动着修炼。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运行。 第九周期的桎梏———头骨契合，便是针对头骨进行祛质，增能和契合。这亦是第九周期极限所在。 进一步，一步登天，人生从此迈上巅峰强者之路，退一步，，便只能人落凡尘，庸庸一世俗人。 如此关键的时刻，更是有极大危机伴随。但此刻夕古河却依旧在无知觉地昏迷，只凭本能的催动，危机一触即发，此刻行劲，确实令人揪心无比。 这就像在高考的考堂上，时间一闪即逝，某人却正在睡觉，明知好好考前途就可能一片光明，考差了从此会一蹶不振。 偏偏又在这个要紧关头，睡得一片安详，恐怕夕古河就像这样般，宁愿一直睡着也不愿醒来，醒来可是要承受非人的折磨啊！ 本能地催动已使修气溢满了夕古河整副天灵盖，当修气刚开始契合头骨之际。 尚在昏睡中的夕古河身躯骤然一挺，双目猛然张开，一双布满惊恐和血丝的眼珠突兀而出，双手紧捂剧痛的天灵盖。 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如堕炼狱的嘶吼贯彻天际，撕碎了寂静的长空，久久回响，声息不绝。 一声嘶吼过后，夕古河彻底地陷入了昏死得不省人事，七窍流血，如一具死尸，临死时遭受了恐怖和诡异。 什么样的疼痛竟剧烈如斯！恐怖如斯！ 哪怕是许多年后夕古河再次回忆起今天的一切，心中依旧掀起一番恐惧，余悸尚存。。。 皓月当空，繁星璀璨，已臻深夜。 夕古河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边除了夕缈朦老人外，还站着几位中年男子和一位长须老者。 夕古河脑袋依旧混沌不清，四肢无力，勉强用手揉了揉略带疼痛的脑袋。 “醒了！醒了！”一阵躁杂声响起。 “别动！你这娃儿真不知死活，作甚了惹来七窍流血，若不是发现你还有呼吸和脉搏，当真以为你死了！”夕缈朦一阵心疼地呵斥，丝毫掩不住的关心。 “呵呵！大娘您别担心！看这小子顶多是火气旺盛，气火攻心所致，来日喝上几大碗凉茶，定叫他体内那股子烈气消个大半。”一位中年人朗笑道。 “嘿嘿嘿！看这小子脸色倒是苍白得紧，虽长得怪灵气儿，但典型的？气血亏虚，中气不足，何来气火旺盛的说法。”另一位长相略带猥琐的中年人面带狭促，嘿嘿笑道。 ，“二虎休要胡说！”精神抖擞的长须老者闻言呵斥道，似是对其于口中这位二虎为长不尊，颇有不满。 但随即转过身，和气地对夕缈朦道；“呵呵！夕姑，如今孩子醒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有事再找我们。” “那好！太感谢你们了！”夕缈朦客气回应道。旋即送一干人出去。 夕缈朦送走了一好人之后，便将一碗热汤捧来，慈祥地对夕古河说：“孩子！先喝碗热汤吧！” 夕古河勉强接过热汤，大口喝了起来，虚脱的身体最需要补充营养的。 小心烫！夕缈朦几番提醒，像极了一位慈祥的奶奶在宠溺自己的孙儿。 喝完热汤，夕古河再将几个大馒头塞入嘴里，才感觉身体在逐步地恢复体力。 夕古河看着老人微笑地注视着自己，一双明亮而毫无浑浊的眼睛，无不折射着睿智和清澈。 宛若神女的眼神，能透视一切事件原委般，看得夕古河一阵紧张。 她不会什么都知道了吧？夕古河暗暗心想。 老人轻轻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收拾碗筷，感觉有些吃力儿。 尽管老人很少休眠，但两天都未能好好休息，着实是一个老人很难吃消的。 “奶奶！您坐一下吧！让我来！”夕古河挠了挠后脑勺，一丝心酸，一丝愧疚，一阵感动，一阵心疼，百味交杂。 前时生于世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太多。夕缈朦发自内心的关心，毫无怨言的照顾，对夕古河来说都算得上奢侈，毕竟真情难易，真心难得。 “傻孩子！呵呵！”夕缈朦将碗筷清洗后，便坐到夕古河身边，“难道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比如今天的事。” “解释什么呀？”夕古河故作茫然道，有些东西，还是装糊涂的比较好，尽管这种假装很白痴。 夕缈朦睿智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当然，兼带着温柔而慈祥，看得夕古河一阵心虚。 夕缈朦看着眼前少年不愿多说，旋即无奈的摇头一笑，也可以理解，说道：“也罢！呵呵！你这孩子。” 呃~ “奶奶！其实我也姓夕哦！！我叫夕古河。”夕古河笑道，转移话题，总能缓解尴尬，但内心的秘密却绝对不能说，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对老人的一种保护。 “什么？” 夕缈朦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满脸震惊道：“你……你姓夕？” 夕缈朦聪慧的眼神不再沉静与慈祥，变得震惊与迷茫，似是回忆着悠远，陷入痴茫。喃喃道：“一朝夕子来，愿能落花归。” “一朝夕子来，愿能落花归。” 夕缈朦反复地呢喃着，双眼时而清明，时而黯然，时而兴奋，时而悲伤，神色反复无常，竟令一旁的夕古河内心感到奇怪不已。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这般神色，难不道是我的名讳？ 少顷，夕缈朦迷离空白的双眼恢复得清明，一股希冀之光忽闪而出，苍老无色的面容涌上一股健康的血红色，全身禁不住在颤抖，看着夕古河的眼神，抑不住地流淌出泪水。 呜呜哭声，余音散布，老人垂泣，满世悲呼。 夕古河难受这般情景，亦是悲从心生，很难想像，什么样的事情，竟能够让一个遗忘了几十年流泪感觉的老人哭得这般无所顾忌。 命途多舛，历经沧桑洗礼，一个人的黑夜，不知多少寂寞浇愁，都不曾令这位坚强的女人流泪，不错，他是女人，不是老人，就算是老人，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人。 尽管年迈，但她也是人，她也曾渴望和享受恋人厚实的胸膛，享受四十年前那个男人给自己的那种感觉，那种青春的感觉，心灵的悸动。 春春的羞涩，依稀尚存。只是一直被埋在心底最深处，几十年了都不曾被拿出来。 怕一拿出来，再坚强的自己都会流泪哭泣。 二十年来，寻夫之路的坎坷，令她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闻讯时的欣喜，一次又一次错过的失望。习惯，多么可怕的两个字啊！ 尽管二十年过去了，这一次，也算是再次传来关于她夫婿的消息，不知为何，却再忍不住，心底防线土崩瓦解，痛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