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屈的隐忍
三个士兵颤抖着看着陈虎，那名老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防，防卫长，您怎么在这儿？” 陈虎嘻嘻笑道:“我也在搜查逃犯，碰巧路过这里，也碰巧听到你们的谈话。” 叼着枯草的士兵和那名矮个子士兵像约定好似得，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陈虎走向他们三个，这时俩人又同时僵立在那儿，不敢动弹。 陈虎走到那名老大面前，依旧嬉笑着:“士兵可以讨论军事，但不许说长官坏话，尤其是我的坏话。”话毕，陈虎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已经伸进那名老大士兵的嘴里，捏住他的舌头，拽了出来，动作快似毒蛇出击。 那名老大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嘴里的血已经止不住地喷出来，踉跄地退后，捂着嘴，血从指缝间漫了出来。 “这是对你辱骂长官的小小惩戒，再有下次，你应该会猜到后果。”陈虎的脸上仍然挂着阴笑，把舌头扔在老大士兵的面前，老大士兵捡起舌头，转身就跑，其余俩人也跟着逃走了。 躲在管道架上的李一横看的一清二楚，心想这陈虎着实毒辣，对自己的手下都这么狠，这城内居民由这样的人管理着，该是怎样的生活。 更令李一横不解的，为何这次陈虎会独自一个人行动，作为防卫长，应该会有士兵跟随才对，难道是有特别的秘密任务？ “小叽，你先跟上去，这人相当狡诈，我只能拉开远距离，不能跟的太紧。”李一横悄声对小叽说道，小叽一展翅膀，无声地飞向陈虎，落在陈虎身后约十米远的民房檐角，注视着陈虎的举动。 这城内在晚上也有夜鸟飞过，小叽现在的体形应该不会露出马脚，李一横审视了一番目前的形式，对自己有利，这次顺藤摸瓜，一举找到被他夺走的伞盾。 陈虎现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小叽和李一横也不敢动，就这样双方僵持着，李一横有点心急了，拉的时间越长，铁塔内的那些孩子们，还有狄安娜和天虹被发现的危险越大，以陈虎之前抓住狄安娜和天虹的出其不意，这次李一横着实不敢大意。 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高空映衬着月亮，一跃而下，落在陈虎的面前，是一个和小然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儿，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孩儿身上缠着赤红锁链，和那些改造人身上的同样位置，插着布满螺纹的铁环。 这令李一横更为气愤，这些人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心地何其歹毒！ 在月光的照亮下，李一横看的清楚小男孩儿的胸前铸有“x”样的字母，和“9号”“7号”胸前的数字一样，用作编号。 小男孩儿转身向城西的方向跳跃而去，陈虎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远方的建筑群中。 小叽没有料到会又来个小男孩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追过去，折返回到李一横潜伏的地方，要去征求李一横的意见。 李一横也没想到改造人当中还有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觉得眼下还是去找程东，把改造人的秘密问个明白，连小孩儿都下的去手，这程东也真是禽兽不如。 自陈虎和小男孩儿离开后，街道上的轰雷车声响也渐渐远去，听声音的方向，也是向城西去了，李一横顺着管道返回至程东的家中，一进门，揪着程东的衣领把他凌空摁在墙上，程东被李一横突然间的动作镇住了，狄安娜和天虹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程东挣扎着，去掰李一横攥着自己衣服的右手，碰到李一横的胳膊时，又安静了下来，问道:“你的武器呢？” 李一横不知程东竟然有这般能力，只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就知道伞盾没了。 “被陈虎抢了去了。”李一横的话音带着怒气。 “刚才你出去的时候碰到他了？”程东平静地继续问道。 “不是，在白天就被他抢了”，李一横把脸凑到程东跟前，几乎快要贴在一起，质问道:“我问你，那些改造人是不是都经过你的手？” “要想问问题就先放下我。” “是啊，他儿子还在房间呢，如果小然出来看见你这样对待他的父亲，也会生气的。”狄安娜在一旁劝着李一横。 天虹也跟着劝解道:“放他下来吧，毕竟如果不是他帮忙，你也不会这么快救我们出来。” 小叽站在李一横的肩膀上，和李一横一样怒视着程东，就差用爪子去抓他脸。 李一横不情愿地放开程东，程东整了整衣衫，想要发作，又忍了下来，冷冷问道:“说吧，什么事儿让你动这么大怒气。” “刚才我见了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小男儿，却已经是改造人了，在陈虎手下，这是不是你做的？”李一横怒气未消，小叽也跟着嚷道:“是不是你？” 狄安娜和天虹也都看向程东，等待他的回答，看见程东低着头，眉头紧锁，坐在房间的靠椅上，非常阴郁，良久，才抬头回道:“我以前是拿许多人做过试验，不过都是青年人和老人，至于孩子，我都拒绝。” “那个小男孩儿是怎么回事儿？整座城除了你，谁还有这样的能力？”李一横不依不饶。 程东看向小然的房间，房间门紧闭，门上还挂着一串铃铛，“我也是被逼的，域王囚禁我的儿子，要挟我为他做那些试验，给他改造那些雷力士，我也是迫不得已。” 李一横他们听了程东的解释，都觉得荒唐至极，一城之主竟然拿一个孩子作为筹码，如果不是他们亲眼看见小然被关在电牢内，单凭程东的话，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而李一横至此才明白为何程东要挖那些隧道，改造过的雷力士没有自主意识，只会听从于命令，所以程东就悄悄利用他们为自己挖那些隧道，改造人不知疲倦，全靠压缩的雷电作为能量来源，也只有他们才会在域王的地盘上，悄无声息地展开这么大的工程，从家里挖到电牢，程东果真敢做他人不敢做的事，这就是亲情的动力吧。 “那么，除你之外，真的还有其他人也会这样的技术？”李一横继续问道。 “所有改造人试验都是我一个人完成，域王会派陈虎来监督，是不是他们窃取了我的技术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所说的那个小男孩儿果真是被改造过的，那域王秘密藏有和我一样的人，因为，我见过那个小男孩，是被陈虎抓过来的，不过被我拒绝了。”程东说的很认真，自己也在推测。 听了程东的话，天虹更按耐不住了，急切的问道:“这么说，石熊的下落你也不知道了？” 程东点点头:“经我手的最后一个改造人就是‘9号’，距离现在已经半年了，我也没再动过任何雷力士。” 天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一半是因为域王的残忍，一半是因为程东的懦弱，当面指责程东道:“你也是，害了那么多人，就算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也抹不掉你的恶行。” 狄安娜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性情向来柔和，程东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他做的更为高明，借用改造人救出自己的儿子，也算是阻止域王的恶行，至少可以减少那些受害的雷力士，只不过这么做，程东就不可能再在这里呆下去。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狄安娜问程东。 程东早就做好了打算，坚定的说道:“离开这里，去神之惩地，只要去了那里，就能够摆脱域王。” 天虹知道神之惩地，是一片荒凉的山地，终年被雷电环绕，一天之中就有数千次雷击落下，任何生物都没法靠近，更不用说要在那里生存。 “不可能的，那里没有人可以进去，就算进去，也绝不可能生存，那是被神诅咒的地方。”天虹立刻否决了程东的计划。 程东也不解释，只说了一句:“如果不是人呢？” 程东说完转身问李一横:“刚才的事算是误会，我不计较，你答应我的事完成了吗？” 李一横通过刚才的事也认识到程东不是恶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先前的疑虑也被打消，向程东道出了实情，指明了黑胶能量体在铁塔内，而且那里还有被抓来的孩子。 程东听说黑胶能量体竟是自己指使改造人挖隧道误挖断那些胶体管道而流出来的，突然间情绪高涨，一扫刚才的颓靡，仿佛所有的危险都不存在。 李一横也对程东突然的转变不适应，问道:“你都快要离开这里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要去挖一番？” “你不懂，这是唯一困扰我的难题，如果解决了，我也算对得起这一生。”程东激动的说道。 李一横到不以为然，略带嘲讽的对程东说:“唯一困扰你的难题被我一夜就解决了，你还高兴的起来？如果我说我如果多个不同的世界，你会不会疯掉？” 程东对李一横的嘲讽置若罔闻，丝毫不介意:“那是你的事儿，各人自有所长，我只专注于我的眼下问题。” 一番话说的李一横无法反驳，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时一直沉默的小叽反问程东:“不管你这些，你们怎么逃出城？” 程东指向自己的试验室说道:“我都设计好了，到时候如果你们想走，我可以带你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