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猿寨之战
良野带莱雅来到一片低矮的山丘之间，只是这些山丘看似是连绵起伏的一片，但是良野却是带着莱雅绕了好几圈之后才进入了猿寨。 李一横也紧跟着良野和莱雅。 李一横感慨，这猿寨地处隐秘，如果是自己只身前来一定就绕晕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这山丘之中藏着这样的一个猿寨。 李一横搞不清楚，良野要带着莱雅来这里做什么，莱雅的神情也没有恐慌，应该是同意前来的。 进入猿寨之后，倒是莱雅有些震惊。跟其他国家不一样，这里的猿人全部都被关在山丘牢笼里，这牢笼就在山丘内部，有一些像监牢一样的栏杆把猿人关住，不过这牢笼整个都是石头做成的。猿人的手上和脚上都铐着石头链条。 “他们不是你的子民么？为什么要关着他们？”莱雅不解。 “我在训练他们。”良野解释道，但是看到莱雅依然一脸疑惑，接着说道，“这事情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 莱雅往里走，山路两边都是这样的监牢。猿人们看到莱雅都两眼放光，有的甚至流下口水。他们伸着胳膊，向莱雅伸来。 莱雅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看着自己像看着食物一样，猿人是吃人的么，似乎也没有啊。 莱雅跟着良野径直走到山路尽头的一个牢笼，这牢笼里关着二十几个猿人，他们身上没有石链，也并不像其他猿人那样躁动，而是安静的席地而坐。 “我们猿寨女人很少，你大概是我在这个世界见到的最漂亮的美人了，而且形态人类的形态也跟猿人有相似的地方，所以请你来，帮我考验他们。如果合格的话，我要进一步把他们培养成战士了。” 李一横虽然跟着良野和莱雅，但是终究保持了一段距离，就没他们两个那么幸运了。 猿寨没有猿人防守，但是地势却成了猿寨的机关防守。李一横在猿寨外从大鹏身上下来，刚踏进猿寨，就感到脚下一阵绵软，地面此起彼伏，又像是有双手抓住李一横让他深陷进地面之中。这土地看上去到不是黏腻的沼泽土壤，而是坚硬的土质。李一横的脚就这样深埋其中，而李一横的脚下似乎没有着力点，也不用不上力气。 “小叽！快拉我。”大鹏变大，李一横抓住大鹏的爪子，大鹏奋力扑腾着翅膀，吃力地向上飞，可是李一横的脚依然深深地陷在地里。 李一横启动伞刃，试图将地面的土壤割开，将自己的脚从土里挖出来，可是李一横越是刺向那土地，自己的脚陷入的越深，连伞刃都被土地死死地咬住了。 “这下糟了。”李一横暂且放弃努力，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 另一边，莱雅听完良野的解释，还是稀里糊涂的，自己怎么就成了考验了呢？ 良野见莱雅还是不明白，也只好直接跟她坦白：“要知道，兽人之所以成为不同的兽，跟他们各自的欲望有关系，猿人最大的缺陷就是好色。我终日将他们关在牢笼里，就是为了锻炼他们的清心寡欲。也因此猿人躲在这清幽之地，不敢贸然参与各国的纷争，我想，猿人要克服了自己的本能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 莱雅向来知道，良野是猿人里面长得最英俊的。对于良野的相貌，李一横也是思索过的。这个良野狡黠、脸皮厚、不择手段，要说他应该是最坏的猿人，只是把自己的欲望和缺陷安排得当，因此有了较好的相貌。 “那你还整天想着跟我结婚，要我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关起来。”莱雅这话倒不是疑问，而是在调笑良野。看良野这样努力的管理自己的族人，似乎也不怎么讨厌他了。 “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真正的好色之徒才不会整日在嘴巴上讲呢。我总是让你嫁给我也是一种欲望的发泄的渠道，实际上我不是也没有逼迫你么？” “那我该怎么做？” 良野按动手边墙上的机关，三道墙从地面升起，将莱雅和良野围住。山丘牢笼的牢门打开，那些猿人从牢笼里出来，径直向莱雅走来。 良野再次按动机关，一些类似于镭射灯发出的五颜六色的光打在墙上和人身上。 气氛瞬间变得迷幻起来。 猿人靠近莱雅，眼神变得迷离，围着莱雅转动。他们有的想要伸手触碰莱雅，却自己把持着不将手伸出。有的猿人渐渐靠近莱雅，但又离开。他们口中说着：“你好美啊，真的好美啊。” 莱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气氛，听着别人口中呢喃地夸赞，自己也脸红起来。与此同时，这么多猿人围着自己，也有点害怕。 良野看出了莱雅的担忧，安慰她道：“不要害怕。有我保护你。” 莱雅有点后悔答应良野这种奇怪的要求，也不知道良野是不是真的靠得住。 又过了片刻，并没有猿人真的靠近莱雅，莱雅原本睁大眼睛，警觉地观察着，生怕有猿人会向自己靠近。可是莱雅看着那些猿人狰狞或煎熬的表情，似乎能感受到某种痛苦，因此莱雅闭上眼睛，不去看周围的这些猿人，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 时间又过去了片刻，突然，一只猿人扑向莱雅。莱雅感到一阵风和一种压迫向自己袭来，她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良野用猿头棍把扑向自己的猿人抵住。 良野按动机关，五颜六色的灯光隐去，三道墙重新落入地面之中。 良野鼓起掌来，“太好了，只有一个猿人没有通过，真是欣慰呀。”良野看着莱雅面红耳赤的偷笑起来。 “忙帮过了，我可以走了吧。”莱雅见良野看着自己偷笑，岔口话题。 “当然。只是你这次离开不是又要去狮王山吧？”良野突然正色起来，问道。 莱雅是要去狮国的，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是不会罢休的。 “不要去了，我的眼线听鹿人说，你想要恢复原来的城市。凭你自己的力量怎么能够做到呢？” “你要是不想成为人，你又何苦训练你的族类。你的这些训练不正是证明，你不甘于做兽人呢？” “是啊，”良野沉吟片刻，“兽人是很可怜的种族。兽人的寿命并不长，比人类要短很多，普通的兽人。譬如蹄族，占据了兽人王国人口的七成以上可是他们却已经被其他强大的兽人灭了族。剩下的狼族、猿族、狮族和狼族，寿命最长的也不过就五十年而已。平均算起来，寿命也就只有四十多吧。兽人小小年纪就成年了，可以找异性繁衍后代。有的族类，部分男女，成年后都要拿起武器去战斗。去捕猎，生活着实艰难。 一场变故将人类打回到了原始文明。文明的落后，物质的匮乏，思想的禁锢，导致强大的兽人已经将弱小的兽赶尽杀绝，像我们猿人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满足。如果，以兽人是形态重新发现，那道路要有多艰难，需要重新将文明发展起来，需要重新孕育新的先进文化。 见过以往的日子就不能满足于现在了。 “对于莱城，你也还有记忆？”莱雅有些惊讶。 “有一点记忆，并不完整。比如我不记得自己的亲人了，可是我还记得当时一些城市现代化发展和工业文明的景观，因此看到如今各兽族的生存状态才更加惋惜啊。” “那你可知道病原到底是什么东西？”莱雅好奇地问良野。 “什么病原？你是说把我们变成如今这样子的真正原因吗？” 莱雅点点头。 “我猜是各种能源的开发和滥用，尤其当时我们想要制造更多高效的新能源，过度冶炼β金属，很有可能是这种原因造成的。” 此时，空中出现了一声鸟鸣。莱雅和良野向空中看去。是大鹏。 莱雅想着，李一横果然还是跟来了，只是大鹏背上并没有李一横的身影。 “李一横呢？”莱雅问道。 大鹏使劲拍着翅膀，喳喳喳慌张地叫着。 莱雅感觉到不好：“你是说李一横遇难了。”大鹏飞走，引导莱雅，莱雅匆忙跟上。 良野拽住莱雅：“放心，我知道怎么了，一定是陷入了猿寨的机关。” 大鹏带着莱雅和良野来到李一横身边，李一横的半截腿已经都陷入了土地里面了。 自认识李一横以来，莱雅还是第一次见李一横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想来李一横跟来也是因为担心自己，莱雅心里还一软。 相处的日子并不是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莱雅还是拿李一横当做自己的伙伴的。 “良野，帮帮他吧。” “好啊，这是莱雅第一次请求我，我当然可以放掉他。但是男人有男人的方式，既然你擅自闯入我猿寨可不能这样就放你走了。” “你要怎样？”李一横问道。 “跟我新训练的猿人战士过过招怎么样？你要是能赢，我猿寨的大门大开，欢送你离开，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接受我一个条件。” “好。”虽然李一横的双腿陷于地面之中，甚至需要仰视良野，但是他此时的气势是不输的。 良野走到一边，按动墙上的开关，李一横脚下的土地不断向上翻腾，像是开了的沸水，李一横的脚一点点的被托了上来。 当李一横的脚完全显露出来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又变得坚实而普通了。而伴随着这个过程，李一横觉得脚下一冷一热，仿佛是铸钢和融钢的过程。 良野拍拍手，十几个猿人迅速出现在良野身边，他们个个穿着盔甲，毛发有些浅淡看起来是年轻人，也正是因为年轻，他们的体格健壮，握着猿头棍刃的手可以看到青筋突起。 “这么多人对抗李一横一个，是不是不公平。”莱雅看向良野。 “是有点不公平，不过他擅自闯入别人的地盘就公平了？让我的手下分三个回合和他比，三局两胜。第一局，单打独斗，如果这局都过不了，那么李一横可就太丢人了。” 虽然这些猿人看起来凶猛残暴，但是李一横毫不惊慌，对于良野一贯的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也根本当做耳旁风。 “废话少说，开始吧。”李一横启动伞刃。 一个猿人出列，将手中的猿头棍刃举高，用刀刃的一头，刺向李一横。李一横随着一下下刺来的刀刃，左避右闪着，猿人虽然健壮，但是上肢却不如下肢灵活。李一横根本就不用启动伞盾，只是靠着避闪就可以躲过对方的进攻。 猿人见李一横身姿灵敏，把棍刃在头顶倒了个个，将猿头的一头对向李一横。 这猿头不知是什么金属所制，看起来闪闪发亮。猿头从头上劈向李一横，李一横快速将伞刃化作伞盾，从头顶挡住。这猿头不仅光泽鲜艳，还刚硬无比，经历的对抗和战争多了，李一横也能通过对方武器和自己伞盾的碰撞，判断出对方武器的坚硬程度和对方出手的力道。 这猿人还年轻，用的大多是蛮力。对付一个笨拙的人，结束对抗的最好方法就是化守为攻。 李一横拿开将伞盾置于胸前，向对方推去。对方用棍刃的中部抵挡着伞刃的力量，李一横脸上还云淡风轻，对方脸上却已经有些狰狞，“嘶嘶”声从猿人紧紧咬着的牙齿缝隙中发出。 对方力气再大还是抵不过自己伞盾本身的力量。李一横对双方的实力大概有了判断和评估。李一横将伞盾从胸前向上移去，对方跟着李一横的移动也将力气上移。突然李一横将伞盾化作伞刃，向对方的脖子处刺去。 力道突然撤去，猿人脚下不稳。李一横的伞刃顺利送到了猿人的脖子处。 “怎样，这局还要比么？”李一横说这话的时候也并没有送到力道，良野素来狡猾，如果自己以为对抗结束，对方趁自己不备反击，那么这架就白打了。 “这局算你赢，不要高兴得太早哦，后面两局如何还不一定呢。”良野依然试图用话语刺激李一横。 “第二局怎么比？”李一横见跟自己比试的猿人退下，自己也把伞刃收回。 “第二局，你以一敌三。”良野诡异地笑着，似乎在等着看李一横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