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色克鲁伦3
苏蒙联军此次参加战斗的军队大约2万4千人,还有一支4千蒙古皇帝的队伍因为反对同车臣部决战而态度消极,被丢在了克鲁伦河东岸的巴嘎诺尔,负责粮草。涅伊曼只要求他们守好就行,反正也不担心他们会把宝贵的粮草送给车臣部的人。 而苏蒙联军这边的蒙古军队和车臣部一样,也是个大杂烩,能打的也就是那蒙古人民军中谢京金支队、乔巴山支队,所以涅伊曼把他们布置在了两翼,让他们每人统领一支近万人的蒙古军队,在扎尔格勒特汗左右各修建了一座异常坚固的大营。 他们因为是骑兵所以先期到达这里,等苏俄步兵入城的时候,他们的大营建造工程也快收尾了。 涅伊曼的苏蒙军队向东排列,左翼是谢京金,中央是自己的步兵第35师的七个团,右翼是乔巴山。整个阵线绵延将近4公里,占据了好几个可以进山的道口。 涅伊曼的战役计划非常明确,蒙古骑兵最擅长的就是绕圈,步兵阵地往往是被他们从后面扰乱后,给敲开的。所以打算利用背后的山峦,就地防守,引诱车臣军队发动进攻,然后用火炮击其中段,用密集的弹雨消灭前锋,令其后军溃败。 此次作战,赵云知道自己是个二把刀,让他指挥那就是送这些蒙古人上路,所以战前就将指挥权全权委托给了帖木儿。 帖木儿的原型就是一位非常稳重的将领,身为蒙古人的他,明白蒙古骑兵的威力,因此很注意选择地形。 扎尔格勒特汗西面的山区是骑兵的克星,逢林莫入,帖木儿还是知道的。 所以在他的打算中,压根就没有把占领扎尔格勒特汗例如计划中。占领了怎么办?难道和步兵打攻防战?还是让骑兵进山,当枪靶子? 看到苏蒙联军在扎尔格勒特汗布阵,并没有冒前突进,还将他们的侧背保护的严严实实,帖木儿知道这仗有的打了。 为了防止苏俄人的火炮,帖木儿在离城大约10公里的地方下令安营扎寨,车臣军按照惯例排成2个纵队,每纵4排,重装在前,轻装在后,整个阵线长约5公里。 毕竟帖木儿的队伍人数比对方多出近一倍。 正在扎尔格勒特汗那矮矮的城墙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涅伊曼看到对方竟然把队伍布置成了一战前最流行的线型阵,也是感到非常棘手。 这个战术没错是很古老,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静坐战”。也就是硬拼物资消耗、磨时间的。 但是如果硬拼消耗,苏俄军队在一对一,一对二的情况下,击败蒙古军队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只不过损失大点罢了。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损失不能过大,这打完了蒙古人还得回西伯利亚解赤塔之围呢! 至于拼物资,虽然苏俄军的粮草不济但也比蒙古人的储存量多些,所以往常蒙古人是不敢摆这种拼消耗的阵型。 可现在位置调了个,苏俄人可不是来此地看风景的,西伯利亚那还一堆事呢!这仗打完了还要奔还几百里地去满洲里呢!物资相对来说也是非常重要。 战场上瞬息万变! 现在敌情有变,要撤退那也撤不了了,蒙古人民党军这次可是来了不少于四千人的步兵,自己军中八千人也都是步兵,虽然有骡马,但要是撤退,别忘了现在到处都是积雪,路上交通极为不便,在撤退途中遇到敌人追击,那军中的大炮就得全留下,这些步兵能有一半跟上自己撤退的脚步那就算是运气了。 对于丢了一半手下的将领,莫斯科是怎么处理的?涅伊曼突然打了个冷颤! “挖战壕!统统都给我去挖战壕!”涅伊曼彻斯底里的驱赶着刚刚休息下来的士兵去挖硬邦邦的冻土! 在草原上对付骑兵或是列阵的线型步兵,只能靠以前当大头兵时的战术了,战壕战! “希望有用吧!”涅伊曼心中默念道。 1月6日。 阴了十多天的天空终于放晴了,但是室外的气温却没有半点暖和,还是非常的寒冷。冷到了什么地步?用文艺的说法就是,挥泪如冰晶。用吊丝的说法就是,撒尿如冰柱。 草原还是草原,就是全部被积雪给覆盖了,战马也是举步维艰,那人在上面行走就更不用说了,每前进一步都要做插入、拔出的大动作。 时间对于涅伊曼来说可是非常宝贵的,经过多次的前线视察,涅伊曼看到车臣军的阵线中央和两翼之间的空隙有些大,显得凌乱松散。 立刻抓住时机,命令谢京金率领3千骑兵发动试探性进攻。 帖木儿听闻喊杀声从中军大帐内出来,此时正看到3千蒙古骑兵冲到车臣军阵线中央和左翼的交接处,向突前的3千仆从军步兵发起猛攻。 这3千蒙古骑兵除了马匹与苏俄骑兵不一样,不是那种欧洲的高头大马而是矮小的蒙古马,身上的服饰和装备却都是和苏俄骑兵一样。虽然没有打旗号,但不用说也知道这一定是蒙古人民党军中的中坚力量,只有全盘俄化的队伍才能给予苏俄骑兵的装备。 而能值得老毛子精心打造的队伍也的确是精锐,在冲锋的过程中摆成了锥形阵,马上的各个骑士,皆是举枪射击,一时弹如雨下。 骑兵对步兵! 左翼为仆从军和赛音山达以及各部落的杂军,人数有2万人,看起来黑压压的一阵,但是除了骑兵外还有六千多士兵皆为步兵。人数上比前来冲阵的蒙古人民党军多的多,但是武器和军事素质上就差远了。 左翼突前的三千仆从军,一看到对方第一波攻击就冲自己冲来,不少人的脸上都煞白的,不过没有人转身逃跑。 帖木儿经常给他们做的一个训练就是,列队站在原地,让骑兵的战马冲击。当然不是真的冲击,而是让骑兵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如果有人离队逃跑,就是军棍伺候。 结果第一天仆从军差点起义,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要对他们进行屠杀呢! 幸好有军官站在队伍前,在稍稍出现混乱时就制止了他们的行动,但第一天的训练就练得他们差点全趴下。 几回练下来,现在基本没有人再挨军棍了。在遇到骑兵冲击的时候,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能够做到,决不能后退,一旦后退就是赶鸭子,追着被骑兵砍了。那个时候就是不需要跑的过骑兵,只要跑的赢其他人就行了。 看着巍然不动的车臣军左翼,谢京金麾下冲锋的骑兵指挥官差点以为中计了。 “这难道是对方的精锐假扮的,就是为了故意吸引我们上钩。不过对方虽然服装整齐,但他们的武器也太差了。 不管了,计划不变继续冲!”骑兵指挥官看着身后数千的骑兵,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路由大部分在西伯利亚讨生活的人组成的仆从军堪堪抵挡的住这样高强度的冲锋,但左翼此刻并不全是训练过的仆从军。在仆从军的身后还没有受到攻击的赛音山达的4千人马以及4千多的东部蒙古各部落人马,他们可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这会纷纷吓得四散而逃,搅得左翼大乱。
这番内乱连带着仆从军也开始抵挡不住,第1纵队缓缓后撤,如果不是车臣军阵排成了2个纵队,谢京金手下的西蒙古骑兵一举就能在此形成关键型的突破。 左翼的溃兵在战场上到处乱窜,一部分人还向中军靠拢,帖木儿下达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乱军冲阵,是最有可能把自己的队伍冲散的。战场上由不得半点心软。 中军的车臣部士兵大喊,“临阵脱逃者,杀!”“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可这些人却是像炸了窝的羊群一样,无数人闷头就冲了过来,立时将驱赶他们的散兵,裸挟或冲散了。 吉雅赛音此时已经赶到了中军的左翼,亲眼目睹了这混乱的场景。 咬了咬牙,他突然大声喝道:“传帖木儿大人的命令,任何冲击中军大阵者全部射杀!” 转眼间,溃兵已经到了眼前不足百米处,这短短的距离对于马匹来说,不消几秒钟就能通过。 不过命中注定,他们走不完这段路了。 “射击!”吉雅赛音眼睛一闭,默然的下达了命令。他知道,如果不挡住这些平日里的东蒙古部落熟人,那这中军也是保不住的。 “吐吐吐”一阵机枪扫过,冲在前面的七八十个溃逃的东蒙古骑兵瞬间倒下。 车臣部中不少人都流下了眼泪,这些都是平日里喝酒,打闹的兄弟啊! 不过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一瞬间,溃兵的队伍就停止冲锋了,后面的几百个东蒙古骑兵不敢向中军冲来。 被扫射的溃兵中,有些只是中了弹,没有当场死亡,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哀嚎声直刺耳膜。 吉雅赛音铁着心不去看他们,继续下令,“临阵脱逃者,杀!” 这些蒙古滑头这才慢慢的摸索着向俄军冲去,从小在马背上生活的他们有数种办法对方受惊的战马,实在不行还可以下马作战,一次sao扰就借口战马受惊,想像以前一样混过去。在帖木儿这是不可能了。 车臣汗军看到身边的帖木儿军杀人眼都不眨一下,不由的离他们远了一点。 谁也不愿意在战场上离执法队太近,万一被误会了可就是一个玩完。 随着这3千西蒙古骑兵在左翼打开了一个缺口,他们身后的7、8千由各地前来增援的人民党军组成的步兵队伍,也呼啸着紧随其后,只要即使的堵住这个撕开了的口子,那接下来就是他们立功的时候了。 在蒙古骑兵插入车臣军的左翼时,苏蒙联军的右翼,乔巴山也把队伍拉了出来。 “看来我们的对手很急啊?这么快就孤注一掷了,想要一举冲破我军的左翼,一次拿出了手中所有的蒙古军队。”正在中军观战的帖木儿不温不火的对身边的几位将领说道。 “大人,让我们上吧!”众人纷纷上前请战。如果说之前他们是畏惧的,但现在他们的兄弟部队岌岌可危,这就由不得众人犹豫、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