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众议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木寨墙,看似普通,但是郭富荣却发现这里有古怪,和普通村寨不同之处在于,寨内一点灯火都没有,但是就着自己马帮中的马灯可以看到寨中的空地上影影绰绰的立着很多的木桩。不过由于晚上又下过了一场雪,它们都被大雪所覆盖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刚进寨门,又是一名骑士骑着有翅膀的马向郭富荣的马帮宣布指令,“郭富荣听令,帖木儿大人有令,你部将货物卸下,改运粮草,暂听中军听候差遣,不得有误,违令者军法从事!” 郭富荣听完,长呼了一口气,就地卸货,那就是说自己这些人的小命暂时无忧虑了。但此时军营中又走出了四个人,一个就是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个老毛子,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三名蒙古人。 “罗科索夫斯基,这就是你今天弄到的?没什么好货色啊?你们慢慢看,我先回去睡觉了。”一个蒙古汉子翻了翻送来的枪械,这次都是些普通货色,的确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明显的表示了不敢兴趣。招了招手,打着哈欠转身回去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的确不如屋里暖和,但被称为罗科索夫斯基的老毛子,却是向郭富荣招了招手,郭富荣立刻心领神会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向三位老爷行了个俄国礼节。 “呵呵,罗科索夫斯基你捡到宝了。”其中穿蒙古袍的一人说的竟然是汉语,这可把郭富荣给雷得不轻。刚刚那人说得不是官话,走南闯北的郭富荣听出,那应该是安徽方言,如果真的有大量的汉人参杂在内,那么这支奇怪的队伍所属成分也太杂了。 罗科索夫斯基也是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捡到宝了?”这罗科索夫斯基和他混了那么久,虽然不会说汉语,但是听懂已经是没问题了。 “马帮最擅长的可不是战斗力,而是认路。你那里那么多的战士,只要好好cao练下,绝对是一支雄兵,但是向导你就没有了,这不正好给你送来一个。”那男子继续用安徽方言调侃的说道。 “哈哈哈,有道理,郭,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金钱包,你以后就跟着他,他现在管理后勤。”罗科索夫斯基向郭富荣介绍道。 金钱豹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介绍,一头黑线,“是豹,豹子的豹,不是包,你说你个洋鬼子说什么安徽方言,还是好好学习官话吧!” 郭富荣可搞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久在江湖飘,如果连拍马屁都不会,那就别混了,这不,不管他是金钱豹还是金钱包,立刻谄媚的喊了声,“金爷!” 金钱豹听到后,立刻感觉浑身麻酥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得金钱豹吓成这样,罗科索夫斯基笑得腰都直不起了。 虽然取得了一些小胜,第二天,帖木儿还是例行召集了所有人前来开会。 会场内的桌子上摆的不是花篮和水果,也没有酒席,而是一大堆的枪械,这些都是那两支队伍的。 罗科索夫斯基和他们交过手,所以首先发言,“总体来看,这支俄军人数在日军的一倍以上,装备水平比日军也要强些,轻机枪都有,手枪也不少,但仅仅被打了个伏击,结果就败得这么惨,全部被歼,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估计连活口都没有。” 吉雅赛音曾经见过援蒙的日本军人,略一思索,“但我感觉日本人应该没有都达到这个水准,这支百人的小部队应该是师、团一级中的精锐,或者是师、团一级的侦察兵小队。” “有道理,要不然没必要化妆侦查啊!”达口阿赤立刻接了上来。 “我看是早有预谋!”金钱豹打堂堂正正的战斗是比不过这些将领的,但是钻山沟,打伏击,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当然还有比逃命,他们也是一个个都拍马也赶不上。 “嗯?此话怎讲?”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金钱豹扒拉着这两堆枪械问道,“你们没发现吗?日军身上连一颗手榴弹都没有,那如果不是之前做了拉发地雷,怎么可能会一颗不剩!” 罗科索夫斯基说道,“的确,要是他们最后关头,还有手榴弹,那独立团损失就大了。” “不要说手榴弹了,如果他们伏击你们独立团的话,你们的情况比那支俄军好不到哪去!”帖木儿坐在上首淡淡的说了句。 “是!”罗科索夫斯基不得不承认,这股日军的确是非常有战斗力,比自己现在这帮手下强多了。 “你们不用灰心,你们的武器比他们好,你们看他们连手枪都没几把,只有军官才有,而我们这几乎人手一把,虽然五子左轮还没有全部配发,但是“独角牛”可是不少,在rou搏前先放一枪,打中最好,打不中对方也被吓了一跳,自己也壮了胆。”帖木儿说的帐内的众人都是一阵苦笑,的确在这方面日军是比不了外蒙军团的,外蒙军团还真的只能在这方面想法子了。 “你们听着,现在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们估计还要在此地停留几天,这几天你们给我可了劲了cao练队伍,谁也不准偷懒,把那些救回来的俄军士兵派到各个部队去现身说法,让那些有了好家伙什就不把训练当回事的莽汉们,重新cao练起来。”帖木儿说着,但是眼睛却是盯着三位男爵,这三位贵族现在是兵强马壮,但那都是表面文章,如果把他们拉出来和罗科索夫斯基的独立团打,罗科索夫斯基一个人的队伍可以揍趴他们三人的所有队伍,包括那支彪悍的哥萨克在内,别忘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队伍中也有少量的哥萨克。 “是!”众将齐齐应道,日军的突然出现让众人都不大在意的行军都变的异常凶险,谁知道日军在哪个山沟沟里猫着,万一遇到那肯定是一场恶战。 帖木儿看着帐外,那鹅毛般的大雪又开始无穷无尽的下起来,心想着,“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路啊?” 罗科索夫斯基看大家都不说,最后还是自己开口了,“其实还有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帖木儿的视线从帐外收回。 “虽然那支俄军的长官都死光了,但是从士兵的口中得知,他们是奉命从乌兰乌德赶往赤塔的,行进的路线都是绝密,而且马帮也是他们在城外找到的,并且一路严密监视,途中没有给他们报信的时间,他们也不可能事前就知道俄军选择的行进路线。”罗科索夫斯基将自己收编后的俄军所供述的事情,在会场内一一详述。 “你的意思是?”帖木儿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支俄军中很有可能有jian细,或者说乌兰乌德城内的俄军中有jian细。但这支俄军中有jian细的概率比较大,他们出城后可是更换了几条路线。 而且从他们的编制来看,他们是属于乌兰乌德的守备军,老兵居多。从战斗力来看,他们都是直面对手,没有后退、逃跑等举动,但他们还是被全歼了。这也是从侧面证明此次遇到的这支日军小分队也是具有极高战斗素质的,而从日军能够准确的伏击俄军来看,日军此次的任务很可能就是这支俄军的运输队。毕竟我们都差点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走的路线太偏僻了。”罗科索夫斯基认真的说道,他说完后,帐内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
现在外蒙军团能够在西伯利亚来去自如凭得就是俄军摸不清他们的进行路线,如果一旦被俄军所掌握,那就可以从附近的西伯利亚军区调集部队,前来围剿。毕竟现在的三位男爵已经影响到了西伯利亚军区领导的位置,以及一大批人的前途。 但说到此次能够知晓到十里外的动静,帐内的人又慢慢的把目光聚集在了帖木儿的身上。 看到众人都投来询问的眼光,帖木儿大笑起来,“呵呵,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能够知道他们的存在吧?” 果然,帖木儿这一开口,帐内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了过来。刚刚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人,现在都是目光咄咄,这是“不传之秘”啊!有人猜是猎鹰,有人猜是暗探,反正在帐内的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在座诸位都是我部的肱骨,自然是没什么必要隐瞒你们的,你们看到我们寨前的哨塔没?在江南,主人早就将它进行了改装,装载在了朝鲜马车上,变成了可移动的哨塔,称为哨塔战车。而哨塔的视野是十里,这次发现他们也纯属侥幸,毕竟要是再远上一里地,就出了哨塔的视野范围了。” 听到,军中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物件,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无论是谁拥有了这个移动的哨塔,那要想偷袭的话就是起码得有十倍的兵力,或是选择特殊的地形才有成功的可能。 对哨塔战车议论了一番后,大家的话题又转到了那支日军身上,毕竟这也算是一支不错的队伍了,哪个将领不希望自己的手下都是这种凶悍、能战、敢战、会战之兵。 “我看此次遇到的这支日军小分队有点像日俄战争期间,在俄军后方专门从事狙击俄军物资补给线的战术小队。这里可是西伯利亚了,对日军来说算得上是敌占区了。”罗科索夫斯基以自己以前在俄军中的听闻,对这支日军加以踹测! 吉雅赛音问道,“日军随身有没有携带粮草之类的?或者他们在附近还有没有接应的队伍?”这是因为他总是做军中的前锋,常常是带着干粮就出征的,所以对这方面特别重视。 “粮草?已经搜查过了,他们身上随身带着的干粮大概是二十天分量的,从空的粮袋来计算,他们应该在野外十天了,至于之间是否有过补充这个就不清楚了。这个?”罗科索夫斯基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帖木儿,毕竟军中有了那么一个“千里眼”,用来大范围的搜查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事发地周围半径十二里内应该没有,我事后就用哨塔战车搜索过了。但我们现在驻扎的此地,绝不能够称之为安全。我们现在对外围俄军的行动一无所知,而且由罗科索夫斯基团长所说,那个马帮的领队供诉中,讲到在东北和远东有不少汉jian土匪都被日军收买,在为他们卖命。 据说在整个日俄战争期间,日军在东北甚至收买了很多土匪帮他们打游击,给俄军的后勤补给制造麻烦。这里虽然是西伯利亚,但是因为白俄军在上半年都还在此地闹腾过,所以鱼龙混杂,你们在收编各路人马的时候最好要有僧侣在场,或者事后立即请僧侣帮忙。小心驶得万年船,诸位这段时间务必一定要谨慎。万一被俄军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到时从西伯利亚军区调来大军,那我们就有苦头吃了。” “是!”众将齐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