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上京就那么大,达官贵人是不少,可能称为世子的,掰着手指头也算的过来。陈老夫人虽不知道少年是哪家的世子,却也知道无论是哪家,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世子可是对陈府有什么不满?”陈老夫人试探的问道。 少年面无表情的瞟了陈老夫人一眼,还是不说话。 陈老夫人刚想再接再厉,突然瞥见一团白影从眼前闪过,待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差点吓得失禁。 这……这上京哪来的狼?! “素裹,过来。”沈泽西淡淡道,将那把陈老夫人吓得坐在了地上的雪狼叫了回来。那狼倒是通人性得很,很听沈泽西的话,冲着陈老夫人伸了伸舌头,便大摇大摆走到了沈泽西边上,还用头蹭了蹭沈泽西。 陈老夫人差点被素裹那森森的獠牙吓得昏过去,又看见沈泽西顺着狼毛,漫不经心道:“陈家有什么值得我不满的。” 陈老夫人听言一喜,以为沈泽西是不会追究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又听见沈泽西那清冷的嗓音响起:“只是好奇陈老夫人在哪里学会的这自己家大业大,这份自信,实在令我大开眼界。” 陈老夫人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精彩的不得了。可心中不甘不愿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恨恨的说一句:“世子见笑。” 沈泽西却跟没听懂陈老夫人里头的意思似的,又轻飘飘的添了一句:“你不止让我见笑了。” 这简短的话将陈老夫人气了个倒仰,刚想开口讽刺一番,却又被沈泽西精准的截住了话头。 “陈老夫人不是要去见官吗?本世子空闲的很,便送陈老夫人一程?”沈泽西只顾着眼前的素裹,没有分半个眼神给陈老夫人。 话虽然是问句,却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陈老夫人此刻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想要反悔却也知道再也不能够了。 沈泽西不由分说将陈老夫人一行人带到了京兆尹那儿去了,原本京兆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听见小吏回禀的话还以为是他听错了,靖国公府的人好端端的来他这儿做什么? 等他来到正堂的时候见着沈泽西差点没将眼睛瞪出来,虽然诧异却也仍是按捺下来,同沈泽西互相打了招呼之后便问起了来意。 沈泽西笑道:“原不是大事儿,我不过只是顺路见着,便行了个方便。” 京兆尹更加疑惑了,沈泽西对梁秋说:“这事儿还请嬷嬷同这位夫人来说好些。” 京兆尹才看见后头的梁秋同魏元娘,魏元娘也便罢了,待见着梁秋的时候还很是惊讶,梁秋是崔皇后身边得力的人,不知道突然出现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可是娘娘有何要事?” 梁秋笑道:“并非如此。娘娘已经将奴婢放出宫去了,如今只在崔家当差。” 京兆尹点点头,梁秋也不多说什么直奔主题:“原是我们姑娘同这位夫人有缘,听闻魏夫人际遇坎坷,便起了怜惜之心,想要帮上一帮……” 京兆尹听见里头有崔家的意思,精神便更加振奋:“不知是为了什么?” 梁秋便娓娓道来。 一旁站着的陈老夫人早就傻了眼,她哪儿知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嬷嬷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服侍过的人呐?得罪了崔府又得罪了皇后娘娘的旧人,陈老夫人直了双眼,满心的生无可恋。 一旁站着的陈老夫人早就傻了眼,她哪儿知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嬷嬷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服侍过的人呐?得罪了崔府又得罪了皇后娘娘的旧人,陈老夫人直了双眼,满心的生无可恋。 待京兆尹听了事情的始末,看向陈老夫人的眼神就不那么和善了,一个眼风扫了过去便让陈老夫人心惊胆战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老夫人可是糊涂了?”京兆尹问道:“这侵吞媳妇嫁妆同家产可是令人发指的事儿,听起来那寄住在家的表姑娘还有几分谋杀魏夫人父母的嫌疑……” 陈老夫人听见心中大急,何菱香的事儿她是知道的,当初也是她默许的,若是从前她一定不会为她多说两句话,可如今却不一样,何菱香好歹也怀着陈家的骨rou。
这一点骨血可能就是陈家唯一的香火,她可不能让何菱香有什么不测。 “哪儿有什么嫌疑?香儿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陈老夫人呵呵一笑:“她一向胆小怎么可能沾染这样的事儿?何况亲家父母身子本来就不好,人老了总有一死,总没有长命百岁的说法。” “陈老夫人说这话可有底气?”魏元娘听见陈老夫人为何菱香开脱,忍不住出言讥讽:“何菱香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我再清楚不过,老夫人还说的出胆小二字,还真是亏了那厚脸皮。” 京兆尹原来看这魏元娘不声不响的,便以为是个软和没有主见的女子,心里也好奇她是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让崔小姐同沈世子对她另眼相待,却没想到原来这魏元娘骨子里也是个不饶人的性子。 “大人,舍身实在没有办法了,走投无路只能求求大人。陈家老夫人贪得无厌,这些年用我的嫁妆同父母留得家产过着奢侈的生活,却苛待嗟磨妾身,实在是不仁不义。”魏元娘似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儿,神情凄惶:“妾身决意离开陈家,可陈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非但不将妾身应得的东西归还,还要处处污蔑抹黑妾身的名声,实在是欺人太甚!还请大人为妾身做主!” 京兆尹根本就不给陈老夫人辩驳的机会,莫说陈老夫人不是被冤枉的,单凭沈泽西同崔嘉因都站在这魏元娘一边,就已经足够了。京兆尹看的透彻明白,这案子断的也十分的快速丝毫不拖泥带水。 最后的结果是陈家必须归还魏元娘的所有东西,还要签下一份和离书还魏元娘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