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比武
萧遥心觉父亲这么说很是奇怪，转念又想到：“父亲总是想让我参加这年会比武，先前更是说过今年我一定是要参加的，前两天我去后山没有回到，父亲定是以为我为了逃避比武而逃跑，所以现在气愤，定要我比武后再见我。好在我现在‘逍遥步’在身，打不过可以跑，倒也不惧。”点头应了。 萧遥虽不止一次来这年会大武场，但都是在看台之上，这下到侯台还是第一次。那弟子将萧遥带至一处长凳，道：“师兄，你且在这休息片刻，稍后轮到你上台会再有人来通知与你。” 说完便自退下。 萧遥坐在长凳之上，心觉奇怪，这比武台之上不断有弟子在进行着比武，唯独自己面前这一台，便好似专为自己打造的般，等了半饷都无人在上比武，直到其他三座武台上的弟子都下去歇息，这才有另一个弟子走到萧遥身前道：“萧师兄？”萧遥楞道：“啊。是我。”弟子笑道：“师兄好胆色，竟一来就挑战狮王，武器是自带还是我去给你拿？。”萧遥听得云里雾里，不就是一些三代弟子的比武吗，需要什么胆色。点头道：“不劳驾师兄，我不用”那弟子“啧啧啧”连叫三声，笑道：“师兄该你出场了。”将萧遥往门外一推，便自退了进去。 萧遥只觉眼前一亮，天上仿佛多了几个太阳，照着他睁不开眼。此时其他三个看台均已无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遥身上，萧遥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面红耳赤，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了。但看到台上的父亲，心道：“不能丢了爹爹的脸面。”强作镇定，走到台中央。 萧不还此时却如惊雷炸耳，他自小看着萧炎萧遥两兄弟长大成人，虽然两人五官，身材均很相近，但从走路姿势，上台的表现一眼便看了出来台上之人不是萧炎而是萧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吼道：“遥儿，你上来添什么乱，快下去！”声音灌注了内力只穿全场，萧遥也是听的清楚。奇怪道：“爹爹，不是你叫我来此比武的么？” 冯灵风虽是知道萧不还有个不善武功的小儿子名叫萧遥，可现在场上究竟是萧遥还是萧炎他哪分的清楚，况且也根本不需要分的清楚，只要能打击萧不还便已足够。当下也声灌内力，喊道：“萧兄，不是说好让侄儿磨练一番，怎的又可反悔。” 江湖之上讲究言而有信，信字当头，一个人若没了信字，那此人在江湖之上便再也无法立足，此时冯灵风开口便是一个大帽子扣下来，说萧不还是怕儿子受伤所以让其退避，顿时赌了萧不还所有后路。可就算名声扫地，萧不还也不能看着萧遥送死，却又不知如何解释，气灌全身，就欲不顾一切带上萧遥离开便是。 冯灵风自是感到了萧不还内力遍及全身，出手只是旦夕之间，当下也气灌周身，准备在萧不还动手之时拦截下来。 萧不还长长袍翻飞，正欲动手，忽的一只手抓在其手腕上，真如铁箍一般教他无法动弹，萧不还心中一凛，收起内力，悲戚道：“黄老，不是我不遵守江湖规则，实在是我那小儿子不会武功。此去之下，有死无生。”黄老手腕微微下拉，示意萧不还坐下，萧不还落座，黄老眯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道：“方才听你那小儿子说话内息悠长，只比你还强上几分，你说他不会武功，这不是逗我这老头子吗。” 萧不还这才反应，想到萧遥方才在场中会话，当真是字字清晰，虽是普通言辞却是如雷贯耳，当真是内力极深的表现，真算下来，强出自己何止一分。心道：“难不成遥儿这两个月间有什么奇遇，不对，再大的奇遇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如此大，素问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易容之后便是声音也可模仿，想是哪路高手来帮助于我。”虽想到此，可还是不放心，喊道：“遥儿自当尽力，若不是对手立即下台认输，这都是你的长辈，不丢人。” 萧遥回道：“爹爹放心。”声音在场中不断回响，重重叠叠似是无穷无尽，显是内力极强的表现，只听得冯灵风都泛起了嘀咕。 萧不还再次确认，当下更是放心，但也是暗中用劲，若是台上人有了危险，不管此人是否是遥儿都要上去救出命来。 萧遥哪里知道自己随便回的话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冲着父亲竖个大拇指以示放心，立在场中等待着对手出场。 场中司仪见场面平息下来，喊道：“下面由剑湖南宗第三代弟子青莲剑客萧炎战剑湖北宗护法狮王罗让。” 萧不还又是一惊，若不是黄老抓着他手腕只怕当下又要拍桌而起，满脸怒容，道：“让一个不满二十的雏子去对付已经成名三十年的狮王罗让，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冯灵风见木已成舟，哪里还肯理他，两步跃到看台最前方，似是极感兴趣般手指下方，还忒子对着身边人点评着：“这青莲剑客萧少侠此战无论胜负，都是要名扬武林，当真是后生可畏。” 萧不还听到声音，只想上去将其击毙于掌下，对着黄老道：“黄老前辈，我唤您一声前辈，是敬于您的刚正不阿的威名，您若是如此徇私舞弊，我萧不还第一个便是不应。” 黄老在萧不还肩上轻拍两下，笑道：“你真觉得底下那个是你儿子吗？” 萧不还凑近了，道：“黄老也觉得不是？”黄老微笑道：“我观察此子良久，发现他眼中精光四射，脚下虽是直线行之，但飘忽不定，每一步落下均有后手留在其中，显是有极高的轻功在身，而且自上台后气息匀称，走到现在多一口，少一口气都没有，这份内功，便是我这个老头子都自叹不如，只怕他不仅不是你儿子，更是我这个年龄的老头也说不一定。” 萧不还疑惑道：“那会是谁？”黄老微微摇头，叹道：“你便是问我，我也不知。”萧不还虽是没问出想要的答案，但是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的黄老都如此说了，自己更是坚信不疑，此人不是自己儿子，而是哪里的前辈高手易容来相助自己，心下感激，心道结束之后一定留其略尽地主之谊。 听闻司仪报出这一场世纪之战的名字，全场观众都沸腾起来，尖叫呼喊声不绝于耳。一方是新派高手的代表，十四岁成名的‘青莲剑客萧炎’，另一方是老辈高手，三十年前便名传江湖的‘狮王罗让’，这新旧两辈的对决，便想磁石般吸引着全场观众，均觉能看到如此一场比试，便是再远来到这剑湖武场也是值得了。 萧遥听到比武两方是‘青莲剑客萧炎’对战‘狮王罗让’。这‘狮王罗让’他并不认识，但‘青莲剑客萧炎’他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当下以为大哥也来到这年会武场中进行比试，放眼在其他三个台上看去，直看了三圈也没见一个人影。却见到一个敞胸裸背的大汉走到自己台上对面，这人约莫四、五十岁，足有六尺多高，虎背熊腰，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手中抓着一串铁链，铁链弯弯曲曲盘缠在其手臂之上，步子甚是沉稳，每一步下去都感觉场台被震的隆隆作响，当真是如山如岳，气势凌人。 萧遥正在寻找大哥的身影，忽见台上来人，只觉得此人如同一只孔武有力的巨熊，心生胆怯，道：“你是谁？便是你要与我大哥打吗？” 罗让甫一上台，见到自己的对手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差点笑出声来。却听这小儿张嘴便道：“你是谁？便是你要与我大哥打吗？”顿觉受到侮辱，喊道：“我是狮王罗让。”又放低声音说道：“小子，以大欺小实非我所愿，希望你到了地下莫怪哥哥便是。” 萧遥听到他自称罗让，心道这便是与我大哥作战的对手了，环顾四周，却迟迟没有大哥的身影，心中急道：“大哥跑哪去了，自己的敌人让我在这干嘛。”偷瞄了罗让一眼，又道：“这人跟蛮熊一样，我哪里打得过，大哥啊大哥，被你害死了！” 萧遥的内心戏还没结束，伴随这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司仪大喊道：“比武开始！” 两人并没有众人期望中的为抢先手而激烈交锋，却见萧遥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罗让则缓缓将缠在手上的铁链取下丢在一旁，道：“小子，你去拿件趁手的兵器，别说我欺负你。”萧遥看那铁链丢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定是极为沉重。喃喃道：“我，我不会用兵器啊。”罗让听他说自己不用兵器，怒道：“年轻人有了些本事别太嚣张。”本欲出手，又想到看台之上观众甚多，自己身为前辈若是强占先手恐要为人耻笑。是以不动，等着萧遥先行攻来。 萧遥直到此时还没弄清情况，找了半天并无大哥身影，看台上人群不停欢呼呐喊，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而那罗让将手中铁链丢开后，也是站在原地不动，这一切都让他不明所以，脑袋中充满了雾水，心道：“反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罗让不动，自己也就不动便好了。”于是也站在原地分文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