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回:御军台收权放权;奔命兵破城洗城
话说,任光听闻贾复所言,思索片刻之后便换了贴身军士。 夜色不早,贾复坐了一会儿便回帐歇息去了。 却说,邳彤分兵两路,一路亲领进入昌成,一路五官掾张万率领进入扶柳。 贳县、堂阳乃是河北战役首战,也是槃凰阁组建后的首战,当然也是妘洛、刘秀、刘嘉三人相会后的首战。 也就这点家当,一旦受挫,渔阳、上谷二郡南下助战的突骑也是难以预料其心。 依兮在五千御龙营五十里挑一,精选百名战骑带进了刘嘉帐前。 又点九百御龙兵为三队,贾复率一路先行到了堂阳。 臧宫、王霸各率三百随任光、邳彤、张万出征。 说是随军,实则是护军。 留守御龙营四千骑连续数日时进时退,缓缓而行,突然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记得那日天色泛白之后,御龙营营寨只留下了一片光秃秃荒地,休说人影,就是一根烧火棍也不曾留下。 传言四起,有说是御龙营被妖魔鬼怪抓走了,又有说是御龙营升天成为天兵天将。 来歙、贾览、陈俊、岑彭也是无影无踪。 民间传闻四将被阎王召去地府成了御龙魔将,带领一千御龙阴兵,夜巡荒村破城。 兵荒马乱,常有恶鬼聚在一起,虽在人间败亡,但是来到阴间却想着推翻阎王,自个成为鬼王。 再有传闻四将成了御龙天降,各带领一千御龙天兵守护天上四门。 人间乱世,常有升天将军带着残缺兵卒闯天门,这些个亡魂一心想着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总而言之就是越传越邪乎,越传越匪夷所思。 “无稽之谈。”邳彤接到军报,看罢不以为然:“尚未开战,就已谣言四起,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御龙营与神仙鬼怪搅和到了一起。”遂又一想:“怪哉,怎说没就没了,莫非真的是鬼神作怪? 臧宫不瘟不火:“人世所传鬼神那个不是人化身,即便是成了天兵,或是成了阴兵,总归还是自家兄弟。”说罢又道:“老将军勿虑。” 藏宫虽如此说,心里却没底,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浮现出槃凰阁。 且说大司马刘秀行事虽有独到之处,却还算是有章可循,而汉中王刘嘉、槃凰宫主妘洛二人行事那可是一个比一个邪乎难料,。 槃凰阁组建之后,邓禹、贾复、冯异、朱佑、来歙、陈俊、鄧奉、贾览、耿纯、任光、邳彤、岑彭、臧宫、王霸、祭遵、铫期、马成、傅俊、李忠、万脩、坚镡等人皆入阁。 槃凰阁是战时最高决策机构,诸将不能常聚首。 战时局势瞬息万变,逢非常之时,遇非常之变,出现非常之形势,则不得不以非常之速,定非常之策,设立非常之帷帐议事定策。 鉴于此,槃凰阁设立御军台,在槃凰阁诸将无法聚首议事之时,御军台行使槃凰阁决策之权。 槃凰阁议定之后,妘洛、刘秀、刘嘉、邓禹、来歙、冯异、岑彭七人入御军台,皆称阁台。 御军台设主座一位,众议由刘嘉担任,因是战时仓促而建,此职未定正式称号,遂以刘嘉‘汉中王’之称而称之。 刘秀为槃凰阁主持,刘嘉为御军台主座。 御军台主座称汉中王,槃凰阁主持称太阁。 七阁台专司决策,掌兵者交出兵权,任官者除去官职。 来歙将御龙营兵权移交给了陈俊。 主簿冯异、刺jian将军岑彭皆解除了旧职。 尚未与更始决裂,因而刘秀保留更始朝廷行大司马事一职。 刘嘉以旧称任御军台主座汉中王,妘洛乃是槃凰宫宫主,二人旧称不在此次解职之列。 精选的百骑御龙营组成亲兵卫,隶属御军台,承担侍卫使命。 依兮掌管亲兵卫,无官职,遂用‘少使’称之。 此称并无深意,一者,依兮是槃凰宫亲兵翼翼使,再者,依兮是蓬莱岛少主,‘少使’乃是二者合称而来。 如此这般且不去提。 却说邳彤在昌成驻军两日,只是休整,再无他事,唯有一则:不得出入,严阵以待。 整备之后,按事先约定,邳彤出昌成,张万出扶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同抵达堂阳县城外。 另一边,任光率奔命兵业已兵临贳县城下。
臧宫、王霸、贾复三将分别带领三百御龙兵驻守昌成、堂阳、西梁三县城,一者护粮道、保退路,二者随时接应,三者镇守前沿城池以防不测。 且说左大将军任光随军所带云梯、冲车摆开阵前。 右大将军李忠下令,鼓号齐鸣,数台攻城云梯、冲车不一会儿便推到城下。 贳县一座小城,朝秦暮楚,随风倒,何曾见过兵马攻城。 此间县令本是游手好闲无赖,见到王郎星星之火成了燎原之势,遂纠结平日厮混的十几个同道中人,夜里翻墙潜入府衙,杀死了县令、值夜衙役。 这伙人做梦也不曾料到,府衙数间厢房皆有一貌美女子,这十几个称兄道弟的混子算了下,正好两人一美色。 一夜风流之后,太阳偏西,无赖自封官职,着县令官府,那几个混子扮作属吏、衙役,夕阳西下才开了府衙大门。 谎称是邯郸朝廷派来新县令,更始逆贼所封县令已被诛杀。 小县官吏本无主意,哪管谁家朝廷,只知道县令罢了。 就这样,一个无赖带着十几个混子坐堂,虽说是小县,总归也是一座城池。 平日里无赖坐着牛车,混子带着新收混子,穿戴吏服,招摇过市。 “俺也是一方诸侯了。”无赖左手抱着酒缸,右手搂着美妾。 忽闻一个混子将军跌跌撞撞跑来,磕磕绊绊禀报大军攻城,无赖险些掉落马下,亏得一旁混子扶住。 “是那路诸侯……”无赖装腔作势,话音未落,只见城头上的几百守兵冲了过来,多是破衣烂衫,身后锄头、烧火棍散落在地。 无赖这下真的落在了地上,身旁不见一个称兄道弟的混子,还想发下诸侯脾气,未张口便被争先恐后败逃的守兵踩成了rou饼。 “听闻是一方诸侯在此,怎如此不堪一击。”李忠仰望空荡荡的城头。 “不出一个时辰,贳县城便会被洗劫一空。”万脩凝望欢呼入城的奔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