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因为你
女子看着少年越走越这，几秒钟后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一个人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里曾经有两个人。 只是他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当初自己的选择伤害了他。他哭过了，泪也流过了，剩下地只有平静的湖水。 十月背着少女，离开了那一片段壁残殿，在这片残破之地略微停留了那么一下，转身走入了漆黑的深夜中。 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走过的路，从不会回首，站在苍茫巅峰之上再造巅峰，即便望穿了迷雾，看到了未来，也从不会寄托。 因为他相信途中充满了变数，他只信这一世，只要己身无敌，就可以掌控一切，改变一切，谁都不能阻。 地下铺着青石砖，只是在岁月的冲刷下残破不全，两侧都是撑天大树，可以从树冠稀碎处望见一轮通圆的明月，温暖的月光把斑驳阴影投射在十月两人身上。 不知什么地方飘来梨花的香味，他们穿越了那些斑驳阴影，就像是穿过月夜中的竹林，竹子的影子在他们身上历历可数。 “跟我走吧。”一具通体乌黑的骨骼出现，横挡而十月前方，虽然没有血rou了，但他依旧可怕。 “咳咳咳，救她，她快要死了，我身上的旧伤也复发了，如果你不帮忙请让开，不然你什么也得不到。”十月低声下气的请求着。 冰雪王者点了点头，两人相视着笑了笑，十月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少女交予他的手上，而后缓缓倒下，十月慢慢地凉了下去，冰雪王者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冰雪王者独自浅吟低唱，声音响彻天地间，虽然隔着层层叠叠的树木，但那个女子在十几里外也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水化云，液升洛华夏，任寒风啸，冰马踏天地，山河破碎风漂泊，冰封决。” 满天纷飞的冰雪将十月两人共同冰封，就如同当初初见云溪时那样，封入冰中。 “这是哪？”云溪茫然的看着四周，她隐约间知道，先前所看见的一切关乎甚大！可惜，她猜不透，悟不穿！ 这一刻，她感觉像是在经历永恒，漫长岁月无边，将她困住，最后她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溪醒转过来，她发现自己不再是发光的微粒，形体再现。 这是什么地方？四野幽静，很是空旷。云溪感觉像是来到了世界的尽头，因为不远处就是混沌雾气，在缭绕，各种景物都看不真切，很朦胧。 她向前走去，这里很安静，没有一点声息，空旷的让人要窒息，云溪仔细打量，认真观察。 黑暗永恒，只有黑暗死亡才是这里唯一的主调，连光都只能在黑暗中消失，云溪俯身想要触碰大地，可那只是幻象。 时空扭曲，整个目光所及都在散落凋零，我应该是死了吧？云溪这样想着，她没有寻到归路，这是也没有归路。 忽然她云溪感觉灵魂元颤栗，一阵剧痛在全身扩散，不知道为何，猛然感觉到阵阵心悸，就像浑身被电了般。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的灵魂又没有受损，怎会如此？”云溪的灵魂悸动，像是有可怕的事情正发生在身上。 “难道说是我的rou身。多年不曾回去，已经腐朽？”云溪心头震动，在她的感知中，仿佛过去了成千上万年。 “rou身为宿舍，而真灵不朽，难道是真的？”云溪感到一种崩溃感，开始她还在想这是某个空间吸纳了她的灵魂，可感应到了rou身碎裂腐蚀，她才知道她应该是真死了。 比死更可怕的是孤独啊，满天黑暗，她只能在这永久的待下去？黑暗侵蚀，让她生出错觉！ 嗯？！云溪忽然听到奇异的声音，似乎能看到模糊的符号，她很甚是吃惊。这是什么？云溪迈步，不再绝望，想沿着神秘符号的源地前行，想追寻下去看个究竟。 黑暗中，她独自前行，正在寻找归途，她的灵魂强大惊人，感觉到前方有壁垒阻挡，抬手间不断轰击黑壁，想要脱困而出。 “破啊！”云溪轰击黑暗壁垒，曙光已经出现，她就会奋力一争，此地空间扭曲，虚空裂开，她即将脱困了。 唯一的麻烦是，她不知道怎么回去。找不到归路，黑暗无边，哪里是归途？那长河在奔腾，一颗又一颗光辉随着漂流，她想要找到回路，却不知道还要花费多长时间。 分神间，云溪又似乎听到了一股道音，就如众神口诵真经般，一个又一个神秘符号绽放，没入虚空。 那犹如招魂曲，又似镇魂歌，上冲九天，下入九幽，无远不届，这种经文古老而神秘，且拥有惊人的穿透力。 它没入虚无，无论是天上地下，无论是苍穹让上还有九幽之下，仿佛都可以到达。远处飞来一个又一个神秘符号，灿烂无比，如金属铸成的字，烙印进虚无中。 “这是什么声音，奇异的字符汇在一起，像是唤魂曲。”云溪惊异。这是无尽黑暗所在，在这里宁静是唯一的主题，可远处却有人诵经，虚空中符文密密麻麻，璀璨如星河垂落。 那是什么人？能在这九幽之地穿过层层黑暗壁垒的经文，该有多么惊人？难道也是一个同道中人？云溪如此思考。 黑暗虚空中，云溪一步一步前行，她想要寻到经文所在地，依照她自己的推测，多半要耗费很漫长的时间。 不曾想，这么快就看到了，透过模糊的虚空，一座冰山峰指向天。 就在冰山山脚，有那么几座木屋，建在冰平丘陵间地势平坦处，并不在山体上，不是恢宏的古殿，简单的小木屋却反而有种超然的韵味。 “不错，不错，陷入黑暗，不但没有永坠其中，反而打破了壁垒，可造之才。” 在木屋前，有一个男子点评道，声音很是温和。在他身前一座青铜古灯正在燃烧着，火光明亮，正是它诵读着唤魂曲。 云溪摇远就望见到了那个人，有点惊讶，那人很年轻，也很儒雅，可谓丰神如玉，恐怕不足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最起码外表如此。 此人一身白衣，洁白无暇，带着温和的笑，俊朗的无以复加，双目深邃，可以称之为绝世美男子。 “你还能被回魂灯接引回来，就证明你深坠黑暗时还没有彻底绝望，能够闯到那里，就已算是吾辈中人，打破黑暗壁垒，则算是通过最后的考验，可以见到我，不枉我花费大代价接引你。” 那男子说道，带着笑意。若无意外，自已应该是这男子所救，而且无需细想，他所说的吾辈中人，是在赞赏，认为云溪日后能接近他们，有那等潜力。 “我愿收你为徒，不知你可愿意。”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磁性，云溪感觉象轻风细雨，比之刚才的要温和不少。 眸子深邃，仙风道骨，一看就是那种世外高人，而且还带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韵。他很慈祥，正在对云溪笑着，没有强的威压，有的只是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小屋前，云溪小心翼翼，面对这等高人她可不敢大意，行大礼问好。 “可愿拜我为师？”男子再次询问道，十分秀雅。 云溪点了点头，然后又猛然摇头，最后连她自已也不知到底是该点头同意，还是拒绝，可是拒绝的话毕竟是对方救了自己。 “你的rou身还在，被我冰封了，若不是受人所托，你恐怕早己香消玉殒了吧”白衣男子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这样说道。 云溪心中一凌，走到白衣男子身前，伏跪在地，恭恭敬敬的向白衣男子叩了三头。 “好好好。”白衣男子展颜一笑，将云溪从地上抚起，示意其坐。“我之真名，太过久远了。不过我有一名号你应当记住，封天寒雨。你可以叫我寒师傅” “弟子云溪谨记师尊教导。”云溪点了点头，看得出这位寒师傅很随和，不据礼节，只要意到了就行。 他立于尘世，如同凤临人间，俯瞰百鸟，超凡脱俗，令万禽膜拜。他像是看透世间红尘般，超然再上。 “徒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今日就为你解惑，你问吧。” “寒师傅……”云溪开口，有很多疑问在心，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略微理了理头绪，脸色沉重。 “寒师傅，您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何处？还有我rou身又再何方，为何我没有丝毫感应？还有您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寻找我？他叫十月。你说的那什么黑暗又是什么？黑暗壁垒又有什么用处？另外我灵魂己经离开多久了？还有……” “好了，好了。”寒师傅打断了云溪。“咱们一个一个解答，我们又不赶时间，不是吗？” 云溪点了点头，寒师傅笑，同是笑，云溪顶多能笑出三五种味道来，寒师傅却能笑出千百种。 此刻他瞳光流转，明亮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