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远行
窗外叮咚琴音响起,天上星辉洒落,更有一朵朵祥云在窗外绕动,仿佛置身于九天上,有一个妙龄女子出现,肌体晶莹纤细,霓裳羽衣,流动五色霞辉。 在屋内的化妆台前里,云溪正在梳妆,如果有人能够在旁边观赏,一定会赞叹不已。 他一定会说女孩们的梳妆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场面,她们会把种种精美的颜色涂抹上去,手法轻柔得像是为雏鸟梳理羽毛,即使脸色苍白也会渐渐地精神焕发,丝丝妩媚流淌在眉梢,眼波都变得明亮起来, 整个过程仿佛工匠凋刻石像,你坐在那里看着,感受着时光流逝,心情仿佛天边的白云那样变化。 云溪化妆就给人这样的感觉。她的妆很淡,只用极少的一点颜色,随着薄薄的黑色和石青抹上眉间眼角,她渐渐艳丽起来,再度呈现出介乎九天之上的超然之美。 然而渐渐的,她在古铜做成的镜子中看着自己,看着镜子里那张好像有点骄傲的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晰地吐字,鼓励自已竖强,如今的她己经与众不同了。 然而镜中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分明是睁着眼睛的,可她居然看见镜中的自己睁眼了,睁开了另一双眼睛……深如幽海般,繁如群星,映照了一片景。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下来,弄花了精致的薄妆。 恐怕任何人都能感觉到那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很显然云溪始终压抑着这种情绪,但是在这个时候,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流露了出来。 屋外传来轻微的搞门声,她赶忙抺干眼泪,起身去开门。 十月看着盛妆的她,一夜之间这个散漫的人忽然冷峻起来了,成熟起来了,某种巨大的决意已经成形,那决意如长刀般凛冽。 看着云溪如站在山峰般寂寥,酒在背后的阳光像是平铺的潮水那样漫过皇城的天空。云溪站在即将降临的烈日中,便如雄峰峻岭。 “我们……走吧。”云溪轻语,低沉着眼眸。 “嗯!”十月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左手打了一个响拍。 天际,九只形似凤凰的神鸟,展翅翱翔,拉着一辆神辇,神光绽放,瑞彩四射,冲过云霄,来到上空。 同一时间,九头黄金神虎,腾空而来,拉着一辆古战车,碾压过天穹,隆隆而来,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驾车人脸上流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就在十月云溪推开门的刹那。他们缓缓地拉开车门,缓缓地躬腰。 云溪明白了,这辆车是来接他的。他根本没有摆脱过去的一切,无论他在哪里,影皇一脉滴系的身伤还是如影随形,他依然享受着“影皇”的待遇。 “我说过会放下一切能放下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解脱是逃避。”十月盯着云溪的双眼,直视内心。 俊秀的男孩站在薄薄的阳光中,白色衣裳黑色长发,一头清爽的直发,手中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繁花,递到云溪手中。 曾己何时,大家的注视都会令他有点窘迫,腼腆的性格,亮晶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灵的发丝,单薄的身体,很是柔弱。 可其实他的长相很邻家,乍看倒像是个穿男装的女孩。风吹着他的衣摆,十月站在阳光里微微一笑。 虽然那么邻家,可是无人能否认他的美好,曾经清水那么淡的一个人,在阳光中却会折射出无穷的光彩。 “嗯。”云溪用力的点了点头,她选择相信他,因为在生命漂泊之时,只有他还在她身旁。 神鸟起卷,猛虎长嘶,纵横而行,谁与相抗 光华闪耀,战车发光,虚空混乱,像是要跃进,星海中一般。 “我们要去哪?”云溪问。 “一片破败之地,诸神们征战过的地方!”十月淡淡的说道,目光远眺,思绪漂渺。 夜色凄迷,这是一片残破的土地。 冷月高悬,地上光秃秃,到处都是碎石,还有如同黑渊的般的裂缝。这么快就到目的地了吗?战车上云溪惊讶,感觉才飞行没有多久,虽然刚才在穿梭虚空,横跨了漫长的距离,但也不至于这么快才对。 “这里是影皇一脉曾经的起点,可惜被敌人打残了。”十月叹了口气,说道。“你等等,我去取个东西。” 金色的战车在夜色中发光,黄澄澄,不仅绚烂,还有一种暖意,冲淡了凄冷的月色。 云溪缓步下车,打量四周夜色,眼眸又一次呈现出深青色的青辉,云溪看到。 在古地深处有纵横交织的纹络,如同有生命般吸收日月精华,这是法阵,一般的人到了这里后必然受阻,不能前进了。 因为,这里夹载着神道残痕,当世有几人可强力破坏?还好,十月也称得上是高手,一身修为让云溪都望不穿。 且应该掌握有此地古法,知晓这些残阵的布局与秘密,避过凶险之地,一路向前。 在那深处摆放着一件东西,十月叹息终于到了,那是一座祭坛,久远而苍凉,像是一块丰碑记录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叹。 这是先民的遗迹,当世只能追溯与凭吊了,那无论是辉煌的还是屈辱的,都一去不复返。 “传闻中的时空祭坛,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十月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忽然声调高涨,云溪都听见了。 “归来吧,我的兄弟,原谅我的迟迟归来,这一次,我们的火,将世界都燃烧吧!”十月高声呼唤着,他已经想起了他的曾经,他沉睡了太久了。 那祭坛很宏大,如同一座山般,以各种稀有的奇石堆砌而成,镌刻着风霜的斑驳痕迹。它很大,但看起来比两人乘坐的战车,还是要小上很多。 只是当十月前行时,一切都变了,像是斗转星移。岁月变迁,世间万物都在更迭。十月在缩小,如同一粒尘土般,落在这祭坛上。
云溪倒吸冷气!这祭坛是给什么人用的,终极目的地又是哪里,一个人落在上方,都会微弱如尘埃,真不知道其终极作用会多么可怕。 “古来几大祭坛之一啊。同清界消失在黑渊中的祭坛一样,同样神秘。原来的作用现在已经不能还原与体现了,因为都已残破。”十月低声说道。 他蹲下身来,用手指抚摸祭坛上的痕迹,想确定还到底是不是天生的痕迹。轻声道:“有些老不死的来过这里,说这些刻痕很像还古前的文字,也有人说是天地凝结出的模糊的道纹。” 只是真像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云溪闻言,心中一惊。她想到了借助入梦所进入的那座段空城,在那里见证诸神之战时,她曾进入一座古碑,看到了一座残缺的祭坛。 震撼无比的十月低声议论着,他或许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声了,可没料到这些话完全没有遗漏地流入了云溪的耳朵。 哪怕距离摇远,整个古地里的每一点细微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超越常人几千倍上亿倍的超级听觉。 在这个地方,神觉,视力都被压制,可云溪却不受上限,在明视的加持下云溪雷只需低着头,就可以聆听着整个世界的喧嚣。 这就是十月那所谓的觉醒。每天早上她都能自已那鲜红的血液如激流般冲刷着自己的血管,那属于天地的血液渗透到全身的每个细胞中,每个细胞仿佛都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大口地唿吸着。 就像是神站在云端改造人类,所以这么不可思议。 也不知道动用了多少神力,十月都快精疲力竭了。这座祭坛才亮起,发出微光,只是也仅仅部分纹络发光,并非整座祭坛复苏。 但即便这样也足够了,十月催动,并在那里献祭。滴落数滴鲜血,洒在祭坛上,而后定下坐标。 嗡!一瞬间,那里天宇被击穿,十月冲天而去,从那里消失。 这一刻,就连云溪都大惊,这速度太快了,如何让人承受的起,虚空扭曲,光线模糊。一切都变形了。最后,十月跃起,冲进特殊的空间通道,一路风驰电撤,超越极限速度。 不过,这通道很稀薄,半透明,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会看到光阴流转,时间紊乱,像是在横渡时间长河。 这是一次无法想象的远距离旅行,他不会发觉吗,瞬息就跨过了数百上千星系,象是来到了宇宙的另一端。 云溪的脸色都白了,这如果让她自己飞行,生命到尽头时,也不可能到达吧。这距离太夸张了,远的离谱。 十月如果在途中出现意外,传送搁浅在路上。他也许会迷失吧,永远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想到还里云溪的心竞然没来由的乱糟糟。 “他这是要到大陆另一端吗?”也不怪云溪这么想,这么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恐怕就是横穿大陆也只需仅仅一两天吧?那么遥远,他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