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绝地反击（2）
秦骁已想到了破敌之策，一个截然不同于诸葛亮式的空城计。二十世纪中叶时期，爆发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内战，而当时国民党的华北王傅作义集结十万雄军偷袭石家庄，企图将无甚兵力的石家庄中所有中共领导都生擒了，当时的毛-主席就用了四篇文稿，吓退华北王一次偷袭。 这次的空城计更是重中之重，决不允许有任何差池，一棋不慎，将全军覆没、兵败身死，因此他将麾下的将领都召集起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一番。 他先派郑友三率领一支轻骑兵杀了出去。 郑友三驱兵到了前线，遥望远方，吕布的五万大军在滚滚灰尘中，踏着整齐而又肃杀的脚步，群山之巅看下去，就好似一群蚂蚁，黑压压地一片前来掠食。 郑友三暗自心惊，他带来的军队不过五百名而已，都是轻骑兵，远方是五万大军，是自己的一百倍，这他娘的要怎么打呀？想到出城之时相国下的命令，一旦远远望见吕布大军，立刻拆开锦囊，依计行事。 郑友三奉若神明般将怀里的锦囊取出来，拆开丝线解开，取出一卷白纸，书略曰：“马尾拴枝，四处奔跑，尘土飞扬，作大军之状。” 他是个机灵鬼，否则也不可能受到秦骁的重用，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忙道：“所有人下马，都砍一些树枝，用绳子拴在马尾上，排成交叉大阵，来回奔走，不许有误，快！” 神箭军都是精锐之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也不会多问，纷纷砍了一些树枝，用马尾拴着拖在地上，五百名神箭军两两一对，分成二百五十组，一字排开，在郑友三的一声号令下，来回奔驰，树枝泥沙地拖着，卷起一路灰尘，五百人一起更是彪悍，霎时间飞沙走石，滚滚黄烟漫天飞舞。 …… 吕布率了五万大军杀奔汝阳县，亲自带兵，一想到能生擒了秦骁，整个人就感到非常的爽快，暗想：“擒了相国，当今之世，再也没人能跟义父为抗手，一统天下的大势将不可逆转。” 这一次偷袭汝阳县，行军速度极快，几乎是轻装上阵。吕布面带笑容，骑着赤兔马走在前面，忽然望见远处尘土飞扬，犹如万马奔腾，不禁又惊又疑，勒马不前，向身边的张辽道：“文远，你说，这秦骁会不会是故意遣袁二贵假传消息，装作空虚之状，引咱们自己跳入天罗地网之中？” 张辽眉头大皱，望着远方，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袁二贵的消息应该不假，可能是秦相国深知已是穷途末路，索性豁了出去，故布疑局，妄图吓退咱们。” 吕布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天画戟，咬牙切齿，心里冒起了两个声音，一个喊打，一个喊不打，暗想：“此次倾巢出动，原本是要立了个大功，若是吃了败仗，只怕义父不怪罪于我，也会存了些疙瘩。” 一时沉呤未决，已有了撤退之意，但又想朝令夕改，如何以服众，当下只好隐忍不发，向侯成、张辽二人道：“命五万将士停止进发，安营扎寨。” 张辽吃了一惊，说道：“不闻兵贵神速乎？将军何不加紧时间，勒马不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吕布摆了摆手，“算了，这事急不来的。军士长途赶路，已是疲惫不堪，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镐也。” 张辽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些气恼吕布这个优柔寡断的性格，什么都是借口，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需一战击杀秦骁而天下定矣，便可长驱虎牢关，到时西凉军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极尽地利，从此就能扎稳脚跟了，可吕布地犹豫不决，却将白白葬送这大好的时局，他忍不住夙夜忧叹。 当晚吕布安营扎寨完毕。郑友三率军袭寨，全部马匹的嘴都裹了起来，四面八方向寨中胡乱射箭。 吕布心中大震，第一个念头便是：秦骁发兵劫寨了！他睡觉之时，仍然不去除身上的铠甲，右手倒提方天画戟，骑上赤兔马，冲杀出来，聚集士兵追杀劫寨的人，谁知刚一出来，郑友三已经溜之大吉，不禁大怒：“王八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敢不敢与我正面一决生死！” 候成灰头土脸地跑过来，喘着粗气，“差点儿粮草都烧光了。这些人可真是够毒的。” 张辽抚须沉呤道：“秦骁出兵，意在sao扰，不在劫寨，看来已是穷途末路，他如果真的兵员充足，今晚就应当是劫寨，而不是派小股骑兵sao扰，放几下冷箭。” 吕布哼了一声：“此人善用奇兵，不可常理而度之，等明日就一股脑儿的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点人马，死了七八百人，尽数死于昨晚的乱箭之中。吕布将尸首拣成一堆，用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恨不得生撕了秦骁。 五万大军迈着铁骑，肃杀的行军，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飞驰。不到响午，大军就已抵达了一个小镇。镇子上不过七八百户百姓，吕布走近一看，却发现镇上的西郊竟有两千多个灶台。 这让吕布吓了一跳，抓过一个百姓，喝问：“这里为何有两千个灶台？” 那百姓神色慌张，颤声道：“这……这因为前两天有一大批军官屯于此。” 吕布的心顿时往下沉，屯兵在这儿？他带兵打仗，深知一个灶台架一口锅可以煮上七八个人的饭量，按此计算，两千个灶台可以煮上一万六千名士兵的口粮。这可就恐怖了，难不成秦骁是假装空虚，实则虚张声势，以强示弱，引他自投罗网？ “将袁二贵给我捉过来！”吕布气得脸色铁青，方天画戟在地上重重一顿。 很快地袁二贵被用绳子捆得紧紧的，如同一只大粽子般，一见到吕布，顿时涕泗横流：“哎呦，吕将军为何出尔反尔，未奖励已成了您的阶下囚？” 吕布一指连绵起伏的灶台，冷笑道：“你说汝阳县中，秦骁的兵力已经微弱，只剩下一千多个士兵，可你倒是瞧一瞧，这儿有两千灶台，足够煮上一万六千人的饭量，分明是不久前屯于此地。袁二贵，难不成你收了秦骁的好处，故意诈降告密，与他里应外合，最终将我等尽数歼灭？”说到最后，他已是声色俱厉，右手高高抬起，猛地拍在一座灶台上，用黄泥巴、土砖构成的实心灶台，在他这一击摧金裂石的掌力下，灶台“哗啦”一声，轰然倒塌，碎成石块。 袁二贵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吓得裤裆都湿润了，热尿顺着裤管流到鞋子里，暗想这蒲扇大的巴掌要是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十条命也要没了，颤巍巍地跪下，凄然道：“吕将军，我真的没骗人呀！我确确实实地打听到了，这秦骁将赵云、典韦、马超三名大将都派了出去，三万大军已不足一千五百名士兵蹲在汝阳县，只需要将军发兵进去，随便打打都能打光了它们。至于这——这两千座灶台，也可能是他的大将已经收了粮食回来也不一定，请……请将军明鉴呀，小人忠肝义胆、心无城府，绝不敢背叛将军。” 吕布心想：“就你这货色也敢自称忠肝义胆，他妈的反复无常、胆小怕事，若不是还用得到你，早一刀杀了了事，叽叽歪歪的省得听着心烦。”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向下属道：“先将这厮关起来，等远征结束后再行赏罚。” 张辽蹲在地下，捡了一块灶台的泥土，在鼻下一闻，又捏了捏泥土的质量，说道：“这土松软稀松，也没什么火烤的味道，应该是临时建成的二千灶台，恐怕也是随便扔点柴火进去烧，装装样子的罢了，此乃孙膑吓庞涓的增兵减灶之计。秦骁善用兵法，不拘一格，倒过来用兵法，以达到‘增灶减兵’的虚张声势之效，大人切不可中计，此大军向前，诛杀秦相国不过翻手之间的事了！” 战国时期，魏齐两国交战，齐国的孙膑为了疑惑魏国庞涓，于是三日之中，第一天建五万个灶，第二天建三万个，第三天只剩下一万口灶了，庞涓一路亲眼所见，暗自窃喜，以为齐国军队已经闻风而逃，三日之中亡者过半，遂乘胜追击，到了一个叫马陵的地方，孙膑伏兵万名弓手于侧，将一株大树的树皮剥了下来，写上“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庞涓走近一看，方知道中计，可也逃不了了，齐军万驽齐发，魏军大队失去队形，顿时土崩瓦解，庞涓引剑自刎，大叫一声：“一着不慎，使竖子成名！”史称马陵之战，后世将此兵法也编为增兵减灶。 吕布也是熟读兵法的，自然听过孙膑的故事，但他为人多疑，此时疑而不进，说道：“兵法不拘泥死局，岂可尽信史书上的只言片语？再说了，这灶台烟熏得不重，想来是赵、典、马三路大军已有其中一路回了汝阳，曾路过此地，驻扎在这，灶台只煮过一两顿饭就跑了，所以才造成此等假象，文远切不可大意。” 张辽长叹一声，再三劝谏吕布都不听，也不在上奏，闭嘴不言。以免惹怒了吕布，招来杀身之祸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