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赋诗一曲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秦骁静静地听着，没想到曹cao《短歌行》居然是在眼下的背景下创作的，不禁大声喝采：“曹公身居高位，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道出求贤若渴之心。”

    曹cao叹道：“若cao能招募一些贤人，定将大汉治理得井井有序，桓、灵二帝腐朽无能，朝中十常侍作乱，吾观其世，未能有几年太平人间。”

    不愧是一流的政治家，已经明显的察觉到天下大势的动向。秦骁神色一动，说道：“曹公命世之才，汉室将乱，安天下者，其在君乎？”

    曹cao故作惊奇道：“夫子何出此言？倒是看高cao了，贤才如过江之鲫，怎能轮得到cao？”

    说话间已到了赤血卫的驻扎之所，秦骁说道：“曹校尉不必再送，今日与君共勉，我有一首诗要赠予你。”

    曹cao大喜：“夫子才贯古今，能获诗一首，不胜荣幸。”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sao，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秦骁深知曹cao的诗词风格大气沉稳、气吞天下，苏东坡、辛弃疾的诗足够奔放了，气势上仍差一截。所以他一鼓作气的呤诵完伟大领袖的《沁园春雪》，深深地望了一眼曹cao，带着周芸芸拂袖而去。

    曹cao愕然不已，他是东汉末年的人，诗中提到的“秦皇”、“汉武”自然是知道的，可后世的“唐宗宋祖”何许人也却不得而知，至于什么成吉思汗，更是前所未闻，听名字似乎是北方的匈奴，可能被列秦皇汉武两大帝王齐名，更被秦骁冠以“一代天骄”之名，自然不可小瞧。

    “校尉，这夫子未免狂妄，诗词是极好的，语句凝练，可对雄才大略的秦始皇、汉武帝等竟斥以‘惜’字，‘略输’、‘只识’等词，更是充满了贬义，吾观此人大话连篇，非务实之人。”曹cao的从弟曹洪忽道。

    “不，不是贬义。”曹cao忽道：“诗中说了‘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此子抱负远大，竟想盖追前人，诗词气魄之恢宏，吾不如也。”

    曹洪恭恭敬敬道：“数风流者，必有曹公。”

    曹cao笑道：“恐未必。”心中却是暗想，这人既然明我胸中抱负，亦是当世风流人物之一也。

    让曹cao没有想到的是，未来争夺天下时有了这么一个强有劲的对手，次次将他逼入绝境之中，这是后话，暂不略表。

    秦骁先视察了一遍兵工厂，绊马钉已打造三万枚，由赤血卫装备上，扩充了一万名雇佣兵，买了四千匹马，郑三正cao办着将雇佣兵训练成才。床弩则造了五百台，专有一支三千人组建的床弩队。

    第二日，秦骁便提了八百万钱，押在一辆大车上，五百赤血卫提刀保驾护航。

    到了汉灵帝“批发卖-官”的场所，秦骁坐在大厅中喝茶，等了老半天，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进来，问道：“你来卖-官的？”

    “对。”秦骁命人将一大车钱推了进来。花白胡子老头往那一坐，摊开几卷竹简，一卷一卷地翻看，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太仆一职尚有空缺，需要一千万钱。”

    秦骁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着他，惊呼道：“不会吧，这么贵？我向朋友询问过，买太仆只需八百万钱。”

    白胡子老头处变不惊地道：“外界道听途说，不足为信，这儿是天子脚下，帝亲设的卖-官之所，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秦骁拿出了八百万钱，已是透支了自己的全部现有的资产，包括李儒送的一万两黄金，以及自己的金矿以两年的生产量欠给十几个县的大家族，东借西凑才满足的，没想到还差着一截呢。

    秦骁自然猜到这多出的两百万钱是落入这老头的口袋里，但他不敢点破，毕竟人家的是天下第一的皇帝招牌，当面斥责了难免给人穿小鞋，不禁讨价还价道：“能不能便宜一些？”

    “免谈。”老头说道。

    秦骁气得咬牙切齿，哪有这么做生意的，但这太仆一职乃重中之重，乃三公九卿之一，地位显赫，历史上就有几个当太仆而封为三公，自己买下来那是稳赚的。

    钱拿不出来，秦骁苦着脸道：“我要打白条。”反正自己上任后，找个油头贪污点民脂民膏，将缺子补上就行了。

    那老头整张脸顿时像花一样绽放，皱纹都涨开了，取了两份状子，一份是签上证明自己缴了八百万钱，另一份则是以私人的名义欠老头的。这老头显然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东汉末政治腐败，吃不饱饿死的大有人在，何况花钱买-官，也没多少人有那个闲钱，至于买-官当了也是大肆捞钱，历史上最有名的应该是曹cao的父亲曹嵩，花万金卖了个三公的职位，直接登上了政治生涯的顶峰。

    卖-官的事历史上层出不穷，也有叫作捐官的，民间以大米钱财向政府换取爵位，乾隆时期规定白米20石可捐县丞1个，北京城几乎所有的旗人都拿发给的老米换了个官；嘉庆晚年间国库空虚，捐生人数捐到了22万！当时全国只有1300个县，却有20多万个等着的候补人员。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官花了几百万两，俸禄却不过几十两，自然要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签订完后，送上了公文和官印，以及官服，秦骁对镜一换，赫然便是个当官的了。

    他去了养马场，只见满地的马粪，奴婢们也没了踪影，居然有些赶了两头牛打架，一群人大声叫好，开始赌钱赛牛了。秦骁差点气得肺都要炸了，上前质问道：“混账，不好好养马，居然公然赌博，这牛羊都是供皇帝祭祀用的，你们还想要脑袋吗？”

    那些养马的职员一见他穿着太仆的官服，立即知道顶头上司换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来的指不定要怎么纵火呢，赶紧一个个立正，抬头挺胸。

    秦骁神色肃然道：“把这几年的关于马政的一切账目送到我这儿来，本官要好好的管理一番。”

    众人哪敢怠慢，都动员起来做事了。

    秦骁身为太仆，掌管舆马和马政，以及畜牧的养殖。先读了几卷，他明白了基本上的养马政策。西汉建立之初，官马不过上百匹，汉高祖刘邦实行了政策，严禁马匹流出境外，大肆养马，并鼓励民间养马，将马匹交给百姓，若是养的不好如数赔偿，养得好则以马价的十分之一作为奖励。

    摆在他面前的，是成千上万卷档案，记录了某某户领了几匹马再养、每个马场都设立在哪里，一切登记在册。现如今马匹共有四十万，祭祀用的牛羊不计其数。

    秦骁基本上已经没钱了，自己当太仆的俸禄又是稀缺的很，不知道会不会拖欠，只好送信去给幽州大安县的姜勇、赵斌二人，命令将尽数提炼出来的黄金还有现钱，有多少都送上来。自己手底下的几万人张嘴等着吃饭，要是供应不足，底下的人军心浮动叛变了，那才是焦头烂额的事。

    眼看着粮草供应不足，关键时刻郑友三出了个招，说道：“大人不必为此烦心，您贵为九卿之列，现掌管几万名养马的职员，他们养马，不如我们养，先将一万士兵调出来，替换掉一些养马职员，缓解财政压力。”

    秦骁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这还是真是妙计，自己发不出粮食来，就让自己的士兵吃皇帝的粮，自己现在身居高位，找个由头开除一批现任的养马员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赤血卫学习了养马的技术，也是一大助力，正好顺势发展骑兵。

    一拍板，他大声赞道：“友三你这小子，脑子相当灵光呀，非常好，就按你说得办，等姜勇拨的一笔钱财到，我奖你一百两黄金。”

    郑友三大喜，嘴上却道：“都是大人栽培的好，小的本来脑子不大灵光，手脚也不灵活，可跟大人很久了，多少沾了点仙气，顿时就变得开窍了。”

    秦骁大笑，作势要踢他，笑骂道：“臭小子好的不学学坏的。赶紧的，别拍马屁，赶紧去将弟兄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