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再次共事
回到单位,他没有回办公室,在下面给吕大峰打了个电话,吕大峰正在和吕大路几个人喝酒,接到陆良的电话,说:“是不是要过来了,我们正在喝酒,就差你了。” 陆良说:“我过几天就来,说话方便么?” 吕大峰知道可能是关于水井的事,就说:“好,我去看看,你别挂电话。” 说完对吕大路他们说:“陆良让我看看村公所里他的东西,过几天他可能要过来。” 听说陆良要来,吕大路他们几个很高兴,吕大路大声说:“陆哥,快点来,想和你喝酒了。” 陆良说:“你等着我,我带几瓶酒来,非把你喝趴下不行。” 吕大路哈哈大笑,吕大峰拿着电话走了出来,说:“我现在在外面了。” 陆良说:“我想赶快把提炼厂建起来,耽误一天,就损失一天的钱。” 吕大峰说:“是啊,我都急了,眼看着水在那里放着,就是没法用,就等着你了。” 陆良说:“为了让村里人相信我,我想带村里一个人和我一起去浙江,你看谁比较合适?” 吕大峰也是聪明人,一听就说:“我年龄大了,跑不动了,再说也没出过门,不懂这些,我看传义可以,他当过兵,见过世面,平时村子里的事都是他在跑。” 陆良说:“我也想带他去,因为他是李村长他们家里的人,带着传义大哥,也让村长少些疑虑,我先听一下你的意见,既然你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这样做,既照顾了吕大峰的面子,不致于让他感觉不舒服,又达到了目的,有些事情二人心里都明白,就不再多说。 陆良又给李传坤打了个电话,他也要照顾他的情绪,自从上次一闹,他也李传坤之间本来就不是很融洽的关系,又变得更加脆弱。李传坤一听陆良邀请自己地去浙江,他哪里去过这种地方,又懂什么设备,再说有了上次的挫败,他现在从心里不愿意跟陆良打交道,所以坚决推辞。 陆良知道他不会去,坚持了几句,也不勉强,最后陆良把电话打给了李传义,把意思跟他讲了一下。李传义当然想去,一是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自打从部队回来,他最远的地方就是去古平,再也没机会去别的省,浙江那是开放最早的地方,也是目前中国非常发达的地方,他当然想去开阔一下眼界。还有就是跟着陆良去考察设备,他顺理成章地就在提炼厂项目上有了先入为主的优势,以后厂子有什么安排,那他也有优先条件。还有,上次李传坤那么一闹,让他感觉有些对不住陆良,他不想跟陆良把关系搞坏了,他早就看出,只有跟陆良走在一起,凭陆良的为人,自己绝对没有亏吃。 现在陆良主动打电话约自己去,说明他还是看重自己,并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而记恨自己,心里很高兴,但嘴上说:“我上边还有支书和村长,还是他们去更合适。” 陆良说:“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都觉得自己不太懂这些事情,都不愿意去,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有些事情,我们可以一块商量一下,你就别推辞了。我先去单位请一下假,你也准备一下,等出发的时间定下来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李传义也就不再推辞,高高兴兴地准备去了。 陆良先去了徐宏的办公室,由于案子告破,他在杨衍周那里受了几次表扬,这件事不但没给他带来什么损失,反而为他的况岗增加了几许份量,所以心情很不错。 看到陆良进来,他示意他坐下来,心情不错地说:“我刚才给苏季打了个电话,听她说苏副市长恢复的不错,手已经有知觉了,但还要做进一步治疗。” 陆良说:“这真是好消息,希望苏副市长真能完全康复过来。” 徐宏说:“是啊,来抽根我这个烟,战友刚刚从云南带来的,听说是最贵的云烟。” 陆良点上烟,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人前他们还是上下级,但私下里,徐宏早就把他当作兄弟一样看待,只是陆良在他面前始终保持着尊重,从未敢在他面前有丝毫的放肆。 抽完烟,陆良说:“支队长,我想向你请几天假,处理一点重要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陆良很少请假,现在他张口,徐宏知道那一定是非去不可的事,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由于前期工作做得充分,案子在检察院进展得也很顺利,所以他说:“好的,给你一个星期的假,够不够。” 陆良计算了一下,说:“差不多,那我明天就去了。” 徐宏看了一下日历,说:“好的,没问题,只是你的手机一定二十四小时开机,在需要你的时候,随叫随到。” 陆良说:“我明白。” 徐宏说:“那你先去准备一下吧。” 回到办公室,陆良打了个电话,定好了第二天下午去杭州的机票,然后告诉李传义,让他第二天一早来宁海,李传义听说陆良买了机票,他还从来没有坐过飞机,心里更是激动。 小郑、丁大力他们去了检察院,只有陆良一个人在办公室,他点上一支烟,设想一下下一步建厂的事。盘算了一下,设备、工人、车辆,包括相关手续,什么事情都应该没有问题,但有件事情他始终放心不下,就是自己毕竟是公职人员,以后不可能有时间守在厂子里,他担心自己长期不在,等一切运转顺利,自己会失去对厂子的控制,再说自己不在,厂子的具体经营状况,心里根本没数。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不在,差点让人钻了空子,这个教训让他再不敢大意。虽说保证了吕大峰的利益他会站在自己这边,李传义人也可靠,自己在龙头村威信尚存,但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利益面前,谁都可能变化。 他觉得厂子里一定要有一个自己的人才放心,那么安排谁去那里呢,自己身边又没有可靠的人。想来想去,陆良突然眼前一亮,不知周扬愿不愿意去?虽说他现在是公务员,有铁饭碗,但这个职位对他而言,如同鸡肋,就他目前的收入,再说又是在区委,政治前途、上升空间有限,绝对改变不了他现在的状况。与其这样半死不活地耗着,还不如背水一搏,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是自己,绝对会这么干的。他也知道周扬其实是个有想法的人,以他内心的自傲,他绝对不甘心就这样过下去,这样一想,陆良觉得自己应该跟周扬好好谈一谈。
陆良打通了周扬的电话,电话那头周扬的声音有气无力,陆良问:“在做什么?” 周扬随手点了点电脑上的扑克牌,说:“上班,还能干什么,等死呗。” 陆良说:“干嘛啊兄弟,别这么悲观好不好。”他不想把自己找过朱爽爽的事告诉他,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 周扬说:“不是是悲观,是绝望。” 陆良说:“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工作,就别干了,干什么,要钱没钱,要前途没前途。” 周扬说:“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工作再不好毕竟一个月还有那么一点钱,不致于把自己饿死。” 陆良说:“我有个事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周扬问:“什么事啊?” 陆良说:“我准备搞个厂子,但你知道我是离不开,你能不能帮我去管一管,如果厂子搞好了,我给你年薪十万,只是厂子的位置不怎么样,在农村,你有兴趣么?” 听说年薪十万,周扬的精神一下子来了,自从他跟朱爽爽在一起过日子,他是切实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挣的钱,才可以自由的花,只有自己挣到了钱,才会有成就感,才会有地位。记得上高中时,他有个老师上讲的时候公然宣讲谁挣的钱多,谁对社会的贡献就大,谁的人生才有价值。当时他听了还觉得刺耳、甚至反感,觉得那老师太过世俗,现在自己真正到社会上混了一圈,才明白,这老师说的是至理明言啊,只是这个老师敢于在课堂上公然讲出来,而自己当时不谙世事罢了。 但他也有担心,毕竟自己已经再也输不起了,这个工作虽说不咸不淡,毕竟可以保证自己基本的生活,让自己有口饭吃,有个地方住。他问:“你说的这事靠谱么?” 陆良说:“我还能骗你么?”于是,把事情详细地跟他讲了一遍。周扬毕竟是读过书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事有搞头,但还是有些犹豫,陆良听他动了心,说:“我明天去浙江,不行你请个假,跟我去一趟,看一看情况。” 周扬说:“好吧,正好今年我的假还没休,我现在就去请假。” 陆良说:“快去,如果行打电话给我,我把机票给你定了,明天就走。” 挂了电话,陆良很高兴,如果周扬能帮他管理厂子,他可以放心了。 不一会儿,周扬就打电话给他,假请下来了,陆良赶快把机票又给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