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意外之喜（1）

    两天时间，许还山几人就把仓库里那些箱子中的日文资料文件仔细翻检一遍，姚安生也不是白痴，早就看出许还山几人的身份，至于姚安生要不要把其中一些资料传送去军统总部，陆远却完全不关心。“这事情，你该找老许他们商量，我都说了，这些东西早就给了老许了。”被姚安生私下询问的时候，陆远给出如此的回答，令姚安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和反应。

    “要我说，你的伤还没有好，再说也跟你的上线已经失去了联系。如果我是你，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好好养伤，至于其他的事情，全都应该先放下来。如果连你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你的上级就算交给你任务了，可怕你到时也完不成。”陆远的劝解听着很不是个滋味，但姚安生却知道陆远说的并不能算错。

    两天时间，许还山等人就已经甄别翻检过仓库里所有的资料文件，其中那些被他们认为是有价值的，被许还山陆续的分批带走，至于被他们翻检甄别之后的文件，则被陆远一股脑给了汉斯。汉斯来上海之后一直在做烟市生意，情报交易也是烟市生意的一部分，对许还山他们不算重要的资料文件，放在汉斯手里却能被玩出花来。

    两天时间，靠着汉斯的多方查探，陆远也终于拿到那帮抢劫烟土的家伙的资料，只是实际的情况和陆远事先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因为抢劫烟土的家伙们并不在上海，而是隐藏在距离上海不远的苏州城里。“我的人亲眼看到他们在苏州，而且已经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陆远和汉斯见面的时候，何金水也在场，听到汉斯说已经找到人了，何金水立马激动起来。

    “都已经过去三天了，如果他们后面有人指使的话，我那些货很可能已经被他们转移走了或是已经出手，所以，我要你杀光他们，一个都不要留。”扭头看向陆远的时候，何金水的脸已经明显扭曲起来，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几乎从牙缝里迸出来，看上去带着一丝狠辣的意思。何金水现在明显已经对拿回烟土不抱希望了，但他却要出了这口恶气，所以才会要陆远杀光那些劫走烟土的家伙。

    “没问题，我顺便还会多问他们几句，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的幕后指使人，如果能找出他们的后台老板，或许你的货还能找回来。”看到汉斯的示意，陆远也就强耐着性子，说了些何金水现在最想听到的话。汉斯和陆远一唱一和的很快就把何金水哄走，目送何金水离开，汉斯和陆远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是汉斯还是陆远，实际都没有想着要帮何金水找回那批被劫走的烟土，如果陆远去苏州能找回那批烟土，也会交给汉斯拿去在烟市出手，这样大的一批烟土可是很值钱的。“行了，说走就走，去的早说不定也能回来的早一些。你给我安排两个司机好了，要不然进出租界的时候，可能会很麻烦。”在汉斯这里小坐一阵，陆远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陆远跟汉斯约好第二天早饭之后出发去苏州。

    离开汉斯的酒吧，看着天色还早，陆远就约了许还山见面。“我可能要去苏州几天，去帮一个直隶一带的烟土贩子杀几个人，你们如果在苏州也有人，最好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等着姗姗来迟的许还山坐定之后，手中转动着茶杯的陆远直接开门见山。“到时候要看情况如何，如果可能，我或许会给你们在苏州的人留下些东西，也许是武器，也许是烟土。”

    许还山的表情一直随着陆远的话在变化着，因为不管是烟土还是武器，对于目前淞沪地区的地下党而言，都是多多益善的。“要不，直接从我这里派人跟你去苏州算了。”得知陆远身边还会带着两个外国人，许还山沉思之后向陆远建言道。心知许还山这是不想暴露苏州的联络点给太多人知道，陆远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琐事。

    两个小时之后，上海地下党的两名成员驱车离开上海直奔苏州，陆远和汉斯约好的时间是第二天早饭之后出发，许还山此举只是我为了提前赶去苏州做些布置。陆远并不是第一次来苏州，可他不能在汉斯的人面前暴露这些，跟许还山提前派来的人顺利接上头之后，在汉斯的人指引下，陆远几人很快出现在那伙劫匪的住所外面。

    “科鲁兹，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我看这里就只是个普通的油坊而已。”看着不远处的那家油坊，陆远的脸上满是疑惑。按照汉斯提供的消息，劫走何金水烟土的那伙家伙就隐藏在这里，可不管怎么样，陆远也不会相信那家油坊里进进出出的那些人是劫匪，因为他们当中有大半都是女人。

    科鲁兹，也就是汉斯指派给陆远的帮手之一，咧着嘴冲陆远笑道，“我可没有说油坊那些人是劫匪，你注意油坊旁边的房子，我们的目标就在那栋房子里。”被科鲁兹给耍了的陆远不由得扭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再回过头的时候，陆远的视线已经着落在科鲁兹所说的那栋房子上。和人来人往的油坊不同，陆远此刻看着的那栋房子却大门紧闭，如果不是陆远已经打开了全视角地图，或许就会以为那栋房子里根本没有人。

    在科鲁兹确认是那栋房子的时候，陆远就打开了自己的全视角地图，在全视角地图上，那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显示出来。“咦？”陆远不由得惊奇起来，因为在他的全视角地图中，居然突兀的出现了代表敌对势力的红色小点，而且数量还不算少。陆远早已经对全视角地图中显示出来的各色小点熟记于心，但凡是站在陆远对立面的，在全视角地图中就会显出红色，比如日本人、日伪特务或是皇协军。

    原本只是来整治一伙劫匪，陆远却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日本人在参合，陆远的眼神中慢慢透出一丝冷意来。虽说已经确定了地点和目标，可此刻距离天烟还早，陆远并没有继续等待下去，而是带着科鲁兹他们去了一家饭庄。“咱们等天烟在动手，科鲁兹，你和乔伊守住正门，老何，你们两个去后面。你们只需要守住外围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记住，不管看到的是什么人，都不能留活口。”

    科鲁兹两人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虽说饭庄的老板很是不耐这伙人赖着不走，可也没有过来赶陆远他们离开，也就任由陆远他们一直待到了晚饭之后。走出饭庄，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烟下来了，再回到油坊这里，陆远缺突然发现在那栋房子的外面，停着两辆轿车。陆远随即不动声色的打开了全视角地图，确认房子里的人还都在之后，陆远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冲科鲁兹等人点了点头，待他们各自散开之后，陆远独自穿过街道走向停在街边的两辆轿车。陆远从后面接近了街边停着的轿车，这是轿车后视镜的盲区，是陆远反复试验过的。在正常情况下，司机使用左、右后视镜和中央后视镜后，也只能提供60度左右的可视范围，有很大的范围还需要司机采取回头看的方式解决。况且，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双曲率后视镜，后视盲区的范围就更大。

    陆远尽量在对方的后视盲区内移动。先是在人行道上走，然后又贴近了围墙，迅速从后面接近了轿车。陆远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即便被轿车内的人看到，大概也会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陆远很快走近轿车，只是略停了一下，便快速横跨一步，左手一伸，猛地拉开了后面那辆轿车的后门。

    “噗…噗…噗…”突然拉开车门的陆远举起右手中的手枪，向着后排座的两个便衣汉子连开数抢。血光迸溅中，两个毫无防备的家伙带着身上和头上的血洞，歪倒在轿车的后排座位里。一击得手的陆远根本没有后退，而是向轿车里探进身子，右手已转向着前面的司机和副驾驶再次开枪射击。事起仓猝，不过是两三秒钟的时候，前排的两个便衣汉子本能地转头向后看过来，却正好对着陆远手中的枪口。

    近在咫尺的距离，乌烟的枪口连续射出死亡的子弹，两枪都是爆头，车窗上立刻迸溅上几团污血。总共不到十秒的时间，陆远五枪杀四人，来不及马上更换弹匣的陆远侧身退出，左手一甩把拉开的轿车门关上，转身便向前面那辆轿车急步冲去。陆远只三两步就冲到前面那辆轿车前，还没等轿车里的人作出反应，一道手电光柱照进轿车里，陆远手中的枪口跟着连续绽放出枪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