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回 不同的见解
赵羽天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如果我早说，我恐怕就被一群宵小之辈害死了，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实在是逼不得已，对不起。。“他的眼角忽然之间又有了一丝荧光。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羽天多么渴望喝一杯酒来借酒浇愁。 赵羽天的内心是多么愁苦，多么凄凉，自己并不是这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却要为这一个世界的大义拼搏？ 他望了望自己双手，不知道这究竟值不值得？ 可是他转念一想，如若自己不做这般事情，他内心必定自责。 赵羽天挽着可爱的苏婉儿，心情还是畅快了不少，对于自己与司马幽兰的恩怨，他还是想继续说下去，丝毫不想隐瞒，也许只有说出来，一切才会好受一点。 ”没有习得武技之前，我只能对她隐瞒，或许我一开始告诉她，事情也会好很多，哎。“他想起曾今的错误，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可真坏。“ ”也许吧。“赵羽天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平淡，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不过苏婉儿忽然之间话锋一转，轻声道：”如若你早点说，说不定还真的死了。“这一句话倒是让赵羽天对她刮目相看。 赵羽天忽然对着一句话感激涕零，原来还有人理解他，他的瞳孔还是收缩，面带惊喜问道：”为什么？“ 苏婉儿摇晃着脑袋，跳动的马尾演奏出一次次欢快的乐符，”因为我和司马jiejie一起张大嘛，所以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知道什么？”赵羽天倒是有些好奇。 苏婉儿站了起来，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小时候的司马jiejie是一位性格很乖张的女人，但是却很本真，如若你一开始就以有妇之夫的身份接近他，以jiejie那样的人，她根本不会帮助你，因为你是仆人嘛，她是主子。“ 赵羽天这一次没有说话，但是心中还是感到一阵欣慰，因为有人终于可以理解他了。 ”而且她小时候对仆人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好，听闻你是一位有妻子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帮你呢，只会任由你自生自灭，在她眼里仆人的生死，对她来说根本不在乎，而且我还听说当年她因为一位仆人说错了一句话，就索性杀掉了他，好残忍啊！所以面对这样残忍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美男计，嘿嘿！“她忽然之间又变得聪明起来，不过当她说到美男计这三个字的时候，又忍不住望了望赵羽天。 因为赵羽天的确很好看，如若他穿上当年他那银色战甲，那番男人雄心傲气真的很令人心动。 “美男计？这个词语倒是挺新鲜。”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赵羽天并没有怨天尤人，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那样潇洒，潇洒的笑，潇洒地说话。 本命潇洒的人，从来不因为上天对自己不公平而感到一丝丝怨恨，他们有的只有对不起别人的遗憾与心酸。 烂好人并不容易当，当了就要一直当下去，否则那就是对不起自己。 这就是赵羽天，他现在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失去一只眼，而对苏婉儿产生过一丝丝的埋怨，这就是他男人的胸怀。 但是他又同样会惆怅，会心酸，只要自己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他会牢记一辈子，别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他总是看得很淡，过几天他就会忘了。 你也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因为这世上或许不可能出现他这样的人，所以见过赵羽天的人，从来都不会相信这世界有这样的男人，认为他是好人的人，总是将他当作托付后背朋友，认为他是傻子的人，总是将他当背黑锅的最佳人选。 无论是谁，只要走到一定的高度，他就会被人喜欢，也会被人讨厌。 ”美男计的意思让她对你产生好感，你长得这么潇洒，又这么会说话，这种事情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你来说一定很容易，所以。。。“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望了望赵羽天，”哎。。。这人世间的事情，还真是难说啊！你一边帮助她成长，改掉她的恶习，一边却又利用她的纯真，我也不知道这对不对了。”她忽然又变得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几番交谈之后，苏婉儿将最后的纱布换好，又擦干了赵羽天因为疼痛流下来的汗水。 这是苏婉儿第一次照顾病人，手脚难免有些忙乱，赵羽天这个倒霉鬼，居然成为了苏婉儿试验品，现在也只有她照顾赵羽天最为合适，总不能让黄雪慧与苏馨儿来照顾他。 司马幽兰晚上练功之后也会来看看。 司马幽兰现在的身份与地位，让她没有办法放松，现在司马家族里九玉断续膏的秘制配方，以及出神入化的神兵利刃，这些东西早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神物。江湖，国家，宗室各式各样的势力，她们对这些神物早已是垂涎三尺，面对这一切，司马幽兰自知根本无法停下来，她有了这一次“技不如人”的教训，已经开始感到了肩膀上的重任，白日里都在练功。 技不如人，这四个字她也听清楚了，她很清楚自己生活在武技世界同样需要自强，只要你比对手强，才不会那般四面楚歌，才不会让心仪之人丢了一只眼睛。 每一天的夜晚，她还是会回来照看赵羽天，这两天都是司马幽兰熬夜陪在昏睡的赵羽天身边，她舍不得离去，她只做了她应该做的。 赵羽天这几天都在昏睡，他并不知道司马幽兰已经拜柳宗义为师，现在他们正在后山的瀑布下修炼。 那么丁菱花呢？她是不是也来了这里？赵羽天忽然想问，苏婉儿答案是当然没有。 苏婉儿告诉他那个大jiejie离开了。 “为什么？”赵羽天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这个老朋友也应该找一个女子伴随余生了。 “我也不知道？” 赵羽天心中有些失望，看来她还是与沈芳芳一起在黑夜中继续挣扎。 赵羽天问了其中细节，苏婉儿便把他所知道的细节故事统统告知了赵羽天。 “自己的苦楚要用自己的双手去解开，自己的仇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报，报完仇，再来司马家族找我吧，如若我们还有缘分的话，我柳宗义对天立下毒誓娶你为妻！“苏婉儿告诉赵羽天，这是柳叔临走前对丁菱花所说的话。 哎，赵羽天只得内心叹息。 赵羽天现在成为了苏婉儿的第一位病人，难免心中有些苦闷，这丫头的手法不怎么细腻，总是将伤口弄得生痛，但是他却一个痛字都没有说。 换完这一块纱布，过了许久，赵羽天又道：“想不到你晓小丫头，也知道我的苦闷，看样子我还以为这些心酸只有我一个人懂，谢谢你。”赵羽天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有人明白自己的心酸，这总是很让人宽慰。 一个人将这些惆怅埋在肚子里的滋味，无人倾诉的滋味那绝不好受，甚至犹如万箭穿心般痛苦。 苏婉儿盈盈地笑了起来，这一句谢谢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谢我做什么，我还应该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我早就被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剑什么圣的，给活活杀死了，你没瞧见他们动手，一点儿都不留余地，招招都想置我于死地！哼！“苏婉儿恶狠狠地冷哼了一句，又继续说道：”他们这些人，还称什么圣呢！哼！真是侮辱了这个字，真是坏死了！坏死了！一个比一个大坏蛋，你还叫我尊重他们，我都不知道你与司马jiejie怎么想的，这样的大坏蛋，想不到你比他们更笨，居然还要让我尊重他们，哼！“她冷哼了一句又一句，表示内心强烈的不瞒，只要想起那一天那一群人说什么都要带自己走的一幕幕，她心中的闷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若人人有她这样可爱，的确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面对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但是又自相矛盾的姑娘，赵羽天只得露出尴尬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乱世与纯真，本就自相矛盾。 赵羽天觉着她真可爱，心中的伤也好了许多。 为了让他不要记仇，赵羽天便又继续劝慰道：”不是你这样认为的，他们这叫各为其主，现在这个乱世能够碰到他们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我并不怪他们，只是生活在了这样一个各为其主的时代，技不如人罢了，加上你父亲又不打算回归楚国，所以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了更好的统一天下，只能对你下手，更何况你是楚君的孙女，他们一定不会真的痛下杀手，而且还会给你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将你捧上天。” 苏婉儿一听说好吃的，好玩的，开心极了，“早知道，我就真的回到楚国了，去见我爷爷了，我还以为我爷爷派他们来杀我呢。” 赵羽天哈哈大笑，想起自己所憧憬的楚国大帝，“你这丫头，你爷爷是一个好人，怎么可能杀你，他若是见着自己的孙女这样可爱，一定会笑开了花的。” 心中听得这般好听的言辞，苏婉儿又脸色一红，“你真会说话，我若是真的回去，我一定叫我爷爷封你做大将军！嘻嘻！”说着说着，苏婉儿又痴痴地笑了起来。 赵羽天自然没有在意这一句话，楚国不是晋国，讲求的能力，不是关系，想要成为楚国的大将军，实力第一，能力第一，不是苏婉儿说能成就能成的。 “你爷爷怎么仅凭你一句话就同意呢？大公无私，任人唯才，这才是优秀的领袖应该去做的。“ ”你说得还真有道理，如果换做那些年轻人，恐怕巴不得借此机会讨个职位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你舍命救我。“苏婉儿只要想起赵羽天舍命推开自己那一掌，内心激动难挨，早已不知如何言语。 ”我们这神夏乱世中，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只有强与弱，一方的忠义，也许就是另一方的不幸。“赵羽天一五一十地给这丫头解释。 哪知苏婉儿执着地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满意赵羽天的解释，“哼，我才不听你说教呢！你眼睛都被他们打瞎了，还在帮他们说话，你究竟分得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吗？赵羽天，是我在照顾你呐！“ 面对苏婉儿的振振有词，赵羽天只得说道：”好好好，我错了，我赵羽天错错错，苏婉儿对对对！“ 赵羽天有些时候让人捉摸不透。 苏婉儿倒是被他俏皮的言辞弄得不好意思，脸色一红，捂着脸笑了一阵，又痴痴地望着俊逸的赵羽天，又偷偷地笑了起来，过了许久才幽幽道：”反正我认为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人就是不对，真不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要让他们成为楚国的栋梁，真是一群坏蛋。” “那你为什么会杀掉那两名小喽啰呢？” “因为他们是坏人，她们杀了人就应该偿命。” “杀人偿命，难道你也要偿命？” 苏婉儿刹那之间就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你！哼！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却替那两小喽啰说话，我不开心！我不开心就不照顾你呢！哼！”她撇过头，不满意赵羽天的回答，长长的马尾摇曳着属于她的可爱。 可是她生气了一会儿，忽然又继续为赵羽天擦汗。 这样的少女啊，还真是有趣得很。 恐怕谁见了她都会喜欢上她的调皮，当然，还有可爱。 “好好好，这一次我错了，所以我才告诉你这是一个乱世，杀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楚国因为要统一这个世界，才对你父亲下手，如若他们放跑了你父亲，那么他们就是以私废公，楚国就会因此而瘫痪，又会像我们现在这晋国一样，公私不分，因为个人情感随意破坏国家大事，你爷爷正是需要这样的忠臣，方能让国家兴盛。” 哪知司马幽兰有自己独立的世界观与价值观，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智慧，不是赵羽天能够说服的，“你好像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也有我的道理，你想想统一天下就会杀人，多少人就会沦为孤儿，这些遗留下来的孤儿瞧见别人都是有父有母的，心中自然不瞒，不瞒又会造反，造反之后又会杀人，杀人又会留下孤儿，孤儿又造反，来来复复，哼，这样一来，这世间哪里还有安宁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哼！反正我就是觉着统一天下不好！再说我们这神夏大陆又不是没统一过，最后还不是分裂成这五个大国，还有这零零散散的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