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吹雪和吹笔的意境
我们守在医院的输液室里,看这躺床上那吐得死去活来的西门吹雪,只要一冒头小钻风就把盆儿递过去,看得萝莉兮都不忍了:“嘿,做人还真不如做鬼,这看着吐得都快赶反刍了!” “别可怜他了,你还是可怜可怜我吧,”我摸着兜里的票子捶足顿胸:“肠胃炎输个液怎么这么贵啊,四百多——我们后面的日子怎么活啊你叫我!” 西门吹雪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朝我摆手:“我会还你的…呕呕呕……” “你拿什么还啊!”我无可奈何道:“算了,你安心输液吧,当我请你客了。” 西门吹雪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候个挺漂亮的单眼皮小护士提溜着个塑料袋出来了,进门开始喊:“何吹雪,何吹雪的家长来拿药了。” “这儿呢,这儿呢!”我连忙凑上去:“怎么吃啊这个?” 西门吹雪的声音在我后面问小钻风:“家长是什么意思?” 萝莉兮:“就你爹。” 西门吹雪马上手脚刨蹬的挣扎起来,结巴道:“我不是…呕儿…呕儿…” 小钻风立刻把盆塞他面前了,附带着还拍背:“你就消停会儿吧,这年头当人儿子不吃亏!” 单眼皮甩着脸子把袋朝我怀里一塞:“自己看!” “那谢谢啊,”我把盒子掏出来挨个瞅:“哦,这一天俩,这一天吃仨……” “别谢我,把你孩子带好了就行,”单眼皮小护士瞥我一眼:“你说你这爹怎么当的啊?吃多少才能把孩子吃成这样,会不会当啊?” 我笑嘻嘻道:“哎,他要吃我拦得住嘛我?” “拦着你会死啊?” “别说,还真能!” 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西门哥站饺子锅面前的背影,反复掂量,肯定了挡着他吃饺子的下场——只不过这话没法说,西门吹雪和人抢饺子吃然后把人给戳死了,搁谁能信啊? “德行!” 单眼皮甩我个卫生球,扭着屁股走了。 我走回床边,挨个把药码床头给他看:“看着啊,这个药一天两片,三次,这个大片的也是三次……” 西门吹雪可怜兮兮的盯着我,眼眶中还有点泛光,我瞬间就不淡定了:“大侠您这怎么了?就带你来看个病,不至于热泪盈眶的吧?” 西门吹雪呼呼喘气,抓着我的手紧紧不放:“再冒充我爹…我杀了你…” 居然还记仇呢你说! 要这是小钻风,我肯定一巴掌就拍过去了,可这一代剑神西门吹雪我哪儿敢啊,等那三两天后满血复活我还得靠着他帮我挡刀挡剑挡子弹呢,咱俩有隔阂的话可就不成了——于是我只能老实道:“行!以后我说你是干弟弟行吧?” 西门吹雪皱眉道:“白天我怎么听说干弟弟不是什么好话呢?” “嘿,你还挑肥拣瘦!”我咧着嘴嚷嚷:“人那是干meimei!干meimei和干弟弟不一样知道吧?” 原以为小钻风就算是灵动的了,和人A类的西门吹雪一比我才知道差太多——估计不到俩礼拜,这孩子就能成功辨别爱上她和爱上她、长得不行和长得不行、别插嘴和别插嘴、我下面给你吃和我下面给你吃……等等博大精深中文的具体含义了。 不过,现在忽悠他难度还只是2.0,暂时没问题。 “那行吧,”西门吹雪沉吟道:“还有个事儿啊,以后也别叫我什么何吹雪了,名字乃父母所取,你这么改了不行。” “那你自己想一个?” “为什么非要换啊?” 我直白道:“名人效应,除非您真不介意以后猴似的被人围观,扔条内裤都有粉丝抢得把脑浆子都打出来……” 西门吹雪凌然道:“换,必须换!——姓留着,名你们随意改改,最好只改一个字。” 我连忙谦虚:“不行,这事儿还是得你亲自来——我们给你取名算怎么个意思?” 西门吹雪皱眉:“怎么这么烦啊?” 我端然道:“名字真不是小事,怎么着也得钦点,假如我给你弄个西门翠花南宫狗剩公孙栓柱之类,你还不……” 西门吹雪坚决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兴趣顿时来了,朝着边上端盆儿的小钻风和萝莉兮招手:“都来都来,咱们合计下给大侠弄个什么名合适啊?” 小钻风放下手里的盆积极凑过来:“西门大王怎么样?” 我啪一巴掌就拍过去:“没学问!再说了,一个字。” 萝莉兮蹙眉道:“一个字的话,那得改点文艺点——西门町雪怎么样?” 我坦白道:“意境就太深邃了,咱们西门哥又不是地府蚊子族。”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西门吹雪躺床上奋力撑起只手:“以前名字杀意太重,我改个文雅点的好了……要不笔墨纸砚里选一样,可好?”
我们齐齐点赞:“诗情画意啊!”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思绪百转千回终于吐出四个字:“西门吹笔!” 我们瞪眼:“……”随后,我们开始彼此眼神交错。 我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要不还是从乐器选一样吧?选个你擅长的,这个多少算有点意思。” “真的?”西门吹雪欣然道:“这我怎么没想到?我还真有擅长的乐器,以前满楼小凤一听就知道是我了,而且也符合我的身份!” 我激动道:“快说快说。” “箫!”西门吹雪唏嘘道:“那我从此以后就叫西门吹…” 我冲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拼命叫道:“别说!别说出来啊哥!再说这书该被封了!” 萝莉兮突然悠悠道:“干脆我们就叫西门,何必加些有的没的呢?” 所有人眼睛齐齐一亮! 西门!天下第一剑客从此以后就叫做西门了——如果按这套路来的话,如果花满楼召着了,那名字想都不用想,直接叫花泽类就成了。 输完液回家的路上西门吹雪…呃不,西门一直都很沉默,我把他安排和小钻风住一块,不是没房间,而是因为他现在确实不合适单住,四五岁年纪一米不到,关个灯都得搭根凳,还病着,有人看着多少好点儿吧? 安排好住宿,然后给他热水吃了药之后,这家伙忽然抬起头道:“今天谢谢你。” 我大度的摆摆手:“没事!谁叫我们有缘呢?” 西门叹口气道:“今天你的提议我想过了,按你说的来吧。” 我惊道:“你听着医生说三天后复诊的话了?” 西门:“咳咳咳……” 我无所谓的哈哈大笑:“这么说你是愿意跟我了?” 西门摇头:“不是跟你,是你用一日三餐和头顶片瓦雇我给你当保镖,顺便我得练练剑——对不起啊,暂时我还不能加入你们,也就是说…谁杀你我动手,你杀谁我就不能上了。” “早想明白多好,你也不用把自己当骆驼了啊!”我跺着脚埋怨:“四百多啊!够咱们吃俩礼拜了!” 就这样,五万阴德点加上四百多人民币,我成功雇佣史上第一剑神当了我的私人保镖——虽然不能帮我杀人放火,但是…每个月的阴德点工资不也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