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奴
“住手。”虽然口里是这么说的，但是古毅出手可不只是要让小偷住手，外放真气形成的长枪直接贯穿了小偷的右手，然后古毅飞起一脚，把小偷踢得倒地吐血。一群人轰然而散，原本熙熙攘攘的闹市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好像有点不对啊，不是应该众人围观，我来公布罪状吗？） 这么想着的古毅口里却没停：“在我面前偷东西，你找死。” 在中年汉子震惊且怨毒的眼神注视下，古毅一脚正中他的心口，势大力沉，当场就把这小偷踢死。掏出这人的钱袋，里面至少也有十多两银子，杀怪拿钱这很正常，古毅把银子倒入自己的钱袋，至少也能撑个十天半月。 沧南城作为邓氏首府，内里自然不乏高手，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官服的刀疤脸从侧旁酒楼顶上一跃而下，站到了距离古毅足足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古毅扫了一下，4级普通，同自己在潇湘公府杀的守卫队长差不多。 “在我沧南城当街杀人，阁下真是好胆色。”刀疤脸捕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知可敢通姓报名？” 古毅打量着这个刀疤脸，直觉中这人比之前杀的那个队长要难对付，战斗状态下五招左右吧，古毅这么想着。“古毅。”看了半天，古毅才冷淡的说道。 刀疤脸被古毅的眼神看着浑身发冷，心中警兆不断，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分尸当场一样。“古毅，潇湘古氏？不对，潇湘古氏没有这样的小周天武者。”刀疤脸内心思绪万千，表面上却不露痕迹。 “阁下可是潇湘公一系？”刀疤脸尽量拖延着时间，武者多是桀骜不驯之辈，沧南城对付他们自有法度，蓄气期武者自然是当场拿下，刀疤脸作为沧南城副捕头，杀过的蓄气期武者也有不少。 小周天武者危险性就比蓄气期武者强得多，不过山海界没有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武者。没有资源没有功法，任凭是天资如何之高，光是提炼真气就能把他弄成气血衰竭的废人，更不用说开辟正经各种技巧诀窍了。小周天武者总是有着师承和组织的，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可以管不可以管，都是有一套规范的。如果古毅是潇湘公嫡系，那么当街杀个人也不算什么，即使是古氏下仆，小周天圆满也可以把这事遮过去。 但是古毅貌似什么都不是，至少在刀疤脸的记忆中，没有见过他；古毅夺舍的古小五自然是天资出众，但是说白了也不过是个蓄气期武者，名声也就局限在在潇湘公府里了。 “你是想拖延时间？”古毅依然是冷淡的语气，在万界求道玉的扫描中，有一个5级，三个4级，二十五个3级从城中的沧南公府向这边赶来。 小周天武者的速度很快，二十息不到，5级的武者就来到了刀疤脸的背后；“郡守大人。”刀疤脸匆忙向这二十来岁的英俊公子行礼，这人是沧南邓氏这一辈最有希望晋升大周天的武者邓知海。 古毅就没有一开始那么轻松了，虽然这人不过是个5级，但是他带着一把隐隐有着光泽流转的长剑；“通灵神兵，而且很强。”古毅做出了判断，自己同这人战斗，胜算有八成，但是杀他的可能不足五成。 邓知海看了一眼古毅，突然叹了口气说道：“阁下可是古小五？” “古小五早就死了，我现在是古毅。”古毅可没把古小五当成自己，当场否认了。 邓知海点了点头说道：“昨日种种已然身死，这话倒也不错。” 突然，邓知海声音转厉：“古毅，你在潇湘公府袭杀主上不成之事被古氏公之于众，天下都知道你乃古氏逃奴，这事你是怎么样都逃不脱的。束手就擒，才有一线生机！” “古氏逃奴这个名头可真是难听。”古毅最先关注的是这个，“束手就擒？我说就凭你们这群废柴，怎么样都不够看啊。” 古毅也是个受不得气的，在《学园默示录》副本什么时候只有他气别人的份；正想着是不是直接杀上去，反正距离7级只差不到两百点经验值，说不定杀着杀着就升级了，沧南邓氏没有7级武者，到时候就是个经验值大礼包。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这时候，万界求道玉扫描到沧南公府又有一个6级的过来了，不用说，赶来的人肯定也带着通灵神兵，古毅只有凡兵长枪一柄，武器上就落了下风。当机立断，古毅转身就跑。 邓知海没有追赶，良久，他才长叹一声：“此人真是丧心病狂之辈，周身杀意森然，然而真气流转有序，是得了古氏真传，如此一来恐怕只有宗师才能诛杀他了；若非古氏同我邓氏守望相助，唉。” 刀疤脸听到了邓知海的叹息，自然知道这话里面的意思；像古毅这样的世家家生子，忠心程度往往比旁系还高，特别是古毅这种年纪轻轻就晋升小周天的天才，世家更是会以种种手段笼络他。 但如果这样的人叛逃，不但主家必定要杀之而后快，逃奴也对主家连带着道德法律毫无敬畏之心，如不是丧心病狂之辈，怎么会当了逃奴。山海界中的道德律法论约束力比中国古代要弱，但是像古毅这种袭杀主上的逃奴，必然得不到认同。 不过就算是逃奴，那也是小周天境界的逃奴，不是普通人或是蓄气期武者能够比拟的；按照邓知海的说法，古毅得要宗师才能诛杀，这就不是沧南邓氏能够对付的了，一旦得罪狠了，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但是正因为邓氏没有宗师武者，所以才要其他世家守望相助，如果今天古毅在沧南城被邓氏以礼相待，那么古氏今后对待邓氏恐怕就不是盟友而是仇敌了。 刀疤脸深深的知道这一点，邓氏这十几年遭遇的两难局面实在是太多了，上上下下都在期待着一位宗师武者的出现；邓知海是邓氏的希望所在，但是能不能晋升宗师，实在是很难说。《诸法返本源经》太过艰深，然而邓氏的探脉秘术又是依附于这《诸法返本源经》，放弃《诸法返本源经》意味着绝无可能出现宗师。 “这世上的事，怎么就这么难呢？”刀疤脸心里也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