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单纯地喝水？
“那您喝一杯吗？” 苏易稍抬起头，眉毛垮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发问。今天自己已经稀里糊涂地干掉三杯了，剩下的两杯山泉水要是再砸在自己手里那就真得赔大发了。说着便连忙从吧台上又抄起一个青瓷杯，接满一杯澄澈的山泉水就递到了魏老头儿面前。 魏老头儿怔了一下，他刚刚还在愤怒地谴责苏易这种破坏美的行为。结果，转眼间这家伙儿就给自己也来了一杯，这是要光明正大地行贿然后要污大家一起污的意思吗？ “无所顾忌的青春啊！” 他忽然有些想笑。觉得苏易这个年轻人实在是有趣极了。不过既然每天的山泉水都是有限制的，不会破坏这墙上的一汪山泉，他还是很有些品尝一下的趣味的。 悲愤伤心是出于对艺术的呵护，而现在想要品尝也是对另一种美的追求。咳咳，从来没有见过的山泉水啊！谁不想品尝一下这一直澄澈清净如一场秋雨洗过的天空般的泉水？ 都说老了对物质的追求就比年轻时少了许多，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越活越小吗？安静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对这个世界却多了一些童趣，看到好的东西就想探个究竟。 老魏头儿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一个盛水的杯子，青色的很澄澈。胎体与这个世界的瓷器相比显得厚重了些，流动性较大。而且在杯子表面，有许多极为细密的碎痕，如同一滴滴雨珠成线，在杯子表面流淌。 杯子很惊艳，仿若最为华美的翡翠，却又给人一种温和舒服的感觉。 “或许是翡翠杯子” 魏老头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却又马上觉得这个念头太过荒唐，不大可能。联盟的玉石和翡翠都是很稀少的。品相好些的翡翠，无不被那些艺术家收藏家给珍藏家中，很少有流露在市场上的。物以稀为少，单方面的垄断，便早就了翡翠在联盟这居高不下的价格。但凡翡翠制品出来，就必定是万人追捧的艺术品。 从原木板凳，以及原木火焰中他可以看出小苏并不缺钱，而且对于美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但是用翡翠仅仅来做一个水杯，那就太过奢侈了吧！（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玉出昆冈”，大多数玉石矿料还是产自山中的。海里面会有，但是很少，开采难度也会很高。因为设定中这个世界没有山的原因，所以就把玉石价格设定的很高，一家之言，错了也别太过发怒。） “翡翠？” 思及此处，魏老头儿抬起头。望着正拘束地站在他旁边的苏易，轻轻发问。虽说他也觉得这不大可能，但轮到问得时候却还是留了一些余地。 “恩？”苏易刚刚递过去一杯山泉水。想示好一番，毕竟惹怒了自己一直很尊敬的老人，这个脸皮很厚的家伙儿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结果无奈的是，他水是递过去了，老人家却望着那一杯水发起了呆。你发呆不要紧，我可是还拿着水杯在这儿等着呢？ 所以很不幸，也很苦逼。他只是单纯想卖下萌，结果变得蠢萌蠢萌，捧着那一杯水陪着人家发起了呆。 所幸魏老头儿发呆的时间也并不是太长，很快就醒转了过来，并问了他一个相当无厘头的问题。 为什么称为无厘头呢？因为在苏易看来这种问题根本就不要回答。自打认识这系统以来，他在人家手里讨过哪怕一点儿的好处吗？没有！每一次他所认为的智商的博弈，最后都悲催地成了智商的碾压。 所以，像这样装修直播间附送的东西能用你就该祈祷了，还指望是翡翠。世界很黑暗，如果太过天真，真得不大好！ 我就是个穷逼，你们不能因为那浅薄的见识就认为我是一个大土豪啊。苏易很苦恼，他知道在直播间的客人看来他是根本不差钱的。用力成仁那家伙儿的话来说就是，他这个富家子弟开直播间纯粹是为了体验生活。 呵呵，你见过欠账二十多万的富家子弟，亦或者你见过连咬个稍微有点味儿的营养棒就感动落泪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不是……” 苏易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些无奈，回答得有气无力。 “果然啊”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虽说有些失望，魏老头儿却还是觉得相当知足了。人贵在自知，用这样美的一个水杯来喝水就已经很奢侈了，如果再珍贵些未免有浪费的嫌疑。至于这杯子具体的制作工艺，他到没有详细追问。 “联盟很大，一个人的见识终究是有限的。”这也是联盟中流传了许久的一句俗语。魏老头儿这样读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看过很多风景的老人自然是明白过满则亏这一句话。 “平凡自然也有平凡的好处，何必强求”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杯子的事。（不过他要是知道在这浩瀚的联盟中，这青瓷杯子只存在这虚拟直播世界的小屋直播间中还会不会这样想。当然，这也是后事了。） 把心神从杯子上移回来，他把目光重新给放到了水杯中那清澈的泉水中。 饮水，饮水，说穿了真正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在那一杯水之中。无论是如雨滴点缀的杯子也好，这清净的氛围也好，都不过是这杯水的点缀，仅此而已。 水很清澈，也很澄静。当然，也许你会说这纯粹扯淡。无论什么水都是清澈澄静的。但是，从心里上来说，科技合成的与自然形成的山泉水自然有很大不同，至少感官就不同。 魏老头儿也是这样想的。不知怎的，每次他看到这杯子中的水时总会想到那黑色的山岩，以及满天飘着的白雪。这让他很困惑，喝水难道不是只是为了维护人体机能吗？哪来的那么多说法。 他的心思要是被一旁的苏易给听到了，自然会觉得这问题实在太简单不过了。无论是温酒，沏茶，饮水，在中国都自有一整套完整的体系，自然不是这个眼里只有科技的世界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