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外出
宋宸和苏妙摘了满满两布兜的冻杮回去，刚好赶上那些掌柜和管事们已经谈好了事情，准备吃晚饭。㈧ 恒清堂的事多，掌柜们这年也拜了，事情也谈完了，在萧家堡住了一晚之后，第二日就开始启程回去了。 接下来的初三，初四，初五，都不断有各地的恒清堂的掌柜前来。 到了初六时，萧家大宅突然清静了下来。 萧婧妤是个爱热闹的人，休息了半日之后，到了午后，她就开始有点坐不定了。 还是唐韵提醒了她：“师娘，你先前不是采了神仙草的汁液说要做美容膏吗？” “对啊！”萧婧妤一拍掌，她差点给忘记了，先前她和苏妙进山里割了六大瓷瓶的神仙草汁液，说等沉淀几日后就做成护肤膏的！忙了这么些天，那些瓶子都给抛诸脑后了！ “师娘，我帮你打下手吧？”唐韵难得的主动。那是，光是看萧婧妤这张脸，就足够让人信服她所做出来的护肤膏了。她去帮忙的话，师娘怎么也会给她十罐八罐吧…… “也行！”有人帮忙，萧婧妤自然求之不得，“反正妙妙没在，没人帮忙的话要弄很久。” 苏妙去了哪里呢？ 那一日，她看着萧家堡里在放鞭炮的时候，就想起来要看烟花。可是萧家堡的周围都是林子，不适合放烟花呀！宋宸后来找人打听了一下，听说西南城在初六的晚上会有放烟花的习俗，刚吃过午饭不久，看时辰差不多，就拉着苏妙往外面跑了。 “据说这烟花从酉时四刻开始，一直放到亥时呢！”宋宸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放这么久？”苏妙很兴奋。 “嗯，据说西南城的这个传统已经很久了。一开始是官府动的，新年里为了与民同乐，就让一些大户人家捐助一批银子去购买精美的烟花到城中的广场去放，热闹热闹。但有一年，新到的知府把一部分银子昧下了，那些人家觉得烟花的品质差了许多，就私下找人去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但那个是知府，大户人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能跟人家硬碰硬啊！但他们的气也不平，于是大家聚到一起商量，在第二年的时候，他们也不出银子了，而且用那银子直接去订做了精巧非凡的大烟花，后来就慢慢形成了习俗……” “百姓看了各家放的烟花之后，少不得要评头论足一番，慢慢的还排起了名次，这也导致了那些人家暗中较着劲，这烟花做得越做越大，越来越华美了！” “真期待啊！”苏妙越听越神往，拍着马又跑快了几分。 小白赶紧跟上去。本来苏妙和宋宸没打算带它过去的，因为据说看烟花的人非常多，差不多整个城的百姓都出来了，他们没兴趣和那些人挤到一起，肯定是要上到屋顶上去看的，因为以小白这体重，恐怕会压塌人家的屋顶……但没办法，小白这几日玩雪玩腻了，一见到他们要出去外面，说什么也要跟上去，最后没有办法，只得让它一起去了。 到了城里，宋宸和苏妙没有去萧家在城中的那个院子，而是打听到放烟花的那个广场的位置之后，就在不远处的八鲜坊订了三楼的一个雅间。那个雅间的窗口正对着那广场，是观赏的最佳位置。 本来那个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但苏妙在雪兰城的八鲜坊虽然点了不少为难厨子的菜式，但也让他们多了不少创新，那边的大掌柜给了苏妙一个他们的令牌，说是在所有的八鲜坊里都可以使用的。宋宸出示了那个令牌之后，才顺利把雅间给定下了。 小白越长越大，如果不熟悉它，看到的人都会被吓到的。为了不引人注目，去订雅间的时候，是由宋宸出面的，苏妙和小白就等在一个小巷里，等到宋宸上到三楼，把那个窗户打开之后，苏妙才抱着小白从窗口进入。 苏妙边把小白放下来，口里一边恐吓着它：“小白，你最近又长胖不少啦！再这么胖下去，我抱不动你了！到时你就别想上天剑峰了哦！” 小白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听着苏妙数落完后，往宋宸的身边靠了靠，苏妙看着好笑：“再胖下去阿宸也抱不动你了……” 宋宸顺手抱起来一掂量：“是重了不少，你最近都吃什么了？”小白在萧家堡一向热衷于吃它自己捕的那鱼，照说不会变胖的啊！ 苏妙好气又好气地瞪着小白：“过年里萧家堡里的族学停了，一大群小孩天天围着小白玩，塞给它很多零嘴……” “那晚饭你别吃了。”宋宸看着墙上的菜式，问苏妙，“妙妙，你想吃些什么？” “我要吃虾！”在萧家堡除了小白捕的那些鱼之外，都是吃山珍比较多，苏妙早就馋了，“白灼的。” “好！香煎墨鱼饼想吃吗？”宋宸有求必应，还加码，“金针菇牛rou卷好吗？要不要吃蟹？” “不要……”苏妙摇头，剥蟹太麻烦了！ “嗯，确实有点难剥……那再要个花胶炖***妙妙你太瘦了，要多吃些rou……”宋宸絮絮叨叨。 苏妙一听到说她太瘦就眨了眨眼睛：“不是瘦了好看些吗？”她记得在靖王府的时候，宋宛柔就很怕会变胖，好多东西都不吃，生怕她的嫁衣到时候会穿不下…… “谁说的？”宋宸不赞同地道，“胖些才可爱呢！” “可是靖王府宛柔jiejie她们都说胖了不好看……”苏妙提出质疑。 “她们不一样。”宋宸哄着她，“妙妙你瘦和胖都好看的！不过，我更喜欢你胖些……”说到这里，宋宸的脸红了红，被他掩饰过去了。 “那我多吃些。”苏妙笑嘻嘻道。 宋宸这才满意了，打了个响指，对着小白指了指那雅间的门后那条红色绳子挂着的铃铛：“小白，去叫小二来。” 小白三步两步就跑了过去，跳起来对着那铃铛一拍—— 很快就有小二敲响了雅间的门，推开门时见到正对着门口端坐着的小白，吓得一打跌差点往后摔了，宋宸叫了一声，小白才退到了一边。 小二战战兢兢地挪了进来，一边在心里奇怪着，刚刚明明只有这个少年进了雅间的，怎么一转眼又多了一个少女和一头这么威猛的白狮！不过也幸好他们是不引人注目就偷偷上来了，不然这白狮一出现在外面的厅堂里，不知道会吓走他们多少客人呢！ 宋宸顺溜地把刚才和苏妙商量好的菜名给报了：“……这烟花是酉时四刻开始放？” “是的！”小二一听是专门来看烟花的，这谈兴也起来了，“客官你可真的眼福了！今年的城里的四大世家都要争头名，据说每一家的烟花都做了九层呢！” “九层？”苏妙不是很明白。 “喏！”伙计往窗口看了一眼，招呼宋宸和苏妙过去看，“您看！” 宋宸和苏妙站到了窗口，就见到只是一会没留意，那个广场已经有很多烟花被6续运了过来。这些烟花跟平时放的时候那一个一个的不同，这些都是用了竹子扎成了一个塔形的架子，每一层一个品种，烟花与烟花之间、品种与品种之间都用引线串联了起来，有一个非常高，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苏妙数了一数：“还真的有九层！” 那小二退出去吩咐厨房上菜去了，宋宸和苏妙继续看着，没一会，又有一个九层的烟花被运了过来，苏妙看得两眼放光：“等会这些放起来的时候一直十分壮观！” 宋宸也是第一次见到有这种烟花的放法，觉得十分新奇：“以前看人家放烟花都是放完一个后，要再去点，才有第二个。这一种点一次火就能连续不断地一直放到完的，很有想象力啊！” “早知道把师父和师娘也叫过来了！”苏妙突然想到，“师娘看到了一定很喜欢的！” “师娘应该也知道有这个烟花节的吧！”宋宸估摸着，听萧家堡的人说，这个习俗都有好几十年了…… 苏妙想想也对，就把这茬放下了。八鲜坊的菜上得极快，宋宸招呼她快回到饭桌上吃饭去，吃饱了那烟花也该开始放了。 到了酉时四刻，随时“噔噔噔”的一阵锣鼓声，就有声音宣布准备开始放烟花了，让人群都退后到安全的距离去。 苏妙的嘴里还含着宋宸塞给她的一块鸡rou，就着急地跑到了窗的小几去看热闹。宋宸把她拉了回来：“别急，先把饭吃完了。一开始放的是小烟花，那个大的要过两刻钟后才放呢！” 苏妙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说话，眼睛看着宋宸，仿佛会说话：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问店小二的啊！”那个花胶炖鸡的汤已经喝完了，宋宸把那只炖得软烂的鸡拆了，其中一只鸡腿给了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小白，另外一只夹到了他的碗里——拆成一块一块的rou喂给苏妙。 苏妙吃完了嘴里的那块，对着宋宸伸过来的筷子表示拒绝：“我不要吃了……” 宋宸看着她：“要不你吃鸡胸rou？” 苏妙想了想：“那我还是吃鸡腿吧……” 直到苏妙把一只鸡腿吃得干干净净了，才被放到了窗边去。宋宸在拆rou喂着苏妙的时候，自己也偶尔夹一块rou来吃，这时那鸡也给吃得差不多了，苏妙过去后，他也挪了过去，边指派着小白：“小白，叫人来收拾。” 小白吃到了一只鸡脚和好些墨鱼饼，十分满足，闻言乖乖照办。 还是方才的那个店小二，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还重新送了一壶热茶和几碟瓜子、点心之类的进来，说是掌柜的免费送的。 苏妙礼貌地道了谢，刚回过头，那个九层的烟花塔就开始放了。 那世家之一果然是花了大心血找的工匠，这烟花每一层的颜色和开出来的花都不一样，有的是炸开了一个圆然后往外放射的，有的是像流星一样往下边划的，还有红的、紫的、蓝的、黄的、绿的……五彩缤纷。 苏妙最喜欢的，是最后一层，那烟花没有被射上天，而是从地面往上喷涌着火树银花，没有震天的响声，没有七彩的颜色，就像无声的暗涌，只有素素的银白色，但姿态绝美！ 苏妙一边看一边和宋宸讨论着，一直到最后一个九层烟花塔放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在客栈里住下之前，苏妙还跟宋宸宣布着：“阿宸，明年我们还来萧家堡过年！” “可以！”宋宸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万一不过来，到时在哪过年我都会找人给做个十层的烟花塔放给你看！”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后，苏妙他们才慢悠悠地回到萧家堡。一见到萧婧妤他们，苏妙就迫不及待地跟他们描述起昨晚看到的烟花。 “……你们不去看真的太可惜了！”苏妙意犹未尽。 “啊！”萧婧妤果然感兴趣了，“妙妙你们自己偷偷溜过去，怎么都没叫上我？” “我以为师娘看过了……”这时宋宸赶紧出来领罪。 “以前是看过，不过那时候的烟花没这么壮观啊！”萧婧妤遗憾道。 “没事。”林瑾不在意地说，“要不我们到南方去吧？南方有好些地方都是从初十到十五都有放烟花的习俗呢！” “好啊！”萧婧妤说走就走，“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明日就出！” 苏妙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两老就这么潇洒、这么旁若无人地把他们抛下了？ “恒寜、小宸，你们一起去吧！”林瑾把他们也叫上了，“顺便去看看他们说的南方的雪景。” 师父有令，徒弟岂会不从？ 但林瑾也是个十分体贴的师父，最后他们决定，从萧家堡出后，第一站他们会先去泰如山庄，让这些小的给唐泰如拜年，他也去会一会老友。之后会泰如山庄停留几天，他们也趁机回一趟天剑峰。这些事情完了之后才开始往南边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