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儿辩
月光清冷，在林间留下斑驳树影，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观看着不远处的战斗，他们毫不收敛气息，在树上如荡秋千一般晃动着，像是丝毫不怕战圈中的两个人发现。 “哥哥！你说他们谁能赢啊。”其中一个小小身影问道。 “这还用问，肯定是那冥霆啊，他好歹是爹爹的护法呢。” “我看那小哥哥也不错啊。刚才那横枪一扫，简直是帅气呀…” “有你哥哥我帅气吗？”另外一个小小身影不屑道，两人声音都是明显的童声，此番言语就像是两个小孩在吵闹一般。 “嘁…当然没有你帅气，因为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别说了。赶紧去帮忙吧。那个小子已经要撑不住了，爹爹可是吩咐了的…一定要带走冥霆的命哦…” “那好吧，爹爹说要死的那肯定就死了一半了。”两个童声交流着，小小声影飘然向交战的二人行去。 “嘭！” 幽天护法的木拐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地上，那节奏像是从远古而来，慢慢的一个节点分散到另一个节点。六道虚影同时围住了被火焰重新包裹的少年。 阵中君天离听到敲击声起初也不觉得有何不对。渐渐他竟是看到虚空中龙飞凤舞，冥魂鬼魄。这么光明黑暗的交集，带起阵阵的刺痛。少年看着那冥冥中的鬼怪神兽袭来想要避开，身体却迟钝不已。阵外那犹如鼓点的敲击越来越急促。少年的身体一次一次被阵内神鬼之物贯穿身体。 君天离的头脑如被千根针刺。长枪消融，少年抱头跪地。他手上手上的佛珠渐渐明亮，忽而闪出十八字真言。可少年的疼痛依旧只有些许的减轻。无虚尊者的法器在没人催持之下提供的援助只是杯水车薪，一时间点点金光被幽蓝焚灭。 阵外灰袍脸上满是哂笑，这个颇有能耐的少年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己杀死他之后必然要把他的魂魄凝练出来，看看他这一身的神通究竟是从何而来。 “你拍一，我拍一。潇潇洒洒走苍歧…” “你拍二，我拍二，孤魂野鬼莫游荡…” 忽然比起阵中两人手段更诡异的声音响起，两个五岁孩童的模样的小人儿竟是迈着小步子一下来到了冥霆的阵前。 “你拍三，我拍三，冥霆你手段太寒酸…”两个小童相互拍了拍手，童声清冽绵长。那幽火像是突然被声音穿透慢慢的暗淡下来。就连那急促的敲击也开始紊乱。拄杖的灰袍护法面色诡异，竟然莫名其妙的从嘴角渗出一些血来。 “二位的音功好深…” 冥霆在这两小童出现之时，便开始了全神的戒备。见到自己的迷音之阵被轻松破除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遇到了同道高手。 他撤回了分魂，再也不理会已经没有战斗力的君天离。 阵中少年咳嗽不已。却也关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细细打量这不知敌友的两个小身影，断然不敢把二人当作一般孩童。 两个小童从着装到面容竟是一模一样，除了两人额头上分别的日月标志以外，全然是没有任何一丝区别。 “你也不赖…这么大把年纪却没有被我的神之儿歌弄死。”额上纹路是太阳的小童开口道，小小年纪说出的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真实想法。 “是我弄的！”月之纹路的小童不满道。声音更轻柔一些，似乎是个女童。 “还有！那不叫什么神之儿歌…那是苍歧古谣！” “古谣就古谣，可是那是你的瑶还是我的遥？” “当然是我的！我叫谷瑶，美玉之瑶。当然是美的意思啦。” “那为什么不是哥哥我？我叫谷遥，路遥之遥，这么久远的事情，肯定是我这个遥啊！”男童显然不服气。 “两位，如果是歌谣，应该是言字谣，言律成谣，既不是美玉…也不是遥途。”君天离看着争来争去的两个小童和面带忌惮不敢轻动的幽天护法。心中知晓自己或许要借助这两个诡异小童的力量才能解决麻烦。 “咦，好像俊哥哥说得对”那女童摸了摸脑袋道。 “既然这样…那就算啦”男童耸肩道： “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言字谣。反正不管是什么，能杀掉冥霆小老头就行。” “是…是…哥哥一起杀掉他。”女童点头。 “二位还要装神弄鬼多久？想杀掉老夫…只怕就凭一点点音攻，没这个能耐吧。”冥霆向来自负。眼下被两个儿童调侃气自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对两个小童手段的忌惮，早就将二人撕碎了。 眼下去他也不得不准备速战速决，若是等那个少年恢复了能耐。自己虽然不至于丢命，怕也也再难以把那个船工带离此处。 一念至此，冥霆拐杖一震，再次在四周响起击打声。这一次那蓝色的火焰皆是凝结成形，或妖或兽随着阵阵音波，攻向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这老头挺厉害的。”男童谷遥看着漫天的鬼怪欺近不由得叫道，两个小童同时动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用手打折节拍。那一个个巨大儿凶残的妖火鬼怪。每次近身竟像是那夏日里的蚊虫一般，被一掌掌拍成虚无。 冥霆像是早料到这二人本事出奇，也不惊讶。心中只是暗自猜想着这两个小童的来历，这一番功法路数尽管多般的刻意隐秘，但是隐隐察觉还是有熟悉之感。他将手中的木杖直插地下，全力的往杖首拍了下去。那木屑纷飞剥离，竟是从中间裸露出一根长长的寒铁出来。 “那是冥针！”女童看到了熟悉的事物脱口而道，他看到冥霆手握着那根寒铁，在往大地上感应着什么。 “这是要招魂？”男童尖叫，眉头皱起。认真的样子任谁也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五岁的孩童。 童声方落，君天离也是听见四面八方有异声传来。忽然间月光被黑雾淹没，无数凄厉之声纷至叠来。 “简直不可思议。”君天离本不相信魂魄一事，此刻看到漫天凄叫的鬼魂，心里不由得发麻。有小鬼欺近，他只得抬手还击。拳影透过鬼魂。那禅门佛珠分外明亮，将小鬼顷刻焚灭。 漫天鬼影带来寒气纷纷，那蓝火也是更胜。两个小童的拍子已然对付不过来这鬼影重重，男童女童相对而视，相互点了点对方的额头齐齐望着空中。 “日照！” “月明！” 至阳至阴两道光从两个小童的额头照向天空，慢慢的升腾起两个巨大的球体。一为炽烈，一显皓白。刚猛和圣洁的光亮像是烈火融冰一样，迅速的从鬼影之中拨开一片清明。 那一个个孤魂野鬼发出凄厉的惨叫。道道黑光如飞蛾扑火般冲向两个光球。一时间，整个方圆一里尽然是鬼哭兽嚎。 “哎呀呀…这厮简直太厉害，我们撑不住啊”男童看到自己两人绝招已出。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番轻易拿下。这冥霆招魂的念力，已经超出他们的预计。 “哥哥，怎么办？”女童也是一脸担忧。上空的太阳和明月被厚厚的黑雾包裹。看样子迟早要被消融。 “爹爹会不会骂我们呀。” “不会的…” 男童本是沉默，却突然面露喜色。 “爹爹和我传话了。冥霆再过片刻就得死了。” 冥霆冷笑，他的功力最近又有提升。此刻控魂之术被他发挥到了极致。饶是那至阳皓月是阴物的克星。在数量压制下被吞噬也是迟早的事情。他准备加把力，把方圆十里的生魂也擒过来。到时候这里三个人都将是死路一条。 正当然琢磨着如何将这三人拿下，细细查探这三具皮囊奇特之处时忽然异象突生。 天空中缠绕的黑雾和明月忽然都消失，冥霆对这出奇的一幕上来不及思考，手中冥针竟是突然不受力的飞离了手心。 夜空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形成了一个数丈宽的漩涡，冥针直飞漩涡而去。任冥霆如何召唤都没有反应。 幽天护法大惊失色，他朝着空中漩涡望去，竟是见到冥针落在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手中。 “冥霆，这青川人的情，你怕是无法偿还了。” 幽天护法看到那临空俯视他的人，月光下那张脸有着不真切的美。而眼下这世间最为绝美的相貌却是他所终身畏惧的。他身形颤抖着，竟是话都难以开口，踌躇许久最后才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幽天使？你要杀我？” 月夜已经恢复清明。流泻的月光照在印下天空中的人影。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那人影之上，各有喜忧。 冥霆的话没有得到天空中身影的回复，那月光下唯那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看着他。这位横行苍歧近百年的幽天护法就在此刻被那张俊美的脸震慑的一动也不敢动。 君天离心里暗自震惊，他可是实在的看到了冥霆的实力的。方才那威势滔天的招魂之术，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突然出现的这个鬼魅男子破除。再看眼前这幽天护法的模样。无疑昭示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幽天使？”君天离混沌的脑子终于在这一刻反应过来，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何带来了这么大的震慑力。这个月下的美男子竟然是三天圣殿的幽天之主！按照苏辰的话，这个男人的实力恐怕是三天圣殿里除了那圣主之外，最为深不可测的一位。 如今这样的巨擘，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神胤大人？”冥霆的声音变得干哑无力。 “冥霆始终的幽天部的人，虽然没有听令返回圣殿。但也不至于死罪吧。”他依旧不相信那两个小童是幽天之主派来杀他的。作为幽天护法，他在圣殿的地位已然不低，而论资历年岁近百的他更是远超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幽天之主。仅仅因为一个违命不遵，以这位幽天使性情之孤傲也不至于如此过激才是。 “抗不抗命，我倒是不在乎…”那月空中的人飘然落地，没有多余的动作，强大的气场横亘在君天离和冥霆之间，那身形佝偻的幽天护法闻言一震。 “神胤大人，此言何意？” “何意？”神胤闻言冷笑： “只能说事已至此，你便只有死不瞑目了。” “你！你莫以为你本事通天，便真的可以肆无忌惮！”饶是对面绝美的男子给他巨大的威慑，在这样带着杀意的冰冷语言下，冥霆还是忍不住燃起怒意。 “老夫的实力也不是当年了。即便不是你神胤的对手…真心要逃，你也未必能拦住老夫。等老夫回到圣殿之时，必然要找圣主寻个公道。”冥霆冷哼一声，便要夺个先机。他一声轻喝，数道虚影便是要离体而出。 “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那绝美的男子对冥霆的施展毫不为意，他定睛看着灰衣人，只是缓缓的伸手一抓，那还没离开本体的分魂竟是一下被他屈指逼进了体内。冥霆对着这么一个简单的手势突然面色痛苦不已，枯瘦的双手只顾捂着自己的喉咙。 “这…这还是人的力量么？”神胤背后的君天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突然降临的幽天使竟然就这么动了动手便让冥霆毫无还手之力。这神通…简直不可思议。 再见那幽天使对自己造成的震撼表现无动于衷，他看着痛苦不堪的冥霆，冷漠得仿佛自己捏住的是一只蝼蚁的命脉。 “平日里祭了不少生魂，今日也尝到了这痛苦的滋味吧。” “饶…命…饶命”那冥霆捂着喉咙，干哑的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他努力很久最终也只能吐出两个求饶的字眼。 “既然提到了圣主，那你便不能留下一丝魂魄了。”神胤不理会那佝偻身影软弱的求饶，左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冥霆看到神胤这番动作，眼里的恐惧更深。 只见那幽天使手指离开眉心的一刻，忽地幽光大盛，那绝美的男子的额间忽然多了个精美的额环。眉心处幽蓝的钻石闪耀，像是在神胤的眉心开出了一只神灵之眼。对面受控的幽天护法满脸恐惧，他在那额环出现的一刻感受到了无匹的撕扯之力，即使身负幽天绝学，这股撕扯力还是不容他抵抗的攫取他的灵魂。 一道道虚影再度从冥霆身体里离开，这一次不是分魂使然，而是对面那个实力恐怖的幽天使，在生生的吞噬他的魂魄。 直到那佝偻的身影倒下再无生息，也不过是片刻而已。君天离在这个被唤作神胤的男子身后却感觉无比漫长。 他从未见过人有这种死法，如此可怖。甚至连历经生死的他也不由得在冥霆的惨呼中深深皱眉。 “爹爹厉害！爹爹好厉害！”一直在旁边对冥霆之死漠不关心的还有两个小小孩童，此刻看到神胤轻松解决大敌都是欢快的冲上去抱着那幽天之主。 神胤回身轻轻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那冰川般的面容终于像解冻了一般笑了笑。君天离还是呆在原地。他虽然不清楚这位幽天使来这里所谓何事。但自己亲眼目睹了他杀死了自己圣殿中人。要想这么离开恐怕也不大可能。何况自己这点微末本事…对方想对自己不利，自己也是万万逃脱不掉的。 “遥瑶…你们两兄妹平日不好好修习。近日碰上硬点子便知本事不够了吧。”神胤那略微柔和的面色又恢复如常。两个小童闻言偏头嘟嘴，像是极不服气。神胤摇摇头。目光终于触及到了君天离的身上。 少年目光和那冰冷的眼神甫一接触，便浑身如定住一般起不了任何抵抗的意思。君天离感觉自己浑身被神胤的目光穿透，仿佛什么东西都暴露在了幽天使的眼前。 “这五重封印，果然玄妙。”神胤没有在意君天离表现出来的压抑，半晌像是赞叹的说了一句。两个小童听到神胤的话，仿佛也想捣鼓捣鼓君天离的身体，凑上去摸摸少年的腿拉一拉他的手，全然像观摩什么藏品一般。 “苏辰教你的那些，你倒也没有浪费。”神胤点了点头。目光不似那般寒冷。君天离如释重负。想起神胤的话不由问道 “你和苏辰大哥认识？”话语一处，君天离又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在说废话，眼前这个人分明是三天圣殿的幽天使，和苏辰曾经并立圣殿之巅。如何会不相识。 “你是来追杀他的？”少年想起苏辰的身份，不由猜想到神胤到此的目的。一念及此，他不由得又调集全身灵力。 “苏辰这家伙确实是让人cao心…”神胤对少年攀升气势的举动似是不察觉，他望着眼前的少年又仔细打量了几下，才说出让君天离捉摸不透的答案。 “此番前来，倒是苏辰邀我来找你的。” “找我？苏辰大哥…你不是追杀他的？” “虽然他修为不长进，可眼光还是没退化。看来在之后的事情中，你的确可以成为那出其不意改变局势的人。既是如此，你自然是不能死在冥霆这种人手下…” “改变局势？”君天离收敛了气势，神胤的话已经摆开了对苏辰和他的敌意。甚至隐隐表达着冥霆之死是因为那幽天护法要杀自己。这个绝美男子嘴里的话越来越难以明了，他不由得问道 “幽天使既然是苏辰大哥所托，那可否一切都说个明白？” “日后你自会明白…”神胤没有正面回答。却是唤回了两个小童，他再次摸了摸遥瑶二人的脑袋，说出了一句让君天离都觉得颇为头疼的话。 “以后你们两就跟着这个小哥哥了。该做什么你们应当清楚。”两个调皮的小童听得神胤语气里的不容置疑，都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君天离却是不满地在心中抱怨道： “不说缘由也罢，竟是不问我便把两个小孩抛给我，这还是两个孩子的爹爹么？” “我不是遥遥的爹爹。”神胤却像是隔空听到了君天离的内心，少年不由的一惊，忽然想到以前苏辰和他说过的幽天使有读心之神通。此刻真得印证他不由得敛住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若是想找到陆雨妃，想安然度过天机会一劫。便好好修行…这天地大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进来的。”神胤看着君天离满脸正经的模样，淡淡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少年又一次听到自己最关心的那个名字，不由面色一变喊道： “你说雨妃姐？她真的会去天机会？” 那幽天使没有回答，孤傲的身影像是薄雾般飘散。顷刻间便只剩下少年和两个百无聊赖的小童，就连那冥霆的尸首，都是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一切结束的如此诡异，君天离还回想着方才幽天使的话语。他摸了摸胸口，看了看两个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童，喃喃道: “看来这天机会不管是龙潭虎xue…也定是要去上一去了。” ………… ………… “神胤，你和苏辰对此子为何都如此看重？” 还是方才那片战斗的夜空，君天离已然带着谷遥谷瑶还有那昏迷的船工离去，神胤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隐秘在月空之下，仿佛融入了天地外人不可察觉分毫。方才问话的是一个女子，背后有着洁白的双翼，竟是幻天部的银翼。 “根骨极佳，际遇称奇。” “哦？能让神胤你这种妖孽说根骨极佳的…恐怕也是个小妖孽吧。”那女子笑了笑道 “根骨倒是其次，他体内能量精纯磅礴却又纷乱，被五行镇封旗这等神物压制在一个稳定的循环中，这才是最可怕的。” “可怕？你神胤嘴里竟然说得出这种字眼。你能把两个本已死去的孩童用果木之躯生生炼成两个小生命。这样的起死回生之术…可怕的人应当是你才对吧。”那幻天部的女子闻言一愣，可怕二字，恐怕只见过别人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 神胤听到这样的话，却寒意陡升，身边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惊住，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提到了这个男人的逆鳞。 “对不起，神胤，嫣然不该提及这些。”这个幻天部的女子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恐惧着神胤。她手拍了拍神胤的肩膀柔声道。 “罢了…”神胤也不愿对身边这个女子发怒，他们二人早已是多年知己，这些拂逆的话倒也不是什么禁忌。 “当初本就不该这般复活遥瑶。没有血rou之躯，活在这个世上的滋味必然不好受。”神胤喃喃自语，若是让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话恐怕会震惊无比，起死回生这种神话中才存在的滔天本领本应只是个传说，而这幽天使竟然能有这般神力。 “你可知道他的身世？” “略微打听过，似乎只是一个户农家之子。倒算是寒门贵子。不过可惜他的父母无缘见证。”嫣然把自己所知道来，却见神胤缓缓的摇了摇头。 “或许只有我和雨妃苏辰才发现了。”神胤望着夜空出神，好像有什么往事在心中浮现。 “这小子，可是我们的故人之子啊” “你是说？”嫣然疑惑，忽然想到了君天离的名字，她不由得惊讶失声。 那惊讶声本应远传，神胤却是挥了挥手，像是凭空抓住了那些语言没有传出二人身侧。 两个名字在二人身边响得真切。同时带起了无数回忆，让夜空中的二人沉默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君语天…和纪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