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起住
两人退出了女生宿舍。 而我进入灵界，其实，我进入才知道，这里并非灵界。我出现在北贤高中女生宿舍五楼，我茫然站在女生厕所，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学生，眼睛直了，你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几个女生在上厕所，外面水房内女学生洗头、洗脸，穿着非常暴漏。 我呆了呆，回过神来，不禁疑惑：“不对啊，宿舍明明被封了，女生都放假回家了……我进入画中世界来寻找林琼。”想到这，我走出了厕所。 这些女学生好像都看不到我，我离开水房，在女生宿舍逛了一圈，当我看到日历上的日子，不由吓了一跳，我居然回到了十年前。 等等！ 十年前……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返回五楼，出现在走廊一端，果然，那宿舍是开放着的，里面住着人。我知道她们看不到我，缓缓走了进去。 可惜，我错了，当我迈进宿舍一个女学生猛地抬起了头，直勾勾看着我，眼睛泛着莫名的光芒，脸色渐渐变了，那是恐惧，是慌乱。 我顿时吃惊。 “林菲，林菲……”一个学生似乎感觉出了她不对，推了推她问。 “没、没什么。” 叫林菲的女学生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就是她了。”我心中已经确定来此的目标，退出了女生宿舍，在宿舍门口等待着，同时心中在猜想林琼在什么地方。 半个小时后，林菲与几个女学生走了出来。 我立刻跟上，林菲顿时显得非常不安，我贴着她耳边低声说：“既然你能看到我，就跟我来。” “林菲、林菲……” “啊啊，怎么了？” “你怎么了，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 “啊，我忘了拿水杯，你们先去吧，帮我跟老师说一声。”林菲说完转身往女生宿舍走来，然后拐入一个角落，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我出现在她眼前。 林菲吓了一跳，贴在墙壁上问：“你是谁？” “我叫余晖，是一位通灵师，我来自十年后，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对。” “找我做什么？” 我紧盯着她，片刻后呼了口气，从包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滴乳白色液体，洒在林菲脸上。林菲大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脸。我说：“这液体可以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我会在这里逗留几日，等你考虑清楚后可以到女生宿舍楼顶找我。” 当林菲拿开手，已经看不到我的人影。 林菲擦了擦脸，却什么都没有，不由疑惑，嘀咕：“难道是幻觉？”她回到了教室，一直思索看到的一幕，课都听不进去。 既然找到了正主，我来这里的事便搞定了一半。 我去了教室办公室，找到了林菲的档案，沿着这条线索找到了林菲的家，见到了林菲的父母。这时我终于确定，那天的男人就是林菲的父亲，不过，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一点灵力，为什么十年后会强大到那种地步？我更想不出林菲为什么会上吊自杀。 我跟踪林菲的父亲林强很久，发现林强只是很普通的市民。 难道有速成的能力？ 我暂时压下心中疑惑，放弃了追查。我想想决定去看看张老头，然而让我惊疑的是我根本找不到，后来我才明白，这里只不过是林菲死前留下的残存记忆，除了校园与她父母，我不能去任何地方，无法见无关的任何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细细观察林菲的父母，其余时间都留在学校，注意着林菲。 林菲最近总是频繁做梦，上课走神。 因为，她想起来了。 “我是林琼，我是林菲，我是林菲，我是林菲，我是谁……”林菲坐在教室，猛然惊醒，吓的教室内学生纷纷侧目，林菲匆忙间跑了出去，回到女生宿舍，在楼顶找到了我。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我说：“我是余晖，我说过的，至于你是谁，这要靠你。” “什么意思？” “你是林菲，也是林琼，你是你自己，当你想清楚再来找我吧。”我玩起了神秘，微微一笑，抿起嘴，暗说自己真是天才。 林菲有些发蒙，这小子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就在这时，几个学生与老师冲了上来，将林菲围在中间，“喂，你怎样？林菲，林菲……” “我没事。”林菲摇了摇头，被学生与老师搀扶着走了下去，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没有注意，我看着远处，陷入了沉思。林琼是自己来的，还是被强行带入这里？为什么会成为十年前的林菲？ 或许林琼是能知道这一切的关键。 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没有强行将林琼拉出来带走。 林菲对这件事很困扰，一直心神不宁。 我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种罪恶感，如果我没有来会怎样？林琼成为林菲生活下去？不，不对，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是为了救人而来。 在这个地方我呆了四天，通过我的观察，林菲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感情上的纠葛，那么，林菲为什么会自杀呢？ 我躺在女生宿舍楼顶，望着夜空。今晚空气有些潮湿，天上覆盖了厚厚的云层，我在想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要不要强行带走林琼。 忽然，我心念一动，侧头看去，一个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女学生走了过来，我微微一愣，蓦然一惊，连忙跳了起来，试探地问：“林菲？林琼？” “林琼就是林菲，林菲亦是林琼。”她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说：“你明白了？” “是的。”她慢慢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躺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示意我躺下。我迟疑了一下，躺了下来。 我们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半晌后，林菲深呼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其实，我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不过以前都可以自由出入，只有这次，我找不回自己，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或许我会成为林菲永远留在这个幻境中。” “只是为了还你人情。” “仅此而已？” “当然，不过，如果你要告诉我点什么，我很乐意当个听众。”我感觉自己很做作，心里明明很想知道，嘴里却要用委婉的话说出来。 她笑了笑说：“我已经知道林菲是怎么死的了。” “难道不是自杀？” “是，也不是。” 我有点糊涂了，不解地扭头盯着她，这时的林菲很安静，很祥和，她大大的眼睛看着天空翻滚的黑云，这一幕，我看的不禁呆住了，痴痴发傻。 林菲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回哪？” “自然是现实。”林菲扭过头，见我神色有意，脸蛋一红，解释说：“这里是林菲的鬼制作出来的幻境，她想让我了解她的一切，让我知道她的真正死因，或者，成为林菲。” 我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有些失态，目光看向夜空：“她为什么会找上你？” “我刚刚说过了，林琼就是林菲，林菲就是林琼。”她似乎看出了我听不懂，继续说：“我们先回现实世界，我会慢慢讲给你……你知道怎么回去？” 我点头，如果不知道回去的路，我怎敢踏入这里。我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符说：“现在就走？” “对。” 林菲站起身，靠在我身边。 我仰起头，将符甩向天空，霎时，黑云翻腾，半空裂开一道缝隙，卷起了巨大漩涡，我一拉她手，纵身冲向漩涡。 下一刻，我们出现在女生宿舍的厕所，这里空无一人。我瞥了一眼，那幅画已经消失不见。 林琼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它自然会消失。” “北贤高中因为命案被封锁，学生们都放假了，不如你去我那里吧，一来你可以休息，二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林琼微微一怔，脸蛋一红：“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我捏了捏额头说：“你认为我能对你做什么？算了，随你便。” “开玩笑的，不过我要回一趟宿舍，换件衣服。” “嗯。”这时林琼还穿着睡衣，出门毕竟不合适。我陪着她回宿舍换好衣服，然后出了女生宿舍。顿时，一道刺目的阳光笼罩在我们身上。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微微皱眉，我在里面居然真的呆了四天。 “哇，终于回到现实世界了。”林琼闭上了双眼，双臂张开，拥抱阳光。 我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