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怪一样的人
书迷正在阅读:神荒剑帝、修仙逆袭攻略、超级光环系统、二次元与三次元的旅途、大财神、EXO之十二位王子的女仆、美女房客爱上我、重生之官途、魔音诏魂、道门风水师
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不至于落魄寒酸,这是颇为雅致的一个小酒楼,苏晓秀和范琳看着那落座包厢下方的坐弹琵琶姑娘秀丽的小脸,满意点头,还是有一点食欲胃口的。 可惜,这一点小胃口在见到不远处对过去,连帘子也不遮的三个土鳖时消失殆尽了。 苏晓秀其实有点想笑,在这流火黄历778年的时候,还有人拿着早已淘汰了半百之年的黑色晶卡付账,愣是让的那满脸堆笑的小二僵在了那里,确定他们不是来砸场子后,才苦着脸,小跑向掌柜柜台,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翻箱倒柜在一堆乱七八糟破纸、旧衣服和胡乱账单下面,抽出了一个满是灰尘和污垢的黑色六角形方块。 在用力甩了甩那个黑色方块发现它还是有着一些微量光芒的时候,小二颇有些泪流满面的感觉,连忙跑上去个给那三位爷递了过去:“三位客官,你们总共消费二百流火币。” 那个坐在长凳上,一只脚还毫无风度的踩着,乱糟糟头发青年随意拿过那个黑色方块,然后用桌子上摆着的黑色晶卡触了触,黑色方块六个面都有不同内容浮现,青年找到了一个界面,在其中输入了二百的数字,点击确定之后还给了小二。 大功告成的小二揣着黑色方块迅速离开,还不忘多看了一眼这桌上的三人,说实话,他长得这么大了,除了在爷爷奶奶那里还见到过这种黑色晶卡之外,还真的没有碰到过了,更别提如今还在使用的。 他心里现在只有二个词。 古董,土鳖。 说好听点叫放.荡不羁,说难听点就是邋里邋遢的青年拿起桌子上的柳条竹签,剔了剔牙缝里卡着的rou末,毫无风度的吐在旁边的地上,骂骂咧咧道:“纪哥,你是真不知道,我家里那些老家伙,天天逼着我念书练武外加修炼。” 顿了顿,邋遢青年干完酒杯里的烧酒,接着倒苦水:“这也就罢了,还他娘的连口大烟也不给,水灵灵的小丫鬟也调回去了,好不容易溜出去一趟,刚想找小红小绿聊一聊咱的伟大理想,手都没在那二个小妖精胸脯上揣热乎,我家那老爷子一根赤脚蛇做成的皮鞭,那么长,那么粗,就直接一路冲到大红楼门口,愣是把我吓得从二楼连滚带爬跳下去的。” 坐在他对面的阴柔男子文气了许多,他不慌不忙的夹了一筷子金玉鲤鱼rou,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喉结上下滚动之后方才嗤笑道:“蠢驴,你老爷子是在救你,不然你觉得等你家那个老祖宗亲自动手,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坐在这里跟纪哥诉苦?纪哥,你说是吧?” 被骂做蠢驴的邋遢青年显然不是个好惹的主,立马瞪了回去,拍桌子扯喉咙叫道:“小野狐,你骂谁蠢驴呢?老子乐意找纪哥诉苦,你有脾气不成?” 阴柔男子无谓的耸了耸肩,不屑斗嘴,嘴角嘲弄。 坐在二人中间也就是首位的青年只是平静望着这从小打到大的二人,笑而不语。 相对于那虽然乱糟糟,看似邋遢却生的一副俊秀好皮囊的青年,再比一比那个眉宇间有着阴柔之气,但却并不如女子般娇气的男子,这个坐在首位的青年,明显就属于那丢进人海完全就找不到的类型。 没啥出彩之处的。 “粗鲁之人,不知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 这一桌和这雅致环境格格不入的三人,特别行事如地痞流氓的邋遢青年,完全影响了他们对面楼上那包厢内的二个娇娇女食欲和心情,范琳失去了继续观赏台子上琵琶女节目的念头,索性直接拉上了厚重的大帘,求一个眼不见心为净。 青年觉察到了对面包厢的动作,看了看那坐没坐相,还张扬粗鲁,大口吃rou,大口喝酒骂骂咧咧的罗野豹,失笑摇摇头。 “纪哥,来了皇城,你有什么打算么?” 阴柔青年放下筷子,转头笑道。 被叫做纪哥,并不代表姓纪,全名为秦纪的青年手肘搭在桌面上,十指相对,轻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来皇城见见世面,该学的学,该做的做,过二天就去翡翠学院报道。” “翡翠学院” 被称作小野狐的阴柔青年想了想,并没有在脑海里找到这个学院的名字,当即有些疑惑,一旁的罗野豹目光一闪,胡乱抹去嘴角油渍,连忙道:“纪哥,你去那种三流学院做什么?” 作为流火帝国的皇城,帝都之内自然学院林立,有从创国起就成立的流火学院,每年源源不断的为帝国输送各类将相人才,也有被称作仕途摇篮的瀚海书院,如今主宰帝国大权的许多高官都是从瀚海走出去的,除去文武,还有那学员稀少,神秘莫测的问道学院,更是帝国年轻人向往的天堂。 这些都是帝都一流的学院,很多高官贵人击破脑袋都想把自己儿女送进去的地方,至于二流的学院就多了,各式各类,拔尖的凤凰女子学院、独特的研究符箓、风水的风异学院,还有那种种的武校、书院。 三流学院的话,那就真的多如牛毛了,光是在帝都之内登记的三流学院就过了三位数,也难怪秦纪提起翡翠学院的时候,小野狐没反应过来。 毕竟以纪哥的身家和身份,怎么会跑到一个三流学院? 在小野狐眼里,就算是很多一流的学院都配不上他,只有帝国之内三足鼎立的三大学院勉强够格。 “纪哥,来流火学院啊,我早就偷偷的给流火的那个老秃顶教员送了三斤黑钻石卷烟,那可是我从老爷子床底下偷出来的好东西,老秃顶免死招牌都丢给我了,现在关系杠杠的!” 罗野豹急了,他可是在听说秦纪也要来帝都读书的前提下,才会被家里那几个连拉带拽拖到皇城的,不然就算拿刀架脖子上他也不会离开那片耀武扬威,当了十八年混世魔王的熟悉土地。 不跟秦纪呆一个学院,那来这破帝都还有什么意思? “野豹,你先停停,纪哥做事有他的理由,我们且听听他怎么说。” 小野狐郑重看着秦纪,罗野豹一反常态的沉默,沉默的让人有些心头不安。 秦纪并不抬头,喝了一口清酒,声音很醇厚,却只有简简单单一句,:“野豹,野狐,我的性子你们清楚,这事无需多问。” “纪哥!” 罗野豹突然红了眼,不甘喊道。 秦纪微微眯眼,见到他这个标志性动作的小野狐急忙低喝道:“野豹!坐下!别耍性子!” 罗野豹满脸不愿,倔强的盯着秦纪,即使后者已经眯起了眼睛望着他,罗野豹还是咬着牙低吼道:“纪哥!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必须跟我去流火!” 小野狐愣住了,他怔怔的望着罗野豹,这个不服天不服地,连家里老祖宗也敢扯喉咙拍板的野性豹子,除了秦纪才制得住的妖怪,此刻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他比谁都知道,这个比爷们还爷们的野豹子,一辈子只在二个时候流过泪,他娘走的时候,他爷爷重披战甲,单枪匹马杀进万古窟救他的时候。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头野豹,曾经笑言他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有这种液体出现了。 小野狐也沉默,单单一个去向问题,显然不至于会这样,有着更深层次他不知道的原因。 秦纪微微垂目,手掌去拿桌子上的酒壶,然而还不待他拿到酒壶,罗野豹粗暴的抢过酒壶,狠狠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酒水流淌了一地。 “纪哥!你敢去翡翠,我就敢去天龙学院宰了那个女人!我就不信我浩浩罗家,独霸西北六州四百余年,连那个女人都杀不掉!” 罗野豹终于是爆发了,怒喝,双眸赤红。 小野狐那对阴柔的桃花眸猛的睁大,眼中掠过一抹惊人的厉芒:“是她?!” 小野狐终于是知道了野豹的异常来源何处,他髋骨硬起,死死盯着旁边的秦纪。 秦纪沉默不语。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客栈之内多人的目光,就连对面包厢的大帘都是拉开了一些,二双诧异的目光望了出来。 虽然这小客栈在帝都算不上什么大地方,但胜在雅致和清净,所以也有不少家底殷实和背景雄厚的帝都子弟在此地流连,不乏将相子弟,所以这么一闹之后,当即有人跳了出来,愤慨喝道:“喂!楼上那几个,要吵出去吵!别在这里打扰大家雅兴。” 楼上那一桌并没有理会,那里的气氛凝固的如同寒冰。 秦纪起身,平淡的有些漠然:“我先走了。” 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的便离开了,小野狐和罗野豹一直注视着他走下楼梯,走过大堂,停在门槛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最后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啊!” 罗野豹喉咙里发出一声愤怒不甘的怒吼咆哮,喉咙、额头皆有青筋暴起,可怕狰狞的模样让不少人目露惊惧之色。 阴柔的小野狐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面色阴沉的可怕,牙齿紧咬的几乎要碎裂。 “他们的样子……好可怕!” 对面包厢内的二个娇娇女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心头发颤,急忙拉上了大帘。 没多久,下方突然响起了剧烈的惨叫、吵闹和物体碰撞声,有一个血rou模糊的东西猛地从外面飞了进来,砸在二女的餐桌上,二女尖叫着跑开,那是一个蓝衣白衫丝绸的佩剑青年,此刻的他浑身鲜血,全身骨骼以不正常的状态扭曲着,奄奄一息,眼中还满是恐惧之色,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喉咙里涌出的却只有血沫。 苏晓秀紧靠墙壁,惊恐眸子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堂,她对着佩剑青年有点印象,正是他刚才那个起身斥责那三人。 楼下一片狼藉,苏晓秀最后看见的,就是那一个阴冷如山中妖狐,一个凶戾如林中野豹的二个冷漠背影齐肩走出门的情景。 苏晓秀心头发颤,这二人怎么和妖怪一样啊。 在这达官贵人遍地走,将相子弟多如牛毛的帝都,小客栈之内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闹出多大动静,只不过那一对看去和山沟沟里走出来的土鳖三人组让人印象深刻,最后那二人的凶残动手更是让人瞠目结舌,那个老爹是帝国高官的佩剑青年被友人抬回家求援,最后却石沉大海,连他这个人最后都不知不觉消失在了帝都。 后来才知道,那天之后,他被老爹连夜送到了万里之外的帝国边境,他们举门上下,对这件事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战战兢兢了许久。 这件本就没有传开的事情更是在某些人的示意下消失殆尽。 那天晚上,受了不少惊的二个娇娇女急忙一路乘驾赶回了学院,在半路的时候,苏晓秀突然让马夫停下了马车,她胳膊顶了顶旁边的范琳,面色还微微有些苍白的范琳疑惑的看着苏晓秀。 苏晓秀往后靠了一点,露出了窗口,范琳看到了那对过去的小巷内坐在里面阴暗处靠墙的模糊人影,在他脚旁,还散落着许多酒坛,刺鼻的酒味即使相隔这么远还是清晰可闻。 对酒鬼提不起什么兴趣的范琳刚想缩回脑袋,一缕明亮的月华悄悄照射在那张通红的醉酒脸庞之上,范琳只感觉小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过目即忘,但是经过了不久前那荒诞一幕的范琳却怎么也忘不了。 “是他!” 范琳声音微微变调。 小客栈之内那三人组中的那个纪哥,秦纪! 范琳惶恐,避之不及,见识过那另外二人的凶残手段,范琳现在是看到这个和他们有关联的人就心头发颤。 被范琳一直催促着赶紧离开的苏晓秀迟疑了一下。 “你看他醉的这幅不省人事的模样……” 苏晓秀很犹豫。 范琳瞪大眼睛,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着苏晓秀,尖声道:“我的姑奶奶,你不会这个时候同情心泛滥了吧?那个土鳖家伙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个极其危险恐怖的角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二个妖怪一样的家伙如此凶残,还能期望这个人能好到哪里去? 苏晓秀最后还是拗不过范琳,让马夫再度启程,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她从马车上取了一条价值不菲的白色毛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了那个醉的一塌糊涂的青年身上。 苏晓秀似乎还听见这个醉死过去的青年,在呢喃什么,好像是在叫一个名字。 狐狸? 苏晓秀心想,是那个阴柔男子小野狐吗? 等不及的范琳拖着苏晓秀迅速离去。 半夜,那个醉如烂泥的青年踉踉跄跄的起身,他抓着手上的白色毛毯,靠墙停了一会,而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阴冷小巷,留下东倒西歪的十几个酒坛和刺鼻的酒气。 次日。 靠酒精暂时麻痹自己的秦纪醒了过来,他坐在床榻上,抱着脑袋缓了缓,意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大酒初醒的头晕、恶心感。 很快,他就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摆着的空碗,秦纪起身,手指在空碗上轻抹,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熟悉的药味。 这是老秦家祖传的醒酒药方,家里的老祖宗年轻时候特别喜欢喝酒,太奶奶就特地找了个土方子,各种研究,最后捣鼓出了那堪称神奇的醒酒药方,不管再醉,一碗醒酒汤下去,完好如初。 这是只有老秦家才有的药方。 秦纪复杂目光望向了门外。 他推开门,暖洋洋的眼光让他下意识的眯眼,不远处的院子里,有一个年轻女孩正蹲在地上给炉火扇风,一件白色长裙掩饰不了那曼妙的身体曲线和傲人的本钱,在那小炉上还炖了一盆药粥,清香四溢。
听闻开门声,女孩下意识的回过头,那张清秀动人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如出水芙蓉,清纯的不可方物。 “哥。” 女孩甜甜的喊了一声。 秦纪抿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到最后,满腹话语还是化作一声轻叹。 “你不该来的。” 秦纪走向了院子中的石桌,坐在了石凳之上。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柳儿想哥了自然就来了。” 女孩用湿毛巾捧起那一盆药粥,巧笑倩兮,轻轻放在了秦纪的面前,递过去了一根紫玉调羹,直到此时,才能发现,无论是装粥的白玉纹瓷碗还是这根紫玉调羹,都是价值普通人家一年开销的奢侈之物。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还能拥有这么一座幽静雅致的府邸,这可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能做到的。 秦纪沉默,只是一口一口的用调羹将这碗药粥解决,醒酒汤配上这碗药粥,酗酒带来的一切负面影响彻底消除。 秦纪放下喝光的瓷碗,凝视着旁边那张精致的清秀小脸。 这无疑是个很美的女孩,笑不露齿,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满是灵气,五官精致的如同画上仙子,年龄不大,却已经出落的极其水灵动人,胸前的双峰相比于同龄人算得上极为傲人,惊艳的弧度在芊腰狠狠一缩,再往下又是丰满的翘臀。 这是一个拥有魔鬼身材的女孩,却清纯的一塌糊涂,如同盛开的娇柔白莲花。 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青梅竹马。 十年前,只有八岁的秦纪便已手握比他人还长的大刀,跟随那个在帝国东北一带权柄滔天的男人,清剿一处猖獗的匪窝,从那些亡命之徒肮脏的手里救下了还是稚童的女孩。 那些禽兽不如的土匪连个五岁的孩子也不放过,秦纪赶到的时候,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已经被按在了墙角,被粗暴的大手撕破了身上的华贵衣衫,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喊断人心肠。 八岁的秦纪斩落了那个欲行不轨的土匪脑袋,喷洒的鲜血溅了女孩一身,女孩目光呆滞,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秦纪脱下身上的衣服,替女孩轻柔盖上, 女孩的畏惧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异样,秦纪扔掉了刀柔声道别怕,用袖子擦去了女孩脸上的鲜血,弯腰背起了女孩,并不宽阔的肩膀,从那之后,就成为女孩心中唯一的依靠。 父母皆是葬身土匪手中的女孩那天过后,成为了秦家的人,和小少爷秦纪形影不离。 这朵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白莲花,这辈子,注定只会为秦纪一人盛开。 秦柳熟练的收视完碗筷,而后笑嘻嘻的连蹦带跳来到了秦纪面前,秦纪宠溺的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哥,大伯帮我办了凤凰女子学院的入学手续,过二天我就去那里上学了。” 秦柳笑道。 秦纪点头,笑道:“来了帝都,我可没办法处处照顾你了,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来找哥。” 秦柳皱了皱精致的琼鼻,哼道:“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谁在照顾谁。” 秦纪淡笑无奈摇头。 “我出去一趟,好好呆家里,帝都的水.很深,不许乱跑。” 秦纪转身出门,临走前告诫了一番。 秦柳柔软眸子一直注视着秦纪离去,在他背影消失之后,精致小脸上的笑容却是徐徐收敛,咬唇悲伤。 她脑海里抑制不住的想起了一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 被无数人挤破脑袋想要进去的老秦家大堂内,功成名就甚至到了可以撼动流火半壁江山的枭雄男人,狠狠摔碎了那价值七位数流火币的茶杯道秦纪你今天只要敢迈出这扇大门,就永远别回来!我秦雄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跪在地上的青年沉默,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嘶哑道爹,秦纪给你丢脸了。 青年毅然决然的起身,迎着那从天而落的磅礴雨幕,一步步走出了秦家大门。 躲在走廊角落的秦柳的娇躯靠在柱子上,身体无力的滑落在地,无声哽咽,泪如雨下。 自此,身份辉煌,背景显赫的秦家小少爷,失去了一切,孤身一人,踏上了他的路,他扔掉了一切,众叛亲离,却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宁红狸。 不是野狐,是狐狸,是一条红色的怯弱狐狸,只在秦家小少爷怀里才会展露出颠倒众生的魅惑妖娆的红狐狸。 “哥,真的……值得吗?” 秦柳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秦纪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谁能斩断世间最苦的愁肠。 …… 龙游窟。 号称帝都最大的销金风尘之地。 秦纪走过那些环肥燕瘦、花枝招展的迎宾女子,光是从这些女子身上都能看出着龙游窟的奢侈程度,一个个风采绝丽,放在一般风尘之地都是能当花魁的角色,到了龙游窟却堪堪只能站在门口。 秦纪无视那些做出各色诱惑动作的女子,目不斜视的跟在前面一个旗袍女子身后,一直往里面走,期间,那身材火辣如妖精的旗袍女子时不时的摇曳着让绝大多数男人都把持不住的丰满躯体,高挺的酥胸裸露大片娇软雪白,如水蜜.桃般的翘臀来回晃动,旗袍开叉口几乎已经到了大腿根,白花花的羊脂玉大腿清楚可见,她自信就算是那些眼界极高的大少爷、大才子也会怦然心动,上来揩油一番,没料到身后那普通的青年竟然毫无所动。 这让阅人无数的旗袍女子暗暗有些不服气,她故意停下脚步,丰满的娇躯贴在秦纪身旁,饱满的双峰磨蹭着秦纪的手臂,嗲声道:“这位爷,咱们是先去厅里玩玩,还是去瞧瞧今天的牌子,那可都是极品货,包爷满意。” 秦纪只是瞥了她一眼,面色平静,将手从女子怀中抽了出来,大踏步的往前走去,留下那发愣在原地的旗袍女子。 秦纪一路来到了灯火交错,劲爆喧闹的大厅,各色光芒来回闪耀,许多纸醉金迷的年轻男女疯狂舞动,台子上有几个姿色靓丽的女孩衣衫半解,动作夸张,随着乐声舞动着曼妙的娇躯,挑逗着人们的神经。 站在那些沉浸在疯狂中的男女中间,秦纪环顾昏暗喧闹的四周,很容易就在人海中看见了一个异常的空旷角落,找到了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