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汇溪剑
陈远北是走了，纳兰贤却过来了。 “大师兄，你怎么教陈师弟的，和那天你对我说的相反？”纳兰贤离方惭不远，方惭刚才的话也没想着隐瞒别人，所以纳兰贤也听到了。 “你是指哪一部分？”方惭平时说了很多在地球上看武侠小说得来的理论，他不知道纳兰贤这句针对的是哪里。 “就是练剑要练得准，和师傅的要一丝一毫也不差。但是你之前和我说的是不要拘泥于招式，比如那招‘九曲黄河’其真意是刺敌方位变幻莫测，让敌人找不准真正的进攻角度，如果完全按照剑招练岂不是一开始就被敌人料到了？”纳兰贤基本上是重复了方惭上一次对他说的话，果然和方惭刚才教陈远北的大相径庭。 “哈哈，那是因为这一招‘九曲黄河’你已经练了很长时间了，基础剑法你可是比我学的都早。我是见你此招已经练得纯熟，和师傅的招式已经丝毫不差，这才让你随心所欲的修改。但是陈师弟刚刚学习入门剑法没有多久，若是让他现在就自己发挥，反而会让剑法变得不伦不类，反不如一板一眼照着招式完全模仿来得有效。等师弟们能够把基础剑法都练得和你一样了，我自然会建议他们改良剑招，让其更适合自己。就好像做发型一样，一个人有了一定长度的头发才可以设计发型来剪，如果这人只有这条松针那么长的一点，能剪成什么样。”方惭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根非常短小的松树针叶。 “啊，大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不能剪了。这让师傅知道了可了不得。”纳兰贤听了方惭的前半段话，脸上已经出现了豁然开朗的神色，可是听完了最后一句又紧张起来，还看了看四周，生怕师傅听见。 “哈哈，我当然不会剪，你就当我这句是说给读者听的，你不用在意。”方惭挠了挠头，刚才说的太投入，世界都错乱了。 “读者？大师兄说话越来越难懂了。”纳兰贤一脸懵逼。 很多外门弟子看到了陈远北那缓慢如龟的练剑速度，不禁好奇前去询问，陈远北就将方惭刚才的建议说了一遍。很多人都深以为然，当然还有些嗤之以鼻的。深以为然者和陈远北一起慢慢的耍着入门剑法，嗤之以鼻者仍旧照常训练。 “这样也好，有对比才能看得出孰优孰劣嘛。”方惭看到了外门弟子们的情况想。 方惭见没人再来找他，就继续练习着入门剑法，但是如果有人此时在此观看方惭的剑招，也许就会发现，他的剑招虽然还可以看得出是入门剑法，但是所有招式都已和其本来面目有或多或少的出入，看上去却又那么浑然天成，仿佛这才是东陵派入门剑法的原应该有的样子。 的确有人在看，还是两个人——方怀谷和江玉穗。 “不错，不错，惭儿的入门剑法已经大成了。他教导师弟们的说法还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可以懂得，你当年真是捡到宝了。”方怀谷一如既往地，一得意就摸胡子。 “还不是师兄教导有方，不过惭儿能这么快就把入门剑法融入自身，真是不简单啊。”江玉穗依偎在方怀谷怀里说。 当天吃过晚饭之后，方怀谷对方惭说：“惭儿，明天一早随我去‘溅溪谷’。” “是，师傅。”方惭不明白为何要去东陵山上的那处出小溪的峡谷，但是师父有命，他还是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晚间时候，方怀谷和江玉穗在卧房之中。 “师兄，你是想教惭儿那套剑法吗？惭儿身法灵活倒是很适合这套剑法。”江玉穗听到方怀谷要带着方惭去溅溪谷，就知道了自己师兄的用意。 “惭儿的性子沉得住气，却又心思活泼，这两种不同的性格融于一身，最是适合那套剑法。再加上惭儿的入门剑法已经大成，在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步，是时候教他了。”方怀谷说。 第二天一早，方惭提前修炼了‘太初真经’半个时辰，然后就在大厅里等方怀谷。也没让方惭就等只片刻功夫，方怀谷就从内室出来，两人简单塞了几口早饭就出发前往溅溪谷。 溅溪谷离门派驻地不远，但是来到溅溪源头的方怀谷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也不说话就带着方惭顺着溪流向下游走去。一路上方惭都在猜测师父的用意，于是他就仔细的观察一路上的事物和风景，企图从中得到启发。最能引起方惭注意的当然是这股水流，不管是源头的小溪流，还是到了山脚下的小河，再来就是他们最终停下来的地方，小河汇入了神州国第一大河——长河的汇集点。一路上水流两侧的风景不断变换，从郁郁苍苍到炊烟袅袅，再到这麦浪起伏，唯有这水流始终存在。 “惭儿，有何感想？”这是方怀谷出门之后，三个时辰以来第一次开口。 “溅溪细水长流，源源不绝，最终与其他同样的小溪汇成了小河。而这小河又同其他我没有见过的河流一起造就了长河。师傅是想告诉弟子，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的道理。”方惭试着回答。方怀谷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继续盯着方惭。 方惭明白师傅的意思，这是让自己继续说。方惭思考了一会，尽量把自己所想往武功上面靠，因为师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只是单纯地叫自己做人的道理。 “小溪的力量不强，但是多股小溪就可汇聚成较大的力量，师傅是想告诉弟子对敌时让敌人受到众多小伤，积少成多就能战胜敌人。”方惭这么说着，但是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水流当然可以这样，但是对敌时如此可就难了，还不如攻敌一点造成重创来的实际。 方怀谷又一次点头，这次却开口说话了：“为师要传授你两套剑法，既然你说出了积小成大的道理，那么今天就先教你‘汇溪剑’这一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