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因徐简与苏家人本就相熟,又没有外人在,苏家便把两桌酒席摆在了一起,苏芳之向徐简引荐了自己新认的meimei,全程徐简的眼光都没有离开过苏芳之,只有当苏芳之说起头上的桃花是岳青箩所想的法子的时候,徐简看向岳青箩的眼才闪了闪光。岳青箩看着徐简那帅气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宠溺的笑,知道苏芳之是找对了人。 下午回府的时候,时间还早,身边又有暮秋跟着,岳青箩便谢绝了苏谷之的好意,自己带着暮秋和绘春上了岳家的马车。 可能因为第二天就是中秋节的缘故,街上很是热闹,各种叫卖声也是络绎不绝。岳青箩笑了一下:“还好没有带阿锦出门,不然听这声音如此热闹,不定那丫头穿了女装就跳下车去了。” “二小姐是孩子心性,不过真搁到事上,二小姐也是个聪慧的。”绘春笑着答了话。 “也就你向着她说话,姨母都说她是个皮的……”主仆二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外面突然“哗啦”一声,马车抖了一下停了下来。 “哎呀,我的花瓶!你这老头,怎么赶车的?赔钱,赔钱!”一个男子的声音嚷嚷开来。 “我,我……”张大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岳青箩给绘春使了个眼色,绘春下了马车。“不知公子的花瓶价值多少?”绘春摸了摸钱袋。 男子见绘春摸钱袋的动作,眼睛一转,开口道:“这是我家祖传的花瓶,至少值五十两。” 绘春一听,脸色有些不好,走到马车窗口,低声道:“小姐……”岳青箩在车内已经听到男子的声音,猜想是遇到碰瓷的了,起了身,打算下车。暮秋见岳青箩打算下车,慌忙拿了纱帽给岳青箩戴在头上。 男子看车上下来两名女子,胆子更大,吆喝的更凶:“赔钱,赔钱!” 岳青箩也不急,走到碎片前停了下来:“若是你家祖传之物,赔五十两自然不多。” “那是自然。”男子尽是得意之色。周围的人开始小声议论,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姐,怕是要破财消灾了。岳青箩淡淡一笑。其实自己对银两没有太大概念,可却知道,像岳府这样的家底丰厚之家,绘春几个大丫头的月钱也不过五两,外头打扫的小丫头才二两,这人开口就要五十两,确实黑了点。 “可公子说值五十两,我便赔五十两,若公子说值一百两,我赔一百两岂不是委屈了些?”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讹你不成?” “公子误会了,这价值多少,找人鉴定一下不是更公平吗?” 人群里面开始有人应声:“是呀,是呀!有个鉴定才公平。” “这……”男子有些为难。 人群中有个长袍男子走到碎片前蹲了下来:“我是城西聚宝楼的二掌柜,若是两位不嫌弃,在下愿意帮忙鉴定鉴定。”边说边拿起碎片上下打量。 岳青箩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你大爷的!来的真是时候。面上却不动声色,悄悄打量长袍男子。 长袍男子打量了一会起身,准备开口,岳青箩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敢问二掌柜,这花瓶价值可是不止五十两这么多,还应多值些?” 长袍男子有些尴尬,怎么这小姑娘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岳青箩笑了笑:“二掌柜在聚宝楼接触的应该都是些名贵物件,这中间应该不乏丹青字画,难道二掌柜就不怕指甲里的泥土污了这些千金难买的宝贝?聚宝楼位于城西,这城西到城里可是有条大道,不知二掌柜这鞋底粘的草是怎么回事?”
岳青箩话一出口,周围的人才觉得有些没对,再看这二掌柜也觉得奇怪起来:“你看他那袍子也不合身呢!”“二掌柜出门怎么都不带个小斯?”“连算盘也没带呢……” 长袍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姑娘怎能污蔑人呢?” “二掌柜误会了,小女子不过是没见识,觉得好奇罢了,若是二掌柜觉得小女子说的不对,小女子给您赔不是了。”岳青箩朝长袍男子轻轻福了福,从头上抽下一支金钗:“这金钗是前些日子小女子在宝庆楼所买,不如二掌柜给看看大概价值多少,若是二掌柜鉴定的价钱和小女子所付价钱相差不大,也好让小女子心服口服不是?” 长袍男子面如猪肝,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这姑娘,未免太过狡猾,若我说对了价钱,你又不认,胡乱编了价钱说出来,大家伙又从何得知?” 人群里又开始沸沸嚷嚷起来,有人说岳青箩说的对,也有人说二掌柜说的没错。 “大家都静一静,我家爷有办法。”有个小斯模样的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白衣公子,乌黑的头发被白玉冠束起,剑眉凤眼,唇红齿白,无疑是个美男子,最主要的是,这男子眉心有颗红色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