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此地有凶
轿子走的极其平稳,琥珀三人护在轿子左右。 秦横推开窗一直注意着叶府的大门,看到太子出了府门上了轿子,自己也赶忙出来跟上,这么短的时间里竟能找到个如此好的住处,方便观察叶府的动向也称得上厉害了。 等几人走远之后,一身男装打扮的叶阴秀叶大小姐这才小心翼翼的跨出了府门。 “大小姐慢走。”左右两个门子弯腰大声说道。 大小姐明显被吓了一跳,转身呵道:“你们两个是猪啊,没看见本小姐这副打扮吗?你们这么大声干嘛,生怕我爹听不见是吧。本小姐走了,记住谁也不许说啊。” 夜幕下凉风送来胭脂河上特有的香风,‘涛雪满’高七层,层层华灯亮如明月晚星,立于涛涛江水之上,抢尽风头。 岸边一座大桥连通楼船和码头,远望即见一层甲板之上穿着花枝招展的姑娘袅袅婷婷,丝丝琴音琵琶乐曲之声汇着江水而下,两岸可闻。 不断的有轿子停在码头边,也有步行来此夜宿寻花之人。因太子殿下未让叶家行那包楼的豪奢之举,来往之人是络绎不绝。 太子殿下逛花船,又不做那寻花问柳之事,图的就是一热闹,若是包了场那也忒无趣了些。 也有那身份十分尊贵的轿子,是可以穿过大桥在一层甲板上停下的,叶家的轿子自然是在此列的。 可是太子殿下是个低调的人,掀开轿帘说道:“就在这停下吧,咱们步行过去。” 看见前面的太子殿下都下了轿子,叶重愚自然没有还坐着的道理,当下也要下轿和太子殿下一同步行而去。 元空赶忙上前拦住说道:“叶家主你就在轿子上坐着,一路到那甲板上就行,不用陪着我了。”笑话这‘涛雪满’上谁不认识叶家主,要是让叶重愚跟着太子殿下想低调都不行了。 叶重愚只好苦笑一声又坐了回去,殿下怎么想的叶家主自然知道,可这样一来叶家主开始那想出出风头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吗。 四人一牛像是漫步一般走在小道上,越是接近这河岸边,越是能感受这河风都带着的一股脂粉气。 “殿下,身后有两个人跟着咱们,一男一女。”琥珀轻声对着身旁的太子殿下说道。 这两人其实太子殿下也早就注意到了,女的自然是女扮男装的叶阴秀,估计是贪玩的性子也想上那花船上看看。 男的是秦横,到现在都还没放弃,元空也不觉如何惊讶。当初也有人在自己身上下过苦功夫,一个月时间,几乎自己出现在乐阳城的哪个地方他都能找到,差点怀疑那人是不是重生教的教徒,找准机会暗杀自己呢。 “不用管他们。”太子殿下头也没回的说道。 路途不远,很快四人就来到了大桥之上,看着涛涛江水从自己脚下流过,看着近处那巨大的楼船元空感叹一声:“不知当初这胭脂河上数艘楼船以铁索桥板相连又是何等风光。” 已经能看见远处的‘涛雪满’大门处等候的叶重愚身边还跟着几位有些年纪的人。就在四人走过大桥尽头,刚要踏上大船的时候,突然这时一声大喊吓的太子殿下差点没从桥上掉下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元空是再熟悉不过了,就连喊出口的内容也和不久之前一样。 一个文士长衫,书生打扮之人在桥上奔跑,年纪不大眉目和善,嘴里还在喊着太子,正是一直跟着元空的秦横。 周围不论是女子还是男子,不论书生才子还是佳人,不论世家还是小商贾齐齐看向这边,一如之前那大街上一样。 当然和今日大街之上有些不同的是,太子殿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人已然议论了起来。 “前日我就听说太子殿下来了我们琼华城,看那年轻人似乎有些像。” “肯定是太子啊,太子殿下七岁就上青楼,来了咱们琼华还能不来这‘涛雪满’,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啊。” 一旁那人再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要说激动还是那些女子,一听是太子殿下就开始卖力的挥动起手臂,摇着手绢,面露喜色,娇声呼喊。
元空这下是想低调都不行了,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跑来的秦横苦笑说道:“兄台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可以,元空都想一掌把这人打进这涛涛江水里,让这江水把他带走吧。 “殿下此地危险啊。”秦横小声神秘的说道。此次没再强调那投靠之事了。 怎么难道是知道苦劝不行,来先声夺人了吗。太子殿下有些无力的回答道:“本太子都说了并不需要兄台这样的人才。” 秦横依然说道:“此地鱼龙混杂,殿下千金之躯,又是大汉朝唯一的太子,若我是那有心之人也会选今夜此地动手,殿下若是可以还是速速退去吧。” 秦横语罢,眼神真诚的看着太子殿下。 元空想了想轻声说道:“这事就不需要兄台担心了。”转身继续向着那大船走去。 太子殿下不得不说这秦横说的有些道理,但不会因此怕了,就算真的有所畏也要去。今夜是和那些南方道的世家家主见面,地点和吃饭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有些事,有些人太子殿下需要了解,需要在今后有所决断。 再者说元空也细细的想过,当下还属天下成平之时,青阳东雀不会出手。唯一有实力有动机的当属重生教,可几年前经过玉凉霄那番打击,重生教在此地不知还能有几分实力。 再加上身边还有琥珀三位修为深不可测的jiejie,自己也不是毫无自保之力,那虎狼之地凶险异常的南疆都进去一圈又出来了,还能在这琼华城翻了船不成。 秦横看着依然向着那花船而去的太子殿下一锤膝盖愤声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哪是一朝太子所为,真是不堪相辅,不足与谋。” 秦横说罢转头就向着岸边而去,对这大诗人嘴里:媚声引得心常驻,直把此地作归乡的胭脂河没有半分留恋甚至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