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后一算
“哦,不知是什么劫?还望孙长老明示。”元空并没有被吓住,身为大汉朝唯一的继承人,这一路的麻烦事不会少了,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这一劫非同小可,若是太子殿下答应我一件事,我会再为殿下你算一算。” 要知道对面坐着的可不止是一个垂垂老矣,将要去世的老人,同时还是那神算子孙北斗,元空也不止是毛毛的哥哥,同时还是大汉朝的太子。元空这会儿可不会让感情或者说是同情心蒙蔽了从而一口答应下来。 理智的问道:“不知道孙长老要元空做些什么?” 孙北斗没有马上回答元空的问题而是说道:“学这七七龟背决,必然不会长寿,即使是樊笼境身体也不如普通人,这是天命。” 话说到这,孙长老停了下来,估计是给太子殿下思考的时间,也是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也就是说毛毛他若是学了这七七龟背决,也会如孙长老你现在这般。”元空有些紧张的问道。 看见孙北斗点了点头,元空现在不觉得屈暮扉那八十一大湛古算比这七七龟背决稍差了,至少他屈叔叔体魄健康活的好好的不是。 孙北斗等元空确定了这消息之后说道:“可祖师爷当年能得一句‘古今第一奇绝老道,纵横千年风流无两’的评语,别的不说至少是安安稳稳活了千年的,无他只因为祖师爷有那蒙避天机的秘法。” “这秘法在哪?”元空问道。 “龙宫。” “孙长老是想让我去这龙宫取回秘法。” 孙北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让太子殿下自己决定去或是不去。眼皮低垂,再次昏昏欲睡。 时间不长,太子殿下说道:“好,我愿意去试试。”别的不说,就算孙长老不算这一劫,元空也要去因为这关乎到毛毛的生命安危。 听殿下答应了,孙北斗再次打起精神,睁开双眼。眼神带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元空连忙上前扶住,看着孙长老这个样子轻声说道:“孙长老大可不必为我算那一劫了。” 孙长老摇了摇头没说话,走到正中间那巨大的香炉前点燃了三炷青神香叹道:“走之前能算上一算也是好的,再说答应了岂有不算之理,老咯,最近动用七七龟背决都要借助这‘青神香’了。” 能看见香烟寥寥,却闻不到任何味道,元空只觉得这一刻大脑说不出的清明,若说一天下来身体有污垢洗了澡会觉得很舒服,那么现在元空就觉得自己的脑海像是洗了澡,有些混混沌沌,昏昏沉沉的东西不见了。 再次在太子殿下的搀扶下走到靠这悬崖的窗户下盘膝坐下,孙北斗从怀里掏出一块龟甲放在地上然后对元空说道:“殿下出去等候吧,两刻钟之后再推门进来。” 元空依言离开了这间小茅庐,看见毛毛正站在门口眼神飘忽的看着大门。小茅庐旁边是小童和梅花鹿,小童脚边是一个小水桶,手里正拿着刷子给小鹿刷着毛皮。 元空离开茅庐之后,屋内的孙北斗开始伸手结印,不断的点在龟甲之上,龟甲渐渐明亮,发出幽幽绿光。 不一会龟甲飘浮在了空中,孙北斗五指成中门印,点在龟甲前。满头银发张扬,就连胡须也飘了起来。 龟甲光芒大方,光芒渐渐充斥了这整个屋子。随着龟甲渐渐落下,神算子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在了落地的龟甲之上。鲜血渐渐融入,龟甲还是原本的颜色。孙长老面无表情有些严肃,缓缓深出一根手指点在龟甲上。 元空出了屋门站在毛毛身旁没说话,毛毛双眼慢慢有了神采轻声说道:“哥,我六岁来这山上到现在我十二岁,已经六年了。这山上有人有屋、有花有草有木还有动物。我都十分熟悉了。 山上有山主伯伯会教我道法,还会时不时的说些耐人寻味的话。周白陵大哥处理事来紧紧有条,我每天的饭食都是他备好的。还有韩离伯伯教我给我炼丹,虽然我总将韩离伯伯引以为豪的丹药叫成糖丸他也不恼。北斗伯伯最聪明也最是严苛,所以我有些怕,但只要我修道上有不懂的,山主也许都不知道,但北斗伯伯一定能给我些指示。”
说到这里毛毛向悬崖边上走去,转过身来眺望着远处接着说道:“哥,你看那边是条大瀑布,瀑布旁有块大黑石头是我常睡觉的地方。”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指着,元空就顺着毛毛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边是山主伯伯的住处,还有那边是丹房,那边是八极道场,山上大大小小的弟子都很可爱。他们会围着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问我许多的问题。” 说到这毛毛停了下来,似是在思考。 “我怕这山上熟悉的东西将来在某一天会一点一点的消失,北斗伯伯的心愿是南北道门一统。师父他老人家能做到的事,我这个做弟子的也一定能做到。” 最后一句话毕,身后‘青虫’轻轻颤动,似是要出鞘飞游。毛毛伸手到后背将竹鞘剑摘了下来,伸手摸了摸竹鞘剑那两片青叶说道:“乖,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青虫’你也安静不了太久了。” 太子殿下默然,这十二岁的孩子身上担的东西似乎不比自己稍少。跪一人为师就承了这么多东西。 突然两人包括小童还有那只梅花鹿都注意到了靠近悬崖的那扇窗户,有绿芒透窗而出。 紧接着这山崖之上又来了一人,来人面容饱满,手持拂尘,穿着青色道袍,脚下是一双草鞋,安静的走在山道上。在门木前一丈处停了下来,双目平和的注视着小茅庐。 “李山主。” “山主伯伯。”出声的分别是元空和毛毛,来人正是孙北斗的师兄山主李泽水。 山主看着两位孩子笑了笑说道:“我来送师弟最后一程。”声音柔和,像绵绵细水。 这话听在毛毛耳朵里无异于再次打击,本来他以为孙伯伯口中虽说时日无多,但怎么也能再活好些日子,并不知道今天就是上天给他的最后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