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得入内
拓跋翠哼道:“这两个是一回事,说到底还是你小瞧了这些仆从军队的力量,他们这些人为了家族,是绝对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的,就像我们拓跋家族那些战士一样!” 罗晨沉默,南冈城一战他自然不会忘记,拓跋家族的战士们的确给了他们很深的印象,那一战他并沒有做错任何事,对于杀死那些拓跋家族的战士他也毫不后悔,可是这是拓跋翠的伤心事,他也不愿多说。 “第五个错误,便是你不该暴露你身上的秘密。”拓跋翠目光微闪看着罗晨,“你那赤红如血的火焰重剑,你那奇异的弓箭,你的力气永远也用不完,还有你为我疗伤的神奇手段…………这些都是我未曾听说过的,而我还是有着一些见识的!” 罗晨轻声道:“我不能看着兄弟死去,就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一样,那些秘密对我很重要,可是袍泽的性命和我的命一样重要,所以这一点,我并不认为是错!” “每一个合格的栖霞铁卫,为了自己的袍泽都会不惜自己的生命,既然连生命都可以毫不顾惜,又怎么会在乎什么秘密呢!” 罗晨直视着拓跋翠,认真地道:“拓跋翠,在那个时刻,你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冲出來,说明你是一位合格的铁卫,而我为了袍泽暴露自己的秘密,其实和你冲出來挡那一枪是一样的,你为了救袍泽而冲出來,沒有任何的错,而我不惜暴露秘密來挽救大家,也是一样,我们两个其实是一样的人!” “愚蠢。”拓跋翠沉默片刻,撇了撇嘴不屑的道。 “彼此彼此。”罗晨呵呵一笑。 拓跋翠哼了一声,别转了脸去不再说话,不管罗晨如何说,她是不会放弃心中的仇恨的。 罗晨也不再说话,专心为拓跋翠修复伤势。 “拓跋翠,你的伤已经好了。”罗晨轻轻收回了手掌,“今日一战,你的表现令我刮目相看,若是下次你再受这么重的伤,我还会出手救你的!” “好了。”拓跋翠低头一看,惊呼一声,“呀!” 她青稚俏丽的小脸上现出难以置信之色,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胸。 原本血rou模糊的创口,已经是完全的消失不见,肩头之上也沒有一丝伤痕,锁骨胸骨也不再痛疼。 被鲜血侵染的肌肤,再次变得柔嫩滑腻,小巧精致的锁骨,下方微微隆起一道美妙的弧线………… 原本以为必定会留下无可挽回的伤痕,可是如今不仅是完全痊愈,而且肌肤完全是光滑如新。 这是什么样的手段,这样的手段,拓跋翠完全是闻所未闻, 罗晨道:“感觉如何?” 拓跋翠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点头道:“嗯!已经完全好了!罗晨,你的疗伤手段当真是。你不许再看!” 拓跋翠伤势完全痊愈,呈现在罗晨面前的便是一片绝美的风光。之前疗伤时拓跋翠伤口处衣衫被罗晨完全撕裂,如今雪白柔嫩的左胸之上无有寸缕,从肩头直至胸前完全袒露在罗晨面前,颇具规模的丰盈山峰也有半个裸露在外,隐隐可以看到峰顶一抹清新的粉红之色。 此时拓跋翠反应过来,一声惊呼之后,右手快速掩盖在左胸之上,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狠狠地瞪着罗晨:“罗晨,你这坏人!你不要再看了!” 罗晨别转了头去道:“医者父母心,这算得了什么,还记得刚才什么样子么?这可是我给你修补好的…再说更多的我也看到过了。” 拓跋翠闻言,自然想起铁新草原上那毫不留情的一枪。那一枪之下她被罗晨逼到空中,衣衫尽裂身无寸缕,可不是所有的都被他看到了? 罗晨提起当日之事,拓跋翠小脸更红,狠狠地瞪了罗晨一眼。 “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对你根本没有一点儿兴趣。”罗晨说着一挥手,一件宽大的外袍飞出金螺空间,落到了拓跋翠的身上。 拓跋翠听了,心中想起那个帅到不像话的高大青年,脸上的绯色瞬间消退,点了点头道:“那样最好。其实我对你也没有一点儿兴趣,呵呵!” 把外袍披在身上,掩盖住了胸前的美妙风光,拓跋翠看了罗晨一眼:“罗晨,你的疗伤手段当真是无比奇妙。今日我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罗晨道:“若是那战枪再偏一点,你的心脏被洞穿的话,我也救不了你…走吧,我们回去吧。你痊愈的事情,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要装出一点儿受伤的样子。” 拓跋翠眉头瞬间颦了起来,苦着脸道:“好。” 见到拓跋翠反应如此之快,罗晨也是失笑。 二人各自跳上战马,策马出了疏林,向着来路走去。很快又到了山坡那边,栖霞铁卫的铁卫们依旧是等在那里。 罗晨这次为拓跋翠疗伤,花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时间。众人见到拓跋翠的铠甲挂在马背之上,身上却是裹着一件男子的宽大外袍,不免感觉极为怪异,相互看了看。 然而慑于罗晨百夫长的威严,谁也不敢说什么,唯有钟蕊闷闷的哼了一声。 山坡之下,是今日一战的战场。大地早已被鲜血染红,断肢残躯到处都是。打扫战场的乾远郡步兵正在战场之上来来去去的搬运尸体,几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战场中间游荡嘶鸣,看上去极为凄惨。 这一战中,一共十五名栖霞铁卫的年轻铁卫倒在了这里。他们的尸体已经被找到,整齐的排成了一排躺在山坡之上。 参与战斗的栖霞铁卫一共有七个小队,现在除了罗晨这个百夫长之外,还有着五十五人。 看到这些年轻铁卫的尸体,罗晨的心情瞬间低落到了极点。说起来今日算是一场大胜,毕竟烈豹队方面付出的可是近二百名烈豹队还有昆玉宗的六少爷柳寺作为代价。然而在罗晨看来,若非是他指挥上昏招连连,这些年轻的铁卫也许是不会死的。 众人的目光都是看着罗晨,罗晨挥了挥手轻声道:“按照规矩都埋了吧!这里能够俯瞰整个战场,就埋在这山坡上吧!” 众人皆是点头,在山坡上快速的挖出了十五个墓xue,把十五具年轻铁卫的尸体放在了里面,然后又掩上了土。 十五名战死的年轻铁卫,分别来自于六个小队。众人就地取材,快速的用山石打造了十五块墓碑,六位十夫长拿着战枪,在墓碑上刻下了麾下铁卫的名字。 此时钟蕊、方诗诗、拓跋翠三人,眼中已经有着泪光浮现。而其余的铁卫们也都是沉默不语。 秋风起,寒意袭人,山坡之上一片沉寂………… 十五个新的坟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墓园,栖霞铁卫的年轻铁卫们长眠于此。 按照栖霞铁卫的规矩,战死之地便是埋骨之所,所以他们被葬在了这里,永远的俯瞰着自己流尽了鲜血的战场。 在墓园里默然良久,罗晨带着栖霞铁卫的铁卫们离开山坡,缓缓向着乾远郡的方向驰去。 此战过后,还有着大量的事情要做,处理这近十万降兵便是一个麻烦,而且还要考虑对于昆玉宗的反击,所以自然不能在这里一直耽搁。 罗晨的脸色极为沉重,也在思索着这一战自己的错误,考虑着下一步进军和稷郡的问题。 昆玉宗大军来袭,虽然全军覆没,这件事情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越界攻击和稷郡,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乾远郡。 之前商枯荣陈兵西门,亲自登上城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从这个时刻开始,一个传言便开始在乾远郡内快速流传: 烈豹队要杀回来了!这里又将成为昆玉宗的领地! 不久之后,乾远郡西门陡然打开,聚集在城内街道上的城主府士兵倾巢而出,连那些守在城头上的士兵们也迅速集结,然后冲出城去,很快便是不见了踪影。整个乾远郡顷刻之间,竟然是变成了一座空城,城主府的力量几乎全部离开了。 商枯荣在乾远郡内大杀大砍,自然是引起了不少的仇恨。可是他手中握有重兵,谁也对他无可奈何,只能是把仇恨埋在心里。
而在这一刻,听到了传言之后,乾远郡内不少的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昆玉宗军队杀回来,为他们报仇雪恨。 天南山脉以南的人们大都习练,教授的拳馆每个城市都有极多,乾远郡自然也有不少,而其中最大的便是拳师万樊绥的万家拳馆。 今日乾远郡内有异变,万樊绥也早早的离开拳馆,站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看着不远处城头上如临大敌的城主府军队。 看到顷刻之间,城主府军队倾巢而出,走的干干净净。万樊绥心中诧异,脸上现出沉吟之色。 站在酒楼上思索良久,最后万樊绥咬了咬牙,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占领乾远郡,杀光剩余的栖霞宗狗贼,为城主大人报仇!” 当初万樊绥曾是乾远郡城主府军队的一员,因为自身实力高强,虽然是外姓之人,却极得乾远郡城主金巧东的器重,一直做到了统领的位置,管辖着一个重骑兵的千人队。后来由于受到金家族人的排挤,为了不让金巧东为难,才主动退出了军队。 虽然是退出了军队,但对于金巧东,万樊绥依然是极为的感激。而开办万家拳馆的费用,也是金巧东赠送他的。 乾远郡被栖霞宗占据,不久之后金家一族在城外被抓灭族,万樊绥对于商枯荣自然是恨到了极点,时刻不忘为金巧东报仇。不过他也知道,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对抗城主府大军的,所以他一直是在等待机会。 而现在,机会终于是摆在了他的面前。 万樊绥下了酒楼,快速的回到了自家拳馆之内,片刻之后再次走出时,身后便是多了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拳馆的徒弟,也有一部分和万樊绥一样,是从城主府军队退役的老士兵。 万樊绥的身上,是一副昔日乾远郡军队重骑兵的铠甲,虽然没有坐骑,却也是有着一股威势。而在他的身后,几十名老士兵也都是咯咯顶盔戴甲,杀气腾腾。 这一行人出现在大街之上,立刻引起了一阵喧闹。 “各位!商枯荣狗贼大势已去,烈豹队马上就打过来了!”万樊绥站在街道之上大声道,“乾远郡本是金氏家族的领地,如今却被他人夺走,两位小姐更是被困在那栖霞铁卫卫营之内,给人为奴为仆!我现在欲要杀进栖霞铁卫卫营,迎回二位小姐尊为乾远郡之主,一同迎接昆玉宗的大军,不知可有人敢与我一起前往?” 片刻的沉默之后,一个个汉子从街道各处走了过来,加入了这一支队伍。 金氏家族世居这里,对于金氏家族感恩的人自然不少,而抱着在昆玉宗大军到来之前立点儿功劳换取点儿好处的人自然也不乏其人,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对于商枯荣肆意杀人不满的人。一番喧闹之后,这一支队伍便是快速的增加到了近千人之多。 “跟我走!”万樊绥一声大喝,提着一把长枪大步向前走去。 “杀恶贼,救小姐!”人群中一个闲汉忽然大喝一声。 “杀恶贼,救小姐!”众人皆是齐声大呼。 “杀恶贼,救小姐!”呼喊着响亮的口号,这一支队伍向着栖霞铁卫卫营快速的奔去。听到这口号之声,看到一群老铁卫身上金氏家族的铠甲,沿途又有一个个汉子加入其中。 等到了栖霞铁卫卫营门口之时,这一支队伍居然达到了两千多人。 “你们是什么人!卫营重地不得入内!” 此时的栖霞铁卫卫营之中,只有来自城主府的侍从们在这里。见到这一支乱七八糟的队伍冲了进来,侍从们也是吓了一跳,乱纷纷的叫道。 “这些都是商枯荣的家奴,一个也不要放过!”万樊绥大吼道,长枪挥动间,已经把一名侍从挑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