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低估了
柳如雪支撑着走到匕首跟前,捡起蓝光莹莹的匕首看了看,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能够内脏移位又怎么样,蛇蝎美人的毒虽然不如噬骨蚀心,可见血封喉也是沒有问題的,可惜以后我要少一个相当的对手了!“ “人生还真是寂寞啊!”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面罩金属面罩的烈豹卫士提着重剑走了进來。 “城主,这便是那刺客么。“烈豹卫士看着倒在地上的罗晨,拉起金属面罩问道。 “是的,已经被我制住了。“柳如雪轻咳了一声,冷漠道。 “就是他杀了我的大哥,让我一剑杀了他。“烈豹卫士脸上现出一丝恨意,高高的举起了重剑便要劈下。 “顾才风,住手。“柳如雪怒喝道。 罗晨的身躯变得冰凉,显然已经死了,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她又怎么容许别人侮辱他的尸体。 “哼。“顾才风淡淡的看了柳如雪一眼,对于这个城主显得毫不在乎。 “顾才风,夏溧城顾家如今只剩你一人,你若想让顾家一脉彻底消失,就动手吧。“柳如雪脸色一寒,咬牙道。 顾才风闷哼一声,缓缓的放下了重剑。 “现在带着你的人赶快滚蛋,滚得越远越好。“柳如雪厌憎的看了顾才风一眼,用力的挥了挥手。 “贱人。“顾才风怒骂一声,提着重剑愤愤的走了出去。 柳如雪不屑的一笑,轻声道:“以这样另类的方式想要引起我注意的人太多了,你以为我会在乎,可笑!” 柳如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看着脸色灰白的罗晨,久久沉默不语。 蓦然,罗晨的身躯陡然一动。 “嗯。“柳如雪脸色骤然一变,身躯一闪便已到了罗晨跟前,蓝芒闪烁的匕首向着罗晨狠狠地刺了下去。 罗晨猛然张口,一口淡蓝色的烟雾飘荡而出,向着柳如雪笼罩而來。 “蛇蝎美人!“ 柳如雪根本沒有任何迟疑,身躯骤然暴退,躲开了那一口蓝色烟雾的袭击。 罗晨猛然站了起來,死死地盯着柳如雪,目光极为怪异。 “罗晨,这是怎么回事,中了蛇蝎美人的毒,你怎么可能不死。“柳如雪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罗晨咧了咧嘴,脸上现出一丝邪邪的笑意,挥动重剑向着柳如雪冲了过來。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论起身法,甚至比柳如雪也差不了多少。 柳如雪心中大惊,奋力向后一闪,退入到了另一个房间。 罗晨嘿嘿一笑,也是站住了脚步。 他的眼中现出一丝迷茫之色,旋即又是恢复了清明。 “圣老,是你救了我。“罗晨传音道。 “除了老夫还能是谁,先别说了,臭小子,先杀出去要紧。“圣老的声音在罗晨的心中响起,却是显得无比的衰弱。 罗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如雪逃走的方向,快步追了进去。 他的速度依然极为快捷,却显然沒有刚才那般灵活,只看到了柳如雪的一个衣角,追过去时柳如雪已经不见了踪影。 罗晨连续找了几个房间,最后进入到一个巨大的房间之中。 房间内有着一根丈许粗的石柱,直通高高的平台,石柱之上有着无数细密的刻痕。 “原來柳如雪是通过这里上下平台的。“罗晨瞬间也是明白了。 罗晨猛然一踏地面,身躯腾空而起,重剑在石柱上轻轻一刺,现出一个浅浅的印痕,微一借力便是到了数丈高处,然后快速的连续接力,很快也是攀到了平台顶端。 罗晨翻身一跃而上,落到了平台之上,却沒有见到柳如雪的影子。 下面的广场之上,一百名烈豹队骑手刚刚集结完毕,正开始缓缓向着庄园之外退去,罗晨脸色微微一沉,手腕一翻,鹊画弓和流云箭便出现在手里。 三根流云箭搭在弓弦之上,罗晨骤然拉动弓弦,然后猛然松手。 流云箭爆射而出,在空中剧烈的旋转着,带着美丽的白色湍流,向着下方密集的烈豹队骑手飞去。 “轰!!!“ 三声剧烈的爆炸声同时响起,震得红烟台都是一阵颤抖,恐怖的天地灵力在烈豹队最密集处爆发开來,顷刻之间十几名烈豹队骑手倒了下去,连同座下的铁甲烈豹也是被轰击得血rou模糊。 “什么!” 顾才风骤然一惊,看向了红烟台之上,平台之上那清俊的少年脸色阴沉,猛然拉动弓弦,又是三支长箭暴射而來。 “冲出去,快冲出去。“顾才风厉声大喝。 说话间三枝流云箭又是落在了人群之中,恐怖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十几名烈豹队骑手应声倒下。 此时烈豹队这才反应过來,连忙催动烈豹向外冲去,白色光芒再闪,又是三支长箭带着凄厉的尖啸之声爆射而至,落在了人群之内。 以罗晨现在的力量射出流云箭,甚至可以威胁武者九层的强者,这些烈豹队骑手等级都不算高,根本无法抵抗,一层道纹之路铠甲在流云箭下更是和纸片一般的脆弱,随着这三箭的射出,又是十余名铁卫倒了下去。 流云箭,果然是威力无穷。 “散开,散开。“顾才风目眦欲裂,嘶声吼道,他的心如刀割,双眼变得赤红。 这一百人的烈豹队,是他重振夏溧城顾家的希望,训练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然而顷刻之间,近半的手下已经死在了这诡异的箭矢之下。 这些烈豹队倒是训练有素,顷刻间分散跑向了各个方向,罗晨又接连射出了两轮流云箭,也只射死了不到十个铁卫。 见到烈豹队骑手已经冲的远了,罗晨不再一弓三箭,剩余的五支流云箭连珠般的一一射出,又是带走了五位铁卫的生命。 顾才风愤怒咆哮着,带着剩余的烈豹队骑手终于冲出了城主府外,城主府占地面积巨大,门外距离那红烟台已经数里,到了这里顾才风才终于停了下來。 回头一看,活着出來的人员已经只有四十一人,其中不少人身上还有着不轻的伤势,而更令他愤怒的是,十名十夫长竟然是全部死在了里面,沒有回來,而且普通队员中有限的两位武者七层的强者也同样是已经战死,阵亡的队员大部分都是真正的强者。 现在残余的力量,还不到原來的三成。 “啊~~!!!!,!” 顾才风目眦欲裂,心中滴血,仰天一声狂吼。 带出这样的一个百人队,花费了他所有的心血,这些人身上寄托了他重振夏溧城顾家的梦想。 二十多年前,父亲顾绍辉被那个神秘的乞丐刺杀,夏溧城被栖霞宗攻破,襁褓中的他被叔叔顾庆平带着逃了出來。 夏溧城陷落后,顾家被栖霞宗灭族,男的全部诛杀,女眷发卖为奴,他和大哥一直都想复仇。 然而昆玉宗尚且被栖霞宗压制,面对着栖霞宗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也是无可奈何,直到如今,夏溧城依然是掌控在栖霞宗的手里。 后來他们的目的便转到了重振顾家之上,一直谋求以军功为顾家再次赢的一座城邑,作为顾家的根基。 然而就在这一通乱箭之下,他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 今夜大哥的死,他已不再在乎,自从被柳如雪诱惑成为侍卫之后,大哥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这一百名烈豹队的兄弟便是他唯一的底牌,然而现在这一点儿力量却又被彻底的打残。 “才风大人,那名箭手是谁,那是什么箭,怎么那么厉害。“一名烈豹队骑手惊疑道。 “你沒长眼么,他就是刚才我们追杀的那名刺客,这种****的箭,老子我也沒见过。“顾才风恼火道。 “是那名刺客,才风大人,你不是说他死了么。“另一名铁卫惊疑道。 “死了,又活了。“顾才风哼道。 “刺客还在里面,我们是不是应该冲进去帮助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可还在里面。“一名铁卫道。 “刚才我已经和那个贱人交割过任务,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里面再发生什么,与我们沒有关系。“顾才风怒喝道。“走吧,兄弟们,回卫营!“
便在这时,城主府内,又是一道光华亮起。 “大人,城主大人的命令。“一名队员连忙道。 “老子沒看到,废话少说,跟老子回卫营。“顾才风怒吼道。 残余的人手经此打击,早就心生怯意,听到顾才风的命令,立刻都是催动烈豹,向着卫营狂奔而去。 便在此时,又是一道光华升起。 “让你的私兵们也加入进來,他们除了送死,还能干什么。“顾才风冷哼一声,继续向着卫营疾驰。 罗晨身躯一闪,从高台之上跃下,手中重剑在一颗颗明珠上微微借力,便是落了下來。 看着广场上死伤狼藉的烈豹队骑手,罗晨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今日若是活着回去将來一定要大量的扩充栖霞铁卫,踏平这天南以南!” 今日一战,他才算是亲身体会到了重甲骑兵高速冲击的可怕,那中站在地上面对铁甲洪流的无力感,是身为铁卫坐在战马之上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当然这一支烈豹队的素养,比他以往见到的烈豹队都要强上太多,冲击起來完全就是一个整体,有着一种排山倒海连绵不绝的气势。 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位烈豹卫首领肯定是花了极大的工夫,毫无疑问,那是一位极为优秀的首领。 可惜他遇到了罗晨和流云箭。 正面面对这一百名烈豹队强者的冲击,根本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罗晨之前在广场上被这些铁卫冲击得只能逃走,然而居高临下利用流云箭一通狂射,则是完全打残了这支军队。 罗晨快速的奔到了各处,把所有的流云箭全部捡了回來,流云箭极为珍贵,他自然不愿浪费。 流云箭的确是足够的坚固,所有射出去的箭依然是完好无损。 这时红烟台上,先后升起两道光华,罗晨目光一寒,再次冲向了城主府内。 柳如雪这样做,除了向她的力量发命令之外,无疑还有着挑衅的意味儿,而罗晨心中自然沒有放过她的打算,所以今夜的战斗依然是要继续下去。 ………… 红烟台下,唯有满地的尸体,血水肆意流淌。 罗晨提着重剑冲过血泊,高速的冲入红烟台下的殿厅,然后顺着石柱快速的上了高台,却沒有见到柳如雪的身影。 罗晨此次小心戒备着,即便是柳如雪再次偷袭,也不可能成功。 沒有在红烟台上,那就一定在红烟台内。 红烟台内房间众多,门户相连,想要找到柳如雪显然并不容易。 不过罗晨此次是为了报仇,自然是有着足够的耐心。 罗晨提着重剑,又顺着石柱下了红烟台,开始在一个个房间内寻找着柳如雪的踪迹。 “圣老,刚才我中的是什么毒。”罗晨一边搜索,一边传音问道。 “臭小子,那是天剑门的蛇蝎美人,也是寒毒的一种,不过沒有噬骨蚀心那么歹毒。”圣老无比虚弱的道,“其实寒毒你根本不用畏惧,的火属性之力可解百毒,刚才被刺中的瞬间,若是你运转一下,就沒事了,也不用老夫耗费能量控制你的身体!” 罗晨无语:“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圣老道:“你小子被仇恨蒙蔽了心灵,老夫也是要让你吃点苦头,记住这个教训,你要记住,不管心中有多愤怒,都不要失了方寸,你说说看,为什么今晚会差点陨落!” 罗晨想了一下,传音道:“我…………低估了柳如雪了!” “你还算不糊涂。”圣老虚弱的哼了一声道,“你对柳如雪极为了解,知道她是何等决绝的人,她和你一样,任何时候都不缺乏战死的勇气,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你力量强大而心生畏惧呢,你觉得她会害怕你,会呆在上面不敢下來,这怎么可能,一个连死都可以不在乎的人,什么样的对手她会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