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买香囊品情诗

    来到集市，熙熙攘攘的闹市好像与自己无关，只关注哪里在卖香囊。

    在一个幽静的角落。清清发现了一个卖香囊的摊位。香囊上绘绣着“程门立雪”、“闻鸡起舞”、“举案齐眉”、“大吉大利”等主题的彩色丝画。有趣的一幅画是“大吉大利”：一只威武大公鸡旁边挂着一串诱人的荔枝。

    清清觉得都不满意，继续找，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设计：香囊的一面绣着龙头鱼身的图案，暗喻着“鱼龙巨变”，“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是呀，笋和蛇一样，都要经过一次次艰难的脱皮，才能长高长壮；鱼儿如果贪恋舒适的环境，不求上进，得不到质的飞升，总归是池中物。另一面绣着碧波粼粼的湖水里欢跃着几条鱼，暗喻着“鱼水之欢”。

    “两情相悦、金兰之交、君君臣臣、君君民民以及人类与自然，不正是‘鱼儿’与‘清水’的亲密关系吗？甚为合意，就选它了！”清清激动地买下了这枚锦囊。

    回家后，清清取出藏好的玉璧，精心地装好，缝于腰间，便于随身携带。因为“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赵君”“白君”一起佩“玉”，愿富有灵性的玉璧福佑着“相思两不知”的一对“璧人”。

    晚上，清清怎么也睡不着。左手捏着玉璧，右手翻开一本古籍，一下看到了汉代名媛卓文君的故事。“相传，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结婚不久，相如就辞别娇妻，附近就官，痴情的文君左等右等，等了五年，终于等来一封书信。上面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文君由此填了一首词：上阙：‘一别之后，两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日，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白相思，千思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下阙：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里，榴花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流，二月风筝线儿断。哎！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这世上多少痴情女子薄情汉！好歹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成了眷属，可我与赵公子‘八字还没一撇’呢！真真令人发狂。”清清不禁脱口而出，“算了，还是看看《诗经》上是怎么描述爱情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清清暗想：纵使是生死离合，我俩有情诗誓言在先，尚可聊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清清开始叹息：“也许将与赵公子久别离，这样活着真没意义。”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叹息你我的约定，难以实现那誓言，明明是你给我的誓言，我何尝承认过？因此，难以实现也无关系。”清清入魔似的自言自语。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意即姑娘与我同坐车，脸儿就像木槿花，”清清抚着发红发热的脸儿叹道，“公子也如天仙郎啊。”

    “将翱将翔，佩玉琼琚。”“意即马车跑啊似飞翔，你我身上的佩玉润又亮，”“可是，清清我何日才能与你双双齐坐华丽的马车呢？管他的，有佩玉，则有车，不然，《诗经》不是乱念经吗？”清清又是一番臆测。

    “彼美孟姜，德音不忘。”“意即孟姜姑娘真美丽，美好品德哪能忘？”清清自大地解着嘲：“巴蜀小女亦漂亮，‘桃李无言，下自成蹊。’清清何苦委屈请你来爱？”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意即风雨晦暗秋夜漫长，鸡鸣声不停息。看到赵公子你来到这里，清清、你这个野丫头还有什么不高兴地呢？”清清接着自我宽慰道，“其余的乡下姑娘，一生也无缘见到一次‘龙颜’呢！”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清清自我翻译道：“斑鸠呀斑鸠，你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偏要偷吃美味的桑葚，经不住诱惑，撑坏了吧，鸟国是否有医生呢？我如此年轻的姑娘，不对男子情有独钟，要等到多少岁才该‘情义绵绵’？难道所有的男子恋上心仪的，说丢弃姑娘马上丢弃，真像脱掉一件过时的上衣？女子若是爱上男子，要想解脱难于上青天，入骨的思念则像皮肤紧紧地附于肌rou，真的皮rou难离吗？若是男子始乱终弃、猥琐不堪、百无一是，本姑娘傻呀，我还要像影子追随着主人。”清清边读边想，联系自身，越想越累，但最终敌不过沉沉的睡意。吹灯、囫囵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