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悉听尊便
“你看到了什么?”,泽言拿起紫砂壶为齐羽的杯盏添了些水,神色淡淡,从容不迫。 齐羽拿起轻抿了一口茶水,茶香四溢,顿觉爽朗,“楚渊在西海之隅部署了兵力,若不是我无意中探到了波动还真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嗯,是不错。”,泽言颇为赞赏的点头,年幼时身体残破却能修炼到此等的修为,与其努力分不开的还有他得天独厚的天赋,这一点,他是认同的。 小辈中能有此修为的,放眼神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齐羽一笑,挪揄道,“你这情敌还是有些魄力的,我看这次天君之位可能要易主了。”,天君所属的星辰有异,也并非没有原因的,天君对外宣称是因为十二正宫之神未能圆满,实则他也是有所顾虑的吧。 如果放在楚渊继任族长之位之前,天君也许就真的以为是因为十二正宫之神未能圆满而导致的星辰异样,但是自从楚渊出现之后,天君对其的实力是颇为忌惮的。 为了避免谣言四起,天君便将这个原因归结到若离身上,只要她继任水神神位,天道十二宫圆满,天君星辰便可恢复正常。 对于神界其他族人来说,天君之位的归属并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这是两族之间从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他们不便插手也不愿受其波及。 只要将神界治理的妥当了,天君之位是属于上古青龙一族还是蛟龙一族都不成问题。 况且即便开战了,两族都是神界之人,断不可能会做出危害神界之事,战况更加不会波及到他人。 泽言但笑不语,古往今来,战争之事颇有争议,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你说若是让小离子知道了,她是支持境北呢,还是支持楚渊呢?”,齐羽明媚一笑。 “她的心都在我身上,没有那个闲工夫关心其他男人。”泽言瞥了他一眼,俊眉轻挑,颇为得意。 “瞧你那嘚瑟样。”齐羽白了他一眼,这小子近来是愈发嘚瑟了。 泽言一笑,“你这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 “本君又不是没人喜欢,不稀罕和你计较。” “呵...小鲛人真是瞎了眼。”,泽言挤兑道。 齐羽叹了口气,桃花眼一闪而过的焦虑,“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拿倾衣挡也不是,对子衿好也不是,最近几日外出找五行天珠,他想了很多,决定还是等祭神大典之后随便以什么理由叫她回西海算了。 可是,一想到那丫头一个人回西海,不知道又会哭成什么样了。 烦。 对此,泽言送了他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你知道我......哎......”,齐羽叹了声气,站了起来,拍了怕他的肩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放心吧,润水天珠的下落我一定会查清楚。” 泽言点了点头,无波的眼眸里是无法言喻的感激,再多感激的话他说不出口,齐羽也不喜欢听,这份情谊弥足珍贵,他自当珍惜。 当齐羽转身的瞬间,泽言淡淡开口道,“齐羽,人定胜天。” 齐羽脚步一顿,眨眼化作了一道金光消失在了木屋前。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神尊之位,齐羽却只是以一首琴音渡劫飞升,有人唾手可得的幸福,齐羽却触碰不得。 天煞孤星之命,姻缘难就,不得善终。 若离出来时,齐羽已经不在了,泽言坐在木桌旁翻阅着手中的佛理书,若离走近看了一眼晦涩难懂的字眼,撇了撇嘴,自己沏了一杯茶。 “神君什么时候走的?”,她喝了口茶,问道。 泽言的视线从书上移到了若离的脸上,目光浅浅,淡淡一笑,“半刻前。”,看来打坐的时候的确是摒弃了杂念,所以连齐羽什么时候的都不知道。 第一天打坐,一刻不到的时间她就被窗外飞舞的彩鸟乱了心神,他只要一走动,她就睁开眼,全然无法静心打坐。 这几日,倒是进步了不少。 “他怎么也不陪你下盘棋再走,这么急匆匆的去哪?”,她玩转着手中的杯盏,靠在泽言的臂膀上,轻巧的一笑。 “年纪大了,怕受刺激就走了。”泽言放下手中的佛理书,攀上她的后脑,她的身子就顺势落到了他的怀里。 若离轻笑了一声,知道泽言是在说笑,也忍不住调侃道,“说他年纪大,你的年纪岂不是更大了?” “你嫌我老?”,泽言眉梢轻挑,拉长了尾音。 若离小声嘀咕道,“你本来就老,照年岁算,我当你的玄孙都绰绰有余了。” 脑后的大掌一托,她和泽言鼻尖相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隐隐中气温在持续升高。 他蹭着她的鼻尖,勾起唇角,“以后,你就知道我老不老了。”,说着猛地攫住了若离微启的红唇,霸道炙热的啜吸她口中的甜蜜。 他带着蛮横的力道攻城略地,将这几天的隐忍一并爆发,若离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沉浸在他给的甜蜜中。 片刻后,他亲吻着她的唇角,动作细致温柔,气息微喘,“可有不适?” 若离红着脸,摇了摇头。 “实话。” “真没有,连烦闷的感觉也没有了。”,若离如是的回道。 “那就好。” 他抱起她进了屋子,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倾身而下,覆压在她微肿的唇上。 果然,灵魂力量强大了,不过也只能是能抵抗这种程度的。 他立起了身子,看着身下的她瘫软柔弱的样子,眼眸下火光微闪。 若离羞赧的别开脑袋,然而头顶上那道炙热的视线存在感太过强烈,脸颊的红晕腾然漫延至脖颈,耳根。 他伸手将她的脸扳回来,“别等晚上了,现在就修炼。” 若离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修炼是什么,为难道,“青天白日的,我,不行。” “小事,你看这不是天黑了吗?”,说着,泽言广袖轻拂,遮天蔽日,幻洺天渊瞬间抹上了一层夜色。 深夜,泽言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熟睡的若离,嘴角悄悄弯起,如水的眼眸柔光蜜意,沉沉的凝视着她的睡颜。 忽然,幻洺天渊的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他将若离放在颈枕上,闪身出了木屋。 幻洺天渊外,弋川眸光清冷的扫过这一处的荒山,双手结印时,空气中荡起了阵阵涟漪,一道金光从涟漪中心的漩涡飞了出来。
当看清那道金光时,弋川凤眸微闪,惊喜道,“泽言,我就知道你在这。” 对于弋川知道他在此处泽言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她与若离的灵魂相连,想知道他们的位置易如反掌。 泽言回头只是扫了她一眼,眸光里的寒气让弋川不寒而栗,然而她到底是魔界霸主,很快的就恢复了常态。 泽言现在无法对她动手,这就是她肆无忌惮的理由。 只要她和若离的魂魄相连一天,泽言就永远不会对她出手,这是她的筹码,她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本君说过,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泽言清冷的嗓音多了几分寒意,如碎冰坠地。 弋川忽视了他的冰冷,走近了几步,迫于他身上的威压,她停住了脚步,声音带着颤意,“可是我想见你,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 泽言侧身不再看她。 “绝情?呵...你的想象力倒是丰富,本君对你何来的绝情?”,泽言语气愈发的清冷。 弋川面色一喜,然而泽言却不如她所愿,“对于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本君从来就不会放在眼里,你连被我绝情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 “你果然和当年一样...”弋川苦笑了一声,眼眶微红。 她心心念念的人,从来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为了能入得了他的眼,她一个魔界的人钻研佛理,忍受焚身之痛,这些他都不知道。 可她知道,即便他知道了又如何,一定会换来他冷漠的一句“与本君何干?” 呵...她爱他,他却始终不给她机会,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人! 百万年前是,现在也是。 泽言转身离去的脚步一顿,清冷道,“不要在本君的眼皮底下做手脚,即便动不了你,本君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话音刚落,弋川的心口处就涌起一阵灼烧感,她强忍疼痛,脸色煞白,藏在衣袖下的素手紧握成拳,浑身止不住的战栗,与生俱来的高贵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和那些蝼蚁不同,她怎么可以跪下。 她紧咬的唇瓣微启,因卯足了劲,唇瓣上渗出细小的血珠,“连流金天珠你也不要了吗?” 果然,是被她夺去了。 泽言眸光骤凛,身后的弋川再也支撑不住的跪坐在地上,即便她再隐忍也无法逃脱这蚀骨的疼痛。 痛,却不及她心里的痛。 他怎么能无情到这地步? “你不是要解开若离魂魄的束缚吗?你就不怕我毁了流金天珠吗?”,弋川嘴角一道鲜血滴落,在月光下,诡异妖冶。 泽言没有回头,淡漠的说道,“悉听尊便。” “可是你......”,弋川呼吸一窒,怔愣了片刻。 她感应到了若离在修炼灵魂力量,就推出了泽言的打算,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在齐羽前面夺得流金天珠,只要缺少其一,五行天珠就发挥不出力量。 “本君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