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科举考试之乡试
乡试的考场外，龙涛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仿佛金榜提名，胜券在握。 直到……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人是鬼！” 当他看到陆生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当即脸色大变，尖叫了起来。 绿豆的毛笔字跟狗爬的没两样，所以考试答卷的任务，还是要交给陆生来做，绿豆只是在脑海中帮他出谋划策，翻查翻查他的记忆，告诉一些他以前在书上看过的内容。 如果是绿豆的话，可能还会一脸笑容的和龙涛打声招呼，说两句寒碜他的话。 不过陆生显然没有和龙涛废话的想法，朝他冷笑了几声，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 考试开始，绿豆看到卷子之后，有些傻眼。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是这次的考题。 陆生想了一会，觉得文思泉涌如尿崩，不过他还是小声问道：“大仙，你看这文章怎么破题？” 破题？ 什么破题？ 八股文？ 八股文！ 靠！ 这让我怎么写！ “大仙！大仙！这题，我们怎么答？”陆生又小声问了一遍。 还好考场内是分成一个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也不错，陆生小声说话，根本没人管他。 “你让我想想！”绿豆回了一句话。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这句话出自《论语》。 明代八股取士，用的都是四书五经中的一些句子。 绿豆是中文系的学生，虽然对于八股文有过一些了解，但是他记得他的导师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十个中文系的学生，如果去参加明清时候的科举，十一个会扑街…… 诗会上，绿豆用三首纳兰性德的诗词，惊呆了所有人，又用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飘然而去，这让他有些膨胀了，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明朝的科举，考的是八股文！ “这样，这样……”绿豆在脑海中给陆生出谋划策。 从王守仁的心学观点讲到王国维的人生三大境界，绿豆将他知道的，一些后世的观点，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陆生听着听着，双眼越来越亮。 提笔写下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洋洋洒洒几千字，行云流水，妙笔生花，文采斐然，字字珠玑，端的一篇锦绣文章！ 绿豆在脑海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陆生写出来的？ 靠！ 他有这文采，还屡试不中？ 绿豆虽然写不出八股文，但文章的好坏还是分得清的，整篇文章，切题并且自出机杼，又条理分明，旁征博引。 这要是还考不上举人，那真是日了狗了！ …… 三天时间一过，考试结束。 随着考场大门开启，陆生一脸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只觉得扬眉吐气，浑身舒爽。 可不是嘛……他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把卷子答完了，然后连修改都没修，直接誊抄了一遍。 之后的两天半时间，陆生是在睡觉中度过的。 还好脑海中有绿豆聊天，陆生也不觉得无聊，考试结束以后，就等公布中奖名单了。 哦，不，是中举的名单。 冷板凳早就在考场外等着了，见到陆生之后，便和他一起回到客栈住下，安心等待发榜。 和陆生情况不同的是，龙涛同学见到陆生之后，心绪不宁，完全没有心情考试。 考场的房间中，龙涛一直在胡思乱想，偶尔发呆，三天时间，写了一篇他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的文章，最后硬着头皮交了上去。 …… “中了！我中了！” “哎……又落榜了，只能再等三年了……” “……” 发榜的日子到了，考生们有人欢喜有人忧。 龙涛挤进人群，仔细观看中举的名单，从最后一名看起，看了三分之二的名字，都不见自己，心里又不由一沉。 待他看到第一名的时候，瞪目乍舌，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陆生此时恰好见到了龙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算是打招呼。 结果吓了龙涛一跳，张开的上下牙齿一合，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满嘴流血。 “龙兄，你没事吧？”陆生憋着笑问道。 看龙涛捂着嘴巴，手指缝里还溢出鲜血的样子，哪里会没事？ 不得不说，陆生原本多好的一个孩子，和绿豆待得久了，耳濡目染，也开始腹黑了起来。 …… 龙涛回家了。 落榜了，自然就是回家继续闭门苦读，等待三年后再考。 陆生则还要继续自己的征程，也就是会试！ 会试举办的地点，是在北京城，陆生托人帮自己带了两封家书，一封是他写给父亲报喜的，另一封则是绿豆写给周欣的。 一切办妥之后，冷板凳租了一辆马车，带着陆生继续上路了。 …… 前些日子，小六子逃了回去，将遇险的情况说了一遍，他和陆生分开跑，见到那朵黑云朝着陆生的方向追去，恐怕陆生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小六子也不敢隐瞒，事无巨细的全都说了一遍。 陆人甲人老成精，强盗事件一看就不是偶然，必定是龙知府的阴谋，陆生曾经提醒过他，他却没放在心上，最后竟然害了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陆人甲立刻前往知府衙门理论，结果却被“客气”的请了出来。 而且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另一个噩耗，一夜之间，陆家田地里的作物，全都被破坏，今年必定是颗粒无收了。 陆人甲心力交瘁，谁知，知府的打击报复，竟然还没有完，陆家的粮仓竟然起火，将整个过冬的粮食烧的一干二净！ 连番打击，陆人甲终于病倒了，而陆生的母亲，当机立断，用家中的良田做抵押，从钱庄中置换了一些银子，采购了过冬的粮食，又遣送奴仆，闭门谢客。 算是认怂了。 再怎么说，陆家也是书香门第，陆人甲更是进士出生，龙知府也不愿意做得太绝，所以也就收手了。 周欣得到消息后，想着去看望陆生的父母，却被父亲禁足，说是要将他嫁给龙涛做小妾。 然而，这一切，陆生都不知道，否则的话，龙涛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敢对周欣下手，绿豆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